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栀离得近,是最快回来的,她把背上的背篓往地上一丢,就飞快地窜过来,着急道,“姐姐,怎么回事?你娘不是没那么快生吗?咋突然就要生了?”
赵青桃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眸,“娘,娘动了胎气。”
她知道赵青栀性格激动,所以也没说太明白,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免得她做出什么事儿。
赵宛舒安抚道,“阿栀你别担心,我娘还有曹婶子她们都在里头帮忙了,还有稳婆在呢!大夫说了,二伯娘有经验,没啥大事。你别着急!”
见到赵宛舒出面,赵青栀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她擦了把额角的汗水,喘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她一路跑回来,腿脚都有些发软,扶着墙坐在地上歇息。
随后赵二湖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回来了,连脚上草鞋掉了都没顾上,一冲进来就满脸惊喜道,“珍珠,珍珠,怎么样了?生了吗?”
赵青桃拦住他:“爹,娘还没生呢!得等一等!里面不让进的。”
赵二湖紧紧握着手,黑红的脸上都是激动,“是是是,是我太着急了。哪儿有那么快!”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断了我赵家香火,祖宗庇护!”
说着,他停住脚步,双手合十,跪在地上祈祷。
赵宛舒见此忍不住想翻白眼。
这孩子是男是女早就注定了,这时候再求神拜佛都迟了。
她对于赵二湖此刻不多关心黄珍珠生子安全,反倒记挂着求子有些不满。
但却也莫可奈何,因为不只是赵二湖在求,就是赵青桃和赵青栀也在求。
二房这么多年抬不起头来,归根结底也是没有子嗣传承,这年头没有儿子,那就是原罪,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
甚至女儿出嫁后,没有兄弟撑腰,以后被休弃或者虐待都是没有人出头的。
所以,家家户户都求个男丁鼎立门楣。
赵宛舒看着心里很是不舒服。
正巧这时赵三河抬头挺胸地出来,她看了眼她爹,“爹,您干什么去了?我好像听到四叔大伯的惨叫了?”
赵三河若无其事地抚平衣角,一本正经道,“我啊,跟他们交流交流表兄弟的感情。没事,爹好着呢!”
他看了眼二房的屋里,“这里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完的,女人生孩子快都得好几个时辰,你要不先回家去待着吧!这里有我和你娘呢!”
赵宛舒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想着干脆不如回家去,这生孩子无论是产妇还是陪产的都累,不如给做点吃喝送过来,给大家都补补力气。
她也没坚持,“那我回去煲倒点汤吧!晚点二伯娘生完,也得需补下元气的。”
“我闺女就是贴心。成,你快去吧!”赵三河高兴道。
赵宛舒离开前看向赵青桃姐妹,“阿桃姐,你们要不要跟我回去?这肯定得耗时间的。”
赵青桃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她哪里放心得下,方才那一幕都吓到她了。
赵青栀也想陪在旁边。
倒是赵青杏被吓哭了一场,这会儿脑门子一点一点的,困倦得很。
赵宛舒便捞起她先回家了。
……
哥哥回来了,萧韶光也就新鲜了一会儿,立刻就又想他的阿宛姐姐了。
他坐在桌前,扭来扭曲。
萧承煜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道:“屁股下长钉子了?字练好了吗?”
萧韶光醒来后,就被萧承煜摁在了桌前写大字做检查,结果因着字写得不体面,又被罚了几张大字。
萧韶光含泪写了两张大字,就有些坐不住。
他嘟了嘟嘴,“这笔我写得不顺手。”
他偷偷摸摸地看着萧承煜:“我用得最好的那只毛笔落在阿宛姐姐家了,哥哥,我用那个笔肯定能写出更好的字。这个毛笔软塌塌的……”
萧承煜放下手里的,慢悠悠地抬眼觑了他一眼,又望了眼桌上的大字贴,“毛笔只是工具,关键是练腕力。”
不过看弟弟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又舒展开眉头,“换了笔你当真能写好?”
“嗯!”萧韶光点头如捣蒜。
萧承煜勾了勾唇角,“我看你是想趁机去赵家才是真的。”
“罢了,你想去就去。”
不过,想起之前赵宛舒那恼怒的模样,他心底又多了两分忐忑。
不知道她还生不生气?
因着赵宛舒先前回的是赵氏卤肉铺,所以他们先去的是铺子。
萧韶光到的时候,赵荣康刚送到一拨客人,见到他们顿时眉开眼笑。
萧韶光立刻扑上去抱着一顿腻歪,他歪着头道,“小康哥哥,我好久没见你了。你的脸色好奇怪啊!”
赵荣康摸了摸脸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挺好的啊。我还以为萧公子回来,你都不来看我们了呢!我姐今天可着急了,为此还受伤了……”
“什么,阿宛姐姐受伤了?”
“阿宛姑娘伤到哪里?”
萧承煜和萧韶光同时着急出声。
注意到赵荣康的神色,萧承煜似乎料到自己的语调不对,他调整了下,慢慢道,“阿宛姑娘可严重?我那有些上好的上药,希望能派上用场。”
赵荣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倒是不用。就是伤了手,这阵子不好沾水而已。”
萧韶光忧心忡忡,“姐姐是大夫,手最是重要了。”
他拉了拉萧承煜的衣角,“哥哥,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萧承煜知道他是找借口回去见赵宛舒,这回他却没说什么,说道,“阿宛姑娘把你照顾得很好,是该去道谢的。”
说完,两人辞别了赵荣康,又匆匆离开。
赵荣康一脸无语。
不就是手上个小口子吗?
怎么好像他姐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因着是要正式上门去,萧承煜还特地提了些谢礼,整理齐整衣裳,两人才搭上了经过梨花村的牛车。
萧承煜倒是可以不搭,但看萧韶光这小身板儿,一回生二回熟,他倒也没排斥地上了牛车。
本来还想得好好的,结果等到后面上来几个妇人后,他就隐隐有些后悔。
特别在这些人还拉着他套近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