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出去了,张彦明拿起那撂请阑想了想,拿出电话拨号。
“黄哥。”
“哎哟,你小子终于露头了,回来啦?”
“哎,昨天下午回来的,这不一大清早就联系您嘛。嘿嘿。”
“那我过来。”
“行,中午在这吃。”
“那敢情好,行。我把主演和导演带过来你看一眼,争取在十二月底拍完他。”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王洪刚。
“喂?王哥。”张彦明把手机夹在耳朵上去拿文件。
“你找我?”
“有空没?有空就过来坐会儿,没时间你就忙,没什么大事儿。”
“你要问前沿那边儿是吧?”
“嗯,也有点别的事儿,主要是安保那边的安排。”
“那边儿,其实没事儿,咱们不用管。哪都有几个挑刺的,大家都一样的标准,有两家说自己家院子比别人家大,怎么怎么的扯了一堆,就是想占点便宜。
那边没有还建,折迁和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事儿你不用问。你说呢?区里肯定是照顾大多数,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怎么样。
再说这边的标准也属实不低了,就是人心不足。”
“嗯,没事就好,虽然和咱们没有实质关系,也不能什么都不管,要是真出点事儿咱们要背锅的。那边都安排好了?”
“弄好了,用彩板围上了,有人惦记那些老门窗,丢了几扇。这事儿派出所说管不了。特么的。”
“算了,咱们对这方面向来都是说不清楚,所有人都习惯了,感觉拆迁就是没主的东西。你打算安排人手值班?”
“不好弄,我让他们收拾间房子出来,装上电暖,不看不行,这一冬就倒空了,弄不好砖头都剩不下。”
“行吧,后勤要跟上,吃喝休息尽量弄好点。过了年,西牌楼一期要入住了,你这边协调好。那边几个小区弄好了吧?”
“没什么事儿。”
“红叶要在鹿城上个度假酒店,过几天要去南边转转,你把人手安排一下,要保证安全。”
“嗯。你不去?”
“我不去,年底我这边事也多,军部有会,大年晚会那边也得去。那行吧,你忙,我看会儿文件。”
放下电话,张彦明靠在椅子上翻阅文件,大部分都是报告,他了解一下就行了,需要批复的不多,看了一个多小时,黄厂长过来了。
忽忽啦啦进来七八个人,导演,副导演,几个主演,美工还有个编剧。
电影厂的剧组里大都会配个编剧在里面,好随时帮导演协调剧本,必竟现实和剧本表述经常会存在一些差异,需要随时调整。
黄厂长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两个小助理过来给大家泡茶,在沙发上坐下来聊天。把个会客区占的满满的。
没办法,张彦明的办公室在这院子里已经是最大的了,占了中院上房的左边两间,打通改造的,接近五十个平方,会客区摆了两组沙发。
不过平时也不会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
导演还是战地日记那位,张彦明也没记住他的名字,接触不多。
四十来岁,不过做事挺认真的,拍出来的东西张彦明也满意。
两个人把剧本摆在茶几上商量,导演提出疑问张彦明答,同时也给几个主演还有那个编剧讲一下关键点,和美工说一下要表现的意图。
很多地方的东西都需要这样沟通,编剧脑袋里的东西别人不可能全部能搞清楚。
那种说拿个剧本什么的随便就拍出好片子的到不是不可能,但概率太低。
虽然电影是导演在讲故事,但也离不开剧本,离不开剧本想要表达的东西。
张彦明不拒绝别人修改自己的剧本,但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讲明白,把要表达的重点东西交待好。
有一些导演或者跟组编剧会莫名其妙的有着一种暴棚的表达**,把好好的剧本改的面目全非,完全不顾原作者想表达的内指。
张彦明感觉那就是精神病。
这东西还是和地位有关系,有名气,有地位的编剧的剧本一般都能得到很好的体现,一般人不敢乱改,就像张彦明的剧本,给那小编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但大多数编剧没有这样的地位,甚至都没有话语权,就难免被随心所欲的肢解,结果最后出来个不知所云的烂片还要编剧背锅。
别看片子拍烂了观众都骂导演,那只是表像,最后圈子里编剧最倒霉。
中间孙红叶在门外看了一眼,没进来就去自己办公室了。
大家一直讨论到临近中午,小助理跑过来说李公子一行要到了。
“先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就电话联络,我有客人要到了。”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结束讨论会。
“谁?”黄厂长问了一句。他了解张彦明,如果不是重要客人不会耽误正事儿。
“李先生的小公子。红空那位。”
“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来京城开会,顺脚吧,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一起吃饭。”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您,害羞?”
大家都笑起来,黄厂长照着张彦明头上拍了一巴掌。
黄厂长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其他人就不太方便了,大家主动起来告辞,这都是黄厂长的下属,张彦明也不好做什么安排,就是站起来送了送。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黄厂长往沙发上一歪:“哎呀,托你的福啊,今年算是合格过关,估计年底还能有个什么嘉奖,这碗饭不好吃啊。”
“怎么了?有压力?”
“那是肯定的。这个又不像当演员,演好角色就行了,这一大厂子人要吃饭要福利,还要完成任务,要创新,要让上面满意,哪那么容易。
你看我这头发,眼瞅着往下掉。”
孙红叶走进来:“小李先生到了,你不出来迎一下?”冲黄厂长点头笑了一下。
“我?迎接?我和他爹是平辈论交好吧?”
孙红叶剜了张彦明一眼出去了,张彦明可以摆谱,她不行,好说不好听,必竟是来自己家里。
“你不用出去?”黄厂长看了张彦明一眼。他感觉张彦明不是摆架子的人哪。
“不用。我和他爸爸平辈交往,出去迎他是什么事儿?他回去不得挨骂?”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儿的。”
“不是,商场上不看年纪,看实力,不是平时朋友之间客客气气的,我又不认识他。”
黄厂长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彦明,年底了,你这边虽然不在编制,最好也拿出来点东西,成绩还是重要的。”
“知道,本来苏玉有首歌是要在十一晚会上唱,结果上面安排她唱了别的。新专辑马上开录了,我叫她下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