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打得稀烂的稻草人像是回血复活了一般,再次站了起来。
它摇摇晃晃,原本布满稻草的脸上,似乎有一抹红光闪过。
张先生刚刚还吹着牛,稻草人这样若无其事,相当于狠狠打了他的脸。当下他二话不说,再次重拳出击,把刚刚起身的稻草人砸翻在地。与此同时,他余光捕捉到一抹身影快速接近,张先生抬手格挡,却被对方力道冲得不断后退。
他后撤时,背后几人便露了出来。
杜继征神色一变,代替了张先生的位置,挡下了另一只稻草人的冲撞。刚刚那只稻草人的帽子是蓝色的。而这只稻草人是最先将车盖砸穿的那只,帽子颜色是黄色。
即便杜继征防御非比常人,但也隐隐感觉手臂生疼。
他隐晦地看了张先生一眼。
张先生也正巧望来。
其余几人都看呆了,只有杨潮雨反应迅速。
她一把拉起身边的其匪筮,对杜继征说:“你和张先生拦住他们!”
其匪筮一愣,杜继征坚定点头。
这次任务类似纯心寄宿,甚至像是解密任务。它不像逃生任务那样,需要每个人逃到指定位置才能离开。有特定目标的情况下,只需要他们其中一个人破解难题,所有人都能离开。
杨潮雨重重点头,示意陆东苹夫妻跟他一起走。
两人一脸懵逼,有些敬佩地看着张先生和杜继征一眼。
杜继征和张先生选择一左一右,挡在了众人身后。杨潮雨推了一把其匪筮,让他跑在最前头,而自己照往常一样断后。两只新手中,元玹跑在前方,拉着后方的陆东苹。
可他们几人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小心!”
紧接着,众人便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气浪。
那熟悉的爆破感,再次将众人掀翻。陆东苹夫妻倒飞出去,砸在杨潮雨身后很远的位置。他们第二次受到重创,两人已如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半天没能起身。
杨潮雨因为距离远,被气浪逼得后退了几步。
在气浪的正中央,是那只蓝帽稻草人。
它落地之后并没有停顿,而是扭身,它的两条手臂——或者说木棍挑起其匪筮的衣领,将他架到半空。
其匪筮心里一慌,发动了能力。
只见稻草人仿若被无形的手握住一般,身体极速压缩,像是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杜继征大喝:“住手!”
听到他的声音,其匪筮才回了神,愣愣看着不成样的稻草人。可不及他说什么,杨潮雨便看见一道身影迅速窜过,只是眨眼工夫就将其匪筮撞飞。
“小筮!”
黄帽稻草人的力道极大。
以其匪筮被撞起的高度和速度下坠,他不残也会重伤。
杨潮雨低声道:“乔乔。”
“知道了。”
知道乔乔会搭手后,杨潮雨便不在理会搭档二人组。毕竟两只稻草人中,黄帽的还在。但它只是静静看着杨潮雨,一时没下手。
杨潮雨迟疑的片刻,往后退了两步。
她能明显感觉到,黄帽稻草人身上的气势下降了很多。她微微眯起眼睛,正想冒险一试,却见被团成一团的蓝帽稻草人舒展四肢,再一次活了过来。在她犹豫不定间,两个稻草人又警戒了起来。
杨潮雨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是张先生。
张先生低声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杨潮雨反问:“你感觉到了么?”
张先生点头。
除了这些稻草人打不倒之外,还有一个特征:好像每一次站起来之后,都会变得更强。
之前他们还能抢先行动,杀稻草人个措手不及,但刚刚他们根本拦不住。再来,就是陆东苹两人的伤势。之前被“炸”时,大家因惯性往前摔,但因为身材体重相差不大,滚出去后互相之间相距不远,稻草人空降众人之间,大家被冲散,但也仅仅是被掀翻而已。
陆东苹两人状态良好,还能跑能跳。
而这次,气浪很大。众人不仅倒飞出去,还摔出去很远。
陆东苹夫妻甚至起不了身。
这就恐怖了。
但对方明明有这么强的力道,在其匪筮没有使用能力前,它们也似乎没有杀人的意思。
就好像……
对方不想让他们靠近那栋建筑。
“如果你要硬闯,我们可以试一试。”
几次攻击下来,张先生摸清了稻草人的攻击方法,基本上就是冲撞和砸地爆破两种。虽然造成的攻击非常可观,但也不是完全没法避开。如果张先生和杨潮雨配合得当,他们能够一边溜着稻草人,一边接近建筑。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栋建筑里再没有其他有威胁的存在。
他们六个人中,两个新人重伤。其匪筮状态未知,但杜继征很可能正在帮他“补充能量”。可缺失部分血液后,杜继征的实力肯定会打折。而在那个院落门口以及刚才,张先生耗费良多。
除了杨潮雨,他们完全就是一群残兵败将。
这么冲过去,太莽。
杨潮雨想了想,说:“先撤。”
她说着,面朝两只稻草人倒退着走。见它们并没有来阻拦,也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走过陆东苹夫妻身边时,杨潮雨扶起陆东苹,张先生扶起元玹。
两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陆东苹更是抓住杨潮雨的手,大哭了起来。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快点带我们离开……快离开这里啊,救命,救救我啊!”
杨潮雨看着她惊恐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东苹自己也应该知道,这里可不是她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她这么嚎,不过是发泄自己的恐惧罢了。
杨潮雨只能说:“别怕,我们会出去的。”
她没有带人去杜继征那,毕竟其匪筮的状态可能不太好。可她等了一会,却依旧不见搭档二人组回来,心下不安。
让张先生看着陆东苹两人,她打算摸过去看看。
而当她靠近水叔的出租车时,却一下怔在原地,不知自己该不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