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嗓音依旧低沉的吓人,却也带着一丝一毫不知所措之感。
北洱抬起她那张瓷娃娃般的惨白小脸,此刻细嫩的脸颊上,布满了在阳光之照射下,反正出七彩的光辉。
狄承霆发现面前的少女,就像是一个调入凡尘的天使,纯真与美好。
只是白皙脖颈间缠着的绷带,破坏了这种美感。
想到此,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给损伤了,内心深处很是气愤。
深邃的眼眸停留在少女瓷白的面容上,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在自己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少女的脸上带着些许纠结的神情,好似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少女清亮的瞳孔带着认真的神情与他对视。
轻启唇瓣,软软的嗓音闻不可见的说了句,“你欺负我。”
狄承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眼睛里弥漫上了疑惑的神色,自己有欺负她吗?
他伸出有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本帅不会欺负女孩子。”
听到他这句话,北洱心中冷哼一声。
还没欺负人?
自己刚刚醒来就威胁说她与那个被击杀的人有关系。
之后还要自己做他的……小猫咪?
这人的恶趣味真的是可恶到了极点。
突然之间。
整个病房又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狄承霆是个不善于与女孩言辞的人,刚刚又把人给弄哭了,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如此安静的场景。
心口处渐渐有些烦躁,修长的指尖拿出腰间的手枪,那冷酷无比的深邃眼眸极其认真的盯着银色的枪身,拿出一块名贵的黑色锦缎手绢,一点点的擦拭着枪身,那模样极其认真。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底那一点烦躁给驱离。*
北洱整个人躲在被窝里,心中开始考虑该如何让面前这个嗜血的男人,能把高高在上的态度,微微放低一点,能与自己站在平等的地方,好好的进行一次交谈。
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瞬,偷偷掀起眼帘,看向窗台边交叠着大长腿,认真擦拭枪身的男人。
不可否认,他真的长了一张让女人为之疯狂的面容,本来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的北洱,此刻既然看呆了。
“好看吗?”突然男子低头擦枪的动作停止了,抬起那张迷惑众生的脸,凉薄的唇轻启。
北洱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眸,正在一点点的描绘他的眉眼。
刚要把视线往下移,就被他突然的话语给吓到了,赶忙收回视线。
确定自己嘴角没有口水流出后,她恢复成了以往那种大家闺秀的淑女形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宜的微笑,软糯的声音淡淡回答:“是挺好看的,毕竟以狄元帅比之前,我在梨园看到的名伶薰玉公子还要英俊的面容,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眸。”
狄承霆听到她把自己与那个梨园的戏子作比较,心中微微有几分生气。
难道她经常光顾梨园,经常听那个什么薰玉公子唱戏吗?
“你把本帅与一个戏子比较?”
北洱听到他的这句问话,忍不住微微跳了下眉,这人为何那么大反应,想那梨园的薰玉公子也是长得一张绝美的脸庞,只是比之他当然要逊色几分。
自己明明在夸他。
想到他的身份,北洱有些理解了,或许在他的眼中,戏子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与他比较是对他身份的侮辱吧。
“是洱儿的错。”
她态度承认的认错。
狄承霆看着她又变了一副面容的精致小脸,微微收敛眼眸,他觉得今天那颗平定了二十几年的心,一次次的被这个少女给搅的乱七八糟,就连平时用来平复心情的擦枪事情,都无法让他心底的烦躁给赶出去。
少女总是会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而且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从来没有与女孩认真相处过的狄大元帅,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那么难懂,他真的有些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她家的公司需要自己的帮助,现在他提出要她给自己当小猫咪,结果她就哭了,还认为自己在侮辱她。
他认为自己要冷静一下。
突然站起身,把手中的银色手枪别回腰上,深沉的嗓音很认真的说道:“本帅先走了,你想一下那个提议,如果你愿意,就来狄家。”
话音刚落,也不等北洱的回复。
就迈步走出了病房。
北洱呆愣楞的神情坐在病床上,眼眸看着远处离开的挺拔背影。
心中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当他的“小猫咪”。
作为高高在上的幽冥上身,她真的不喜欢有人把她当一只宠物对待,这让她想起某个人,经常把她当一只小宠物对待的样子。
啊啊啊……
好烦啊。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
几日后。
北洱出院的日子,楚顾医生又严肃的对她说了一遍出院后要注意的事项后,确定她真的记在心中,才开了出院证明让她回家。
她的便宜爹让女仆拿着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上了车,驶离了医院,开始回张公馆。
北洱有些瘦弱的小手托着弧度优美的下巴,看着窗外景色,慢慢的双眼变得无神,开始发起呆了。
这几日在住院的时候,她的便宜爹总是会自责的说,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害的她又生病住院,说着说着还会掉下眼泪。
想到此
北洱就忍不住汗颜,你想一下一个接近180斤的中年男人,总是趴在你的病床边哭泣,这种诡异的画面,真的不惊悚吗?
而贺允卿知道她在尚云大厦的门口遇到挟持后,带着好多好多的东西来赎罪。
自从那日狄承霆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真的搞不懂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他说的那个条件,她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车子停下后,张荣盛看着发呆的女儿,忍不住问道:“宝贝女儿已经到家了,怎么在发呆呢?”
北洱转过头,当看到最近因为船舶公司的事情,两鬓已经发白的便宜老爹,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没事,好像吃林伯做的杏仁酥啊。”
张荣盛前几天就发现女儿有事在瞒着自己,只是她不说。
“嗯,那爹让林伯准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