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神情古怪,对于胡大海的出现,完全不知情。
“你们这是弄什么?还不给我下去!”
胡大海身材魁梧,往那里一站,身后的士兵立马胆怯起来。
他们的目光在李彻和胡大海之间徘徊,彼此间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也没敢真动手,只是嘴里嘟囔着粗言野语,各自散去。
“陛下,您怎么会得罪这些兵痞子?要知道现在陛下可是被囚之身,得罪这些人,陛下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胡大海站起来,好奇地朝李彻问道。
李彻洒然一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道理,朕还是懂得的。但这些人欺软怕硬,朕今天要是退让了,明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更何况***女之事,朕没看见也就当不知道,竟然看见了,要是因为害怕得罪几个小人就冷眼旁观,那朕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说易行难,这些大道理胡大海自然也知道,但真有人这么做,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敬佩。
“陛下果真是人中龙凤,虽然现在龙游浅滩,但他日必有一飞冲天之时!”胡大海恭恭敬敬地朝李彻施了一礼。
李彻见他这模样,苦笑道:“胡将军,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这样奉承的话啊?再说你不是和冯氏兄弟离开寨子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胡大海脸色一红,抱拳道:“陛下见笑了,老胡我……因缘巧合,因缘巧合!”
见胡大海脸色尴尬,李彻也没多问,摆摆手,目光落在正哭哭啼啼的女眷当中,头疼得很。
“陛下,吕堂主要我带话,说是陛下吩咐的事他已转告国师,国师同意了。另外,国师让我来要一个人。”胡大海尴尬地挠着脑袋。
李彻不解,问道:“要谁?”
“赵府大女!”
胡大海的话刚落,正哭哭啼啼的女眷一片骚动。
李彻看着女眷,顺着她们的目光,落到之前站出来指责自己的女孩身上。
“你是赵府大小姐?怎么就这么点大?”
李彻走上前,惊讶地问道。
要知道这些女眷就这个女孩最小,换句话说,除了这女孩以外,其她女眷都是那县丞的老婆小妾?李彻不得不佩服那县丞的肾!
原本扯着女孩衣袖的少妇朝李彻跪拜道:“大人,大人,小女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女吧?都是妾身的错,有什么事就找妾身吧!”
“闭嘴!”
李彻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地求自己,他将目光转向胡大海,问道:“国师要这小姑娘干什么?难道他这个老不死的还有什么癖好?”
胡大海假装没听见李彻话中的调侃,无奈道:“有人讨要这小姑娘当赏赐!那人是我们这次攻破赵城县的大功臣,国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这才让我过来向陛下要人!”
李彻眉头微皱,胡大海见他神情知道他要问什么,小声解释道:“据说这赵府大女年幼时,被海外珞珈山来的异僧别古崖批命,说她是将来贵不可言!”
“是哪个混蛋敢抢陛下的女人?”
诸鹿山听到胡大海的话,立马听出来质问。
胡大海苦笑道:“那人名为况天,国师的大弟子!”
诸鹿山听到这名字,脸色一下子变了,神情像吞了苍蝇般难受。
李彻的历史知识储备中,真没有况天这号人物,见诸鹿山神情古怪,于是直接问道:“这况天是谁?”
“陛下,况天是咱白莲教的护法,之前袁州起义就是他和国师逃出来的,国师这些年为了起义南北奔波,况天为他立下不少功劳。甚至可以说,这况天是除了国师以外,咱教中最有权力的人,在圣女之上!”
诸鹿山凑到李彻跟前解释道,“换句话说,没有陛下的话,他就是佛子!不过据说此人痴迷往生丹,醉心采阴补阳之术,非常邪乎!”
李彻脸色也难看了,看着听到诸鹿山的话,赵府女眷更是惊慌的模样,李彻揉着脑袋,更是头疼。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赵府长女,也就是那小姑娘身上,刚刚李彻射杀的第一个士兵鲜血喷涌,溅了几滴到这小姑娘脸上。要是一般小姑娘早就吓懵了,但她神情自若,没有丝毫慌张的模样,一双灵动的眼睛,直勾勾地地盯着李彻。
“告诉朕,你叫什么?”李彻问道。
小姑娘张嘴回道:“我叫赵敏!”
“啥?赵敏?”
李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复念叨两句之后,一脸不可置信,嘴中念叨着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跪在地上的少妇见李彻这模样,急忙扯着赵敏小姑娘的衣袖,乞怜道:“大人,大人,小女无知,得罪大人了!都是妾身管教不好,大人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小妇人!”
“闭嘴!”
李彻再次喊道,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名为赵敏的小姑娘。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他见过不少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但正好碰上一个叫赵敏,又有古怪批命的小姑娘,李彻不得不留点心眼。
“你回去告诉国师,说这赵府长女已经被朕看中了!”
咬咬牙,李彻决定硬刚一波。
“陛下!”
胡大海抱拳道,神情不解。李彻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殊为不智,甚至让他怀疑之前对于李彻的评价是否有错?
“去吧!就这样告诉国师!”
下了决定,李彻就不会犹豫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敏儿,赶紧跪下!小女敏儿这辈子就当大人的侍女,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只求大人善待小女!”
跪在地上的少妇原本在听完诸鹿山的话后,心念俱灰,绝望认命。但现在知晓李彻的决定后,赶紧叩头拜谢。
胡大海抬头看了李彻一眼,猜不透李彻心中想法,摇摇头,叹了口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敏小姑娘,转身离开。
诸鹿山继续凑上前,哭丧着脸道:“为了这小姑娘,陛下您又是何必呢?都是老诸我多嘴,要是那况天因此记恨陛下,找陛下麻烦又该如何是好?”
李彻没解释,吩咐诸鹿山等人准备些吃食,安排好这些女眷后,就直接进入内堂休息,这两天一夜的颠簸委实把他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