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还是个包厢?”向宁宁推开门,入目就是过分舒适的床和算得上柔软的地毯,“这人倒是舍得花钱。”她忍不住咂舌,随手锁上了门。
“这班轮渡会在十一点的时候抵达练习生的岛。”卫季在椅子上坐定,他活动着手臂,神情慵懒,“养精蓄锐,我倒是很好奇,背后的人会高处什么幺蛾子。”
“呜”轮船发出悠远的鸣笛声,岸边的灯光渐渐化作光点,船开了。
船行驶的极度平稳,“怎么回事,竟然,有些困了。”一路紧绷神经的向宁宁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密闭的空间加上暖黄色的灯平唤醒了她的困意,“不行,得保持警惕。”
“困了?”卫季抬眼,幽深黑眸打量着对面满脸紧张的人,“去休息一会儿吧。”他指了指床,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必这么紧张,我好歹也是个bug,规避风险的能力总还是有一些的。”
他打了个响指,绿色的薄膜覆盖着整个包厢,“好了,这下什么都进不来了。”他朝一旁困得连连打哈欠的人扬了扬下巴,“去休息下吧。”
“卫季的绿色屏障确实安全,那可是连妖术都没办法弄破的东西......”向宁宁瞥了眼周围隐隐滚动的绿色屏障,姑且安了心。“好,那我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就好了。”懒惰占了上风,她脱去鞋子,在床上彻底躺平。
船摇摇晃晃的,像极了摇篮。窗外偶尔传来海浪的声音,“还真有些安逸。”向宁宁合上眼,睡意慢慢侵占了整个大脑。
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醒醒,向宁宁小姐,醒醒!”胳膊忽然被人大力扯住,“?”她迷茫睁眼,却看到屋内站满了身穿制服神色紧张的人和遍地的鲜红。
“怎么了?”船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向宁宁抬手想揉一揉尚未完全睁开的眼,却被手上显眼的红色惊得一愣。“这是?”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沾了血的匕首......卫季呢?”
她努力回想睡前的场景,却只能想到屋内被包裹的绿色薄膜。“向小姐,你真的不清楚吗?”一旁身穿警局制服的男人脸色阴沉,他指了指地上的匕首,“我们来的时候,屋内的你手握着匕首,而卫季先生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我?”向宁宁脑中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可是我一直在睡觉啊,怎么可能会......”大脑乱糟糟的,她想说些什么,却抓不住脑中飞速闪过的思绪。
“很抱歉向宁宁小姐,你恐怕得和我们走一趟了。”说罢,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将她的手腕扣住,“卫季先生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在他昏迷清醒前,我希望你能无所不言。”
耳边是尖锐的警笛声,也不知睡了太久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光是下船这几步路,向宁宁都走得七扭八歪。
“向宁宁小姐请。”警察小哥还蛮有礼貌,他贴心地替向宁宁拉开了门,语气也算得上温和。
“不是,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向宁宁狠狠地甩了甩头,试图让有些混沌的大脑更清醒些,“卫季被人捅了?看样子,还是被我捅的?”她盯着夜色中飞速变换的街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包厢是个密闭空间,再加上卫季绿色薄膜的保护,更加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入。”她抿起唇,尖锐的虎牙刺破上唇的皮肤,嘴里传来股恼人的铁锈味,“再加上轮渡行驶在海面上,密室杀人成立。”
额角偶尔传来尖锐的疼痛,向宁宁不得不中断有些混乱的思绪,“难不成,还真是我杀了卫季?”
“什么?卫季抢救失败,已经没了呼吸?”一旁的警察接通电话,脸色变得严肃了许多。
“好的,我知道了。”警察小哥长叹了口气,有些烦恼地按着眉心,“通知局长,来了个大案子。”
“死了?”剧情发展过于离奇,向宁宁眉心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主死亡,任务结束。”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耳边就传来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可是......”眼前的画面慢慢变暗,“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真相。”向宁宁挣扎着想要挣脱系统的钳制,但意志力并不能抵抗人工智能。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彻底被黑暗吞噬。
视野慢慢变亮,鼻间传来冰冷的消毒水味。“向博士,这是我们昨晚制定的安全实施计划。”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小姑娘递过来一本装订好的报告,“督导认为这次的救治活动危险度五颗星,所以要求您一定要仔细看这本报告。万万不可像平日里那般粗心。”
“安全计划报告?”向宁宁听到自己的身体轻笑出声,“好,我知道了。”她伸手接过女孩手中的文档,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
“向博士,您还是看看吧。”小姑娘忍了忍,还是憋不住开了口,“这次是通过机械入侵他人潜意识,这种治疗行为,我们只在理论上成功过。”她满是担忧地看着向宁宁,“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怕是连补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好,我知道了。”嘴再一次不受控制,向宁宁朝小姑娘点点头,“我这就去看,你告诉督导,让他老人家放个心。”
说罢,也不管小姑娘回答了什么,双腿就不受控制地向后转去,离开了现场。
“又是这个研究所......”大约走出了十米远,身体才慢慢恢复控制。向宁宁收住脚步,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周围的场景,“为什么总会梦到这个呢?”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抬脚,朝最近的屋子走去。
“卫总暂时还没有清醒。”一个带着眼镜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屋内,手里举着手机,“先封锁消息吧,不如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隔着门,向宁宁并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才堪堪听清了些字眼。“卫总,没有清醒?”她皱起眉,只觉得其中的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