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夜黎跟南栀僵持这么久,他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救下她。
羽族跟z国是世仇,可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与众生无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该被牵连。
-
南栀下令封锁z国,他们即便出了山林,也无法通过检查安全逃脱。
所以他们出了山林来到镇上租下一座四合院。
云灏有任务在身,整天神出鬼没,有时候消失两天,突然敲门回来。
夜黎好几次想问他都去哪了,毕竟这里可是z国,他一个羽族人竟来去自如,别忘了外面南栀派人四处找他们。
有一次,夜黎都睡下了,半夜听到敲门声,她强撑着困意开门。
高大的男人踉跄两步,差点趴在她身上,夜黎下意识去扶他。
“你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云灏抿唇苍白的唇,反手关上门。
他单手捂着腹部,步伐虚弱的被夜黎扶着回到房间。
她再三询问,可男人始终不肯说,最后夜黎只好识趣的不问了。
“要不还是先去医院吧?”
男人阻止要走的她,“别去!”
“抽屉里有药。”
夜黎连忙帮他找出来,瓶瓶罐罐的也没标注名字,她只知道男人经常随身携带。
“给。”
云灏扯开衣服,强壮胸肌裸露在外,夜黎见状赶紧转过身,小脸红扑扑的发热。
也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夜黎碍于男女有别想走,可又不放心他的伤。
男人拔掉瓶盖,扯下腹部的衣衫,一条很长的刀口血淋淋的还在往外流血。
药粉撒上去,男人闷哼一声,夜黎下意识转过身来,看到他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不管男授受不亲,赶紧拿毛巾蹲在他身旁为他擦去流出的鲜血……
一直备受宠爱的她,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口,就算是跟着公子长青时,担心她害怕,受严重的伤都不会让她碰见。
“伤口这么深,还是去医院吧?”
如果再不缝合的话,他会失血过多而死。
“不用……”男人冷峻的脸苍白无力,“帮我找出针线。”
夜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乖乖照做。
男人点燃蜡烛,漆黑的眸如深潭:“会缝衣服吗?”
夜黎呆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又摇头:“我、我不太会针线活……”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缝衣服?
云灏额头泌出汗珠,他拿过穿针线在火苗上烧红,在夜黎疑惑的目光下刺进皮肉——
夜黎惊呆了,眼睁睁望着他一针一线的缝合伤口,额头滑下的汗珠滴落。
在她的认知里,受了伤就应该找医生,正确的处理方式是手术缝合,可他却忍着疼,亲自给自己疗伤。
云灏扯掉线头,已经用尽所有力气
虚弱的瞌着双眸,缓缓昏了过去。
夜黎愣住。
看着他那缝好的伤口,不及时上药包扎止血,一样会出生命危险。
她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撕成布条给他包扎。
男人身上的伤不止这一道,其他地方也有,不过都只是小伤口。
夜黎找来药,也不知道哪一瓶,纠结半天只好随便挑一瓶,死马当活马医。
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前胸后背繁综错杂,没有一块好地方,竟止不住让人心疼。
云灏睁开眼,发现夜黎趴在床边熟睡,在她身旁的地上放着水盆。
他坐起身不慎扯到伤口,闷哼一声,惊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夜黎。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见他正盯着自己,眉梢舒展起笑意:“你醒了?”
顿了顿,她抬起手摸了一下男人额头。
轻叹着语气:“总算退烧了。”
“你……”云灏嗓子干哑,嘴唇苍白的龟裂:“你一夜没睡?”
“对啊。你高烧不退,神智又不清醒,为了让你快速退烧就只能用水冰敷额头。”
云灏心间掠过一丝异样。
见他不说话,夜黎身子突然微微凑近:“问你个问题哈。”
云灏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
男人眼神充满疑惑。
“你昨天一直喊什么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是什么人离开你了吗?”
云灏眼神冷厉,吓得夜黎不敢再问。
她不悦的嘟起嘴,“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扯平。”
他也救过她。
“饿了吗?”夜黎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去给你煮点粥。”
她最近的厨艺可是渐长,闲着没事就请教隔壁大娘做菜的技巧。
夜黎摆上碗筷,劝道:“你受伤了,这几天都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忍一忍吧。”
云灏无所谓,只要有口吃的能活,就是无滋无味也能吞的下去。
两人刚吃好,隔壁大娘过来串门。
“哎呦,小两口刚吃过饭?”
夜黎微微叹息:“张大娘,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得了吧,你当大娘瞎啊,这段时间能看不出你们什么关系?”张大娘把刚做好的菜送来一份。
对于她的误会,夜黎又不好多做解释。
毕竟他们俩现在要隐姓埋名不能张扬。
再看云灏,他吃过饭就坐在一旁喝茶。
“对了丫头,你真把那手镯给当了?”
夜黎迟疑一下,微点了点头。
他们住在这里开销不少,身上又没带多少钱,加上云灏总是早出晚归,她不好意思开口提起这件事,只好把父王送她的手镯给变卖了。
“你不是说那手镯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怎么说卖就给卖了。”
夜黎轻笑了笑
没有回答她。
等张大娘离开后,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刚才说你把随身手镯卖了?”
夜黎如实点头。
“为什么?”
“因为没钱了啊,总不能不吃饭吧?”
“……”
“在哪个当铺?”
夜黎微微一愣,“干嘛?”
“赎回来。”
“不用了,”夜黎微微叹了口气:“反正也是父王让工匠们打造的小玩意,以后我要离开z国了,手镯……就替我陪父王留在这里吧。”
云灏抿唇不语,夜黎突然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轻声问:“刚才张大娘误会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不帮忙解释?”
云灏反问,“我为什么要解释?”
“我问不是那种关系啊,为什么让人误会?”
“我从来不解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他的意思是,别人这么误会他们是夫妻,在他心里就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么?
不知为何,夜黎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