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握着杨潮雨的手,却是实打实的。
她不信邪,顺着男人的手臂往上摸,摸到小臂中部的位置,手指陷了进去。
杨潮雨:……
还能这么玩?
这时,男人的脚步停下了,扭头看她,似乎在问:摸够了没?
杨潮雨冷笑,以为这样我就没法子对付你了?
她撤向一边,然后加速奔向墙壁,两个蹬步腾空后翻,试图将对方的手扭断,以放开自己。结果杨潮雨落地之后一瞧,直呼好家伙。
那人的小臂都扭曲了,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看着杨潮雨的眼睛黑沉沉,就像在说:
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花招暂时没有了的杨潮雨沉默。
那人也不顾扭曲变形的手,将她拖进了一间屋子。
进门前,杨潮雨用手电闪了一下门上的铭牌。
2-104。
这数字只在她视网膜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她就被扯进了黑暗里。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背包,狠狠一拽。已经切身体会过他力道的杨潮雨不想双臂被扯得脱臼,连忙配合地脱下背包。
男人看了他一眼,将背包甩出门去。
“好好呆在这里。”
他说完,“哐”地将门关上。
此时,杨潮雨只有手里紧紧抓着的手电。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她还是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锁上了。
她叹了口气,环视四周。
这是个很小的房间。对门贴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只有铁架子和木板,没有床褥,一目了然。床头在右边,有个小桌子,桌子上还有个印花瓷缸,印花是很具年代感的牡丹花。桌子下面是粉色的塑料暖壶。杨潮雨猜这暖壶之前应该是红色的,因为褪色才变成粉丝。暖壶旁边有个痰盂。
痰盂在角落里。
再过去一点,右边靠墙放着个生锈的铁柜子。柜子闭合着,柜子旁是洗漱架,架子上是和印花瓷缸同系列的印花铁盆,下面也有个盆。杨潮雨估计是脚盆。
洗脸架子也在角落,挨着一面半身镜。
半身镜的旁边,就是门。
门在杨潮雨身后。
杨潮雨左边有个很窄的小书桌,但没有抽屉,也更像个餐桌。桌下有个木板凳,一条腿似乎是修过的,上下颜色不一致。桌子和床的夹角里,放着一个花盆,里面的土早就结块,不知道曾经种过什么植物。
屋里唯一的窗户在床的上方,很小。
杨潮雨踩着床板能够到,也能打开。但因为窗户太靠近屋顶,她爬上去会撞到头,且以窗户的宽度和高度,她也钻不过去。
她头顶有个吊灯,壳子半耷拉着,灯泡不翼而飞。
这房间有点压抑。
给杨潮雨一种牢房的感觉。
她看了看柜子,希望里面有钥匙。
然而手刚碰到的一瞬间,她迟疑了。她想起那个在大门口嘿嘿笑的小孩。
她不会打开之后,看见那孩子蜷缩在里面吧。
杨潮雨想了想,道:“小可爱们?”
没人回应。
她顿觉不妙,去摸裤兜。
空。
她的纸片人……
她不可置信地上下翻着口袋,却一张卡片都没摸到。
事情大条了!
她这么怂,出任务当然会带上所有纸片人。但她没料到对方这一计釜底抽薪,让她彻底没了后路。
原本她那核桃大的胆子,瞬间缩小成绿豆。
看着柜门,她开始考虑原地等待救援的可能性。
还没考虑清楚,她便看见柜子摇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向她砸来。杨潮雨连忙后退,余光却见角落里的洗脸架揣着两个盘子,向她急速撞来。
这一下像是唤醒了整个房间般,所有的陈设都向她挤压而来!
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