本来就磨蹭着不敢出来,因为今天在公司里她对御景炎那样……挺不好意思的。
回来的路上她都不敢看男人,窘迫着低头到了景园。
可晚上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俩了,这面对面的,多尴尬?
忽略这个,就现在忘记拿睡衣,就够她尴尬犯难的了。
难道要让那恶劣男帮她送来进?
不行不行,他高傲得跟皇帝一样,哪能会帮她送衣服。
唐小晚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不让他送进来,难道她要这样光着身子出去?
还有一个办法……
结束游戏的御景炎放下手机,瞥了眸光看到放在床|上的卡通睡衣,水声也停了很久,他顿时明白了。
这丫头是没带睡衣,不敢出来了?
他站起身,拿起床|上的睡衣走过去,拧了两下把手,从里面落锁了。
“开门。”他沉声拍门。
唐小晚刚拿着衣服准备套回去,听到声响,吓得手一抖,衣服掉在了积水的地板上,顿时湿了一片。
她脸色慌张,“我还没好。”
“开门,我上厕所。”
“先等一下……”
“开门!”男人加重了声调。
他急促的敲门声让唐小晚更加慌乱了,情急之中,赤脚踩到了因为急忙拿衣服而没有注意,顺势带摔在地的肥皂,猝不及防滑摔在地。
“啊!”她疼痛难忍地尖叫。
门外的御景炎不淡定了,立即启动指纹解锁。
刚才他真是想让厕所,却没想到因为他的催促,导致了唐小晚摔倒。
他慌忙推开门,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
“啊!”唐小晚惊慌地叫了一声,赶紧将衣服遮住身子,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盯着御景炎。
“摔到哪了?”御景炎顾不得她这些小动作,蹲下身查看她伤势,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我……”唐小晚还没说完,身体就被男人抱起,抬腿朝卧室走,她惊慌着下意识搂紧了男人的脖子。
御景炎把她轻放在床,按了呼叫铃,却被女孩给制止了。
“不用了,我没事。”唐小晚微缩着肩头,整个人窝在锦被里。
御景炎不听她的,唤了梅姨上来,“你在爷爷面前这么宝贵,摔出个意外来,我可不好交差。”
唐小晚抿了抿唇,是她多想了吗,刚才明明看到他脸上闪过紧张……
不可能,你醒醒啊唐小晚!他怎么会为你紧张呢?
不大会,梅姨便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女医生。
鉴于上次的误会,御景炎嘱咐梅姨给唐小晚检查一律女医生。
女医生给唐小晚检查后得出结论,只是轻微摔伤到了骨头,涂点药膏,少剧烈运动很快就能好。
唐小晚微微垂着头,她的身体自己很清楚,体质特殊。
从小她就发现一个诡异的秘密,那就是她自愈能力很强。
像割伤这种属于破裂型的伤口,止血了之后,第二天清晨醒来就能痊愈,但内伤,比如发烧感冒,肚子疼……这些是无法治愈的。
而且她一直被医生诊断为虚弱体质。
唐小晚不敢向别人说这件事,她怕别人把她当作妖怪,当作异类。
即便是最信任她的莫染晴,也不敢轻易去做尝试。
……
女佣替唐小晚涂了药膏,帮她换好睡衣就退下了。
御景炎推开门,见女孩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他冷凝地反手关门,长腿迈过来。
“受了伤还不老实,还想再摔一次?”他忍不住训斥。
唐小晚惊讶他的进来,微慌着眼神乖乖坐好:“我只是……想拿一下布偶。”
她指着沙发上的大布偶,记得刚刚放在床|上了的,怎么跑那里了?
以为指出目标这男人就会帮她顺手拿过来,没想到御景炎直接走过来,掀开锦被躺了上来。
唐小晚微怔了一下,没有大布偶搁在中间,她半夜不小心碰到他了怎么办?
男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抬手关了灯:“从今往后,别拿那么丑的东西放我床|上,拉低房间的美观。”
“……”唐小晚眨了眨大眼睛,那布偶哪里丑了,她还特意挑了个和房间色调很搭的颜色。
黑暗中,一双幽深的黑瞳闪烁着潋滟的光,他转了个身,借助壁灯的微弱光线,看到背对着他的小身板。
御景炎回想到白天跟北堂敏黛的对话,以及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胸口冰冷的心脏逐渐苏暖。
其实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受住这颗心——
他只不过,不想以因为自己为了活下去为由,去伤害无辜的人。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她唐小晚让他有种熟悉感、安心感和温心感,他不清楚这是怎么一种感情,但就是不想去伤害她。
第一次,他突然有种想保护这个女孩的冲动。
可一边又是他执念了半生的女孩,他寻了十五年,不知道是要继续守下去,还是要真的去……接受她?
唐小晚也睡不着,白天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是最后男人温柔的眼神,她此刻想起心都在狂跳。
她怎么会对这个男人有想法呢?一定是疯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大掌盖在她肩头,没等她反应过来,被人扳过身体,唐小晚立即闭上眼装睡。
御景炎沉了眸光,忽然把她搂进怀里,下颌轻轻抵在她头顶,脸上复杂的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她真是他的药,只是这么抱着就觉得很安心。
唐小晚紧绷着神经,不敢乱动,脸贴在男人炙热胸膛,她气息像卡在了喉咙里。
这
男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居然会这么温柔搂着她。
他不是应该讨厌她,厌恶她的么?
房间陷入长久的寂静,略沉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抱着她,御景炎不觉得失眠了,微沉地睡了。
只是紧绷着身体的唐小晚不敢有一丝松懈,直到听见男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缓缓松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沦陷在御景炎的温柔里会不可自拔,有时候又会被他的冷厉吓到退避三舍,恨不得离他远点。
回想这半个月,她像是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梦,到现在都是晕乎乎的。
静默地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也来了困意,缓缓合上了眼,两人相拥着彼此陷入沉睡。
壁灯散着温暖的光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