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此时阳光正好,站在万春殿的殿前,微风吹过,感觉柔和温暖,放眼望去,只看到红色宫墙和连绵的金色宫殿群在眼前铺展,仿佛无边无际一般。
吹面不寒杨柳风,此时三月暮春的风早已不冷,李治感受着微风拂面,看着眼前连绵的宫殿,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盛唐的气息迎面而来。
李治想伸开双手,拥抱这个大唐盛世。贞观十六年,万春殿前,李治微微闭了双眼,阳光打在眼睑,温暖中透着一片朦胧的暖红色。
“盛唐,我来了!”
李治心中说了一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两位皇姐,一左一右,扶着自己的胳膊,缓缓走向万春殿前的汉白玉石阶。
这还真是将自己当病人待了,这还搀扶上了,自己有这么虚弱么?自己能走,自己不需要人扶。
李治随着两位皇姐,走下万春殿的石阶,万春殿前殿,是一片修整极好的花圃,花圃之中,此时大多数的花儿还是含苞待放,细长枝干顶着粉嫩骨朵。
几多花儿盛放,在春光中吐着芬芳。
“三弟,你身体刚刚恢复,不易过多走动,我们到那边坐坐!”
“好!”
花圃间的小径,旁边有几个石凳围着一个圆形石桌,看到两位公主扶着晋王走向那里,春桃赶紧跑了过来,将几个织锦垫子铺在石凳上。
虽然此时春光正好,不过石凳还是有些冰冷,晋王殿下身体可是受不住,两位公主也不适合坐冷石凳。
春桃铺好,就垂手退了一旁,随时等待几位殿下吩咐。
李治和两位皇姐坐下,就见了长乐皇姐忽然微微笑着看他,然后向李治方向微微弯了身子。李治看了一眼,显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极致景致,赶紧收了目光。
气血一阵翻涌,不得不可了劲念清心咒。
等心情平复,李治再看皇姐,不过这次可不敢再乱看。
此时长乐公主也看着李治,唇角微翘,那一抹红唇软香,一个让李治感觉到阳光都瞬间灿烂三分的笑容绽放。
长乐皇姐怎么忽然这么一笑?李治看着自己皇姐倾城倾国的容颜,怎么看怎么觉的皇姐这倾城一笑不简单呢!
“三弟,你猜皇姐昨日去了哪里?见了谁?”
长乐公主看着李治,此时开口,李治心里郁闷,我怎么知道皇姐去了哪里,见了谁。我在万春殿养病,也看不到啊!
此时看了看长乐皇姐,看她精致的容颜上带了一丝俏皮和期待。李治更郁闷了,皇姐这真是给自己出难题,完全猜不出来啊!这是根本没有头绪。
“皇姐,你就别难为三弟了,他哪里知道你去了哪里。皇姐,你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啊?”
“豫章皇妹,三弟,昨日我离开了皇宫,就寻思着母后的话,就想见见那位太原王氏的女儿。”
“皇姐,你为什么要见太原王家的人?”
豫章公主显然不知道自己父皇母后要准备为自己三弟娶妻之事,所以听了长乐皇姐的话,摸不着头脑。
“豫章皇姐,是这样,父皇和母后想给我安排一门亲事,对方就是皇姐说的太原王家的女儿。”
李治赶紧解释了一句,然后就见豫章公主忽然站了起来,李治看了看豫章皇姐,这怎么给自己娶妻,豫章皇姐比自己还激动。
“皇姐,这是真的,那你昨天见没见到那位王家的女儿?她生的如何,胖还是瘦,高还是低,若是生的没皇姐一半漂亮,我可是舍不得三弟娶她。”
李治盯着豫章公主,这还真是自己亲姐,听了父皇母后要为自己准备亲事,这可比自己还急。
“人我自然是见到了,正巧罗山县令在长安探亲,将夫人和女儿都带到了长安。三弟,想不想知道那位王家女儿生的如何?”
“自然是想,要是她有皇姐一半颜色,我就心满意足了。”
“胡说什么,那位王家女儿可是生的国色天香,我见犹怜。而且她今年也是十五,和三弟相当,只是生月略小一些。我见了她,才明白父皇母后都看中她,是对的。”
“皇姐,你可不能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段时间罗山县令一直都在长安,三弟你好好养病,等病养好了,皇姐想办法让你见见那位王氏女儿。”
“皇姐此话我可是记下了。”
李治此时自然也是想见见这位未来的王皇后。说不想见绝对是假的,不想见那是矫情。
要知道,这位王氏女儿可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在这个时代,只要父皇母后认准了,那这婚事就等于定下来了。自己才不会没事干找刺激,和父皇母后对着干,那纯粹就是脑袋有问题,五百的一半。
以后和自己同床共枕之人,李治不想看看到底生的如何,怎么可能。
其实昨日皇姐说起此事,李治都想了许久,自己这位未来妻子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和皇姐比如何?性情如何?和自己到底处不处得来之类。
刚刚皇姐又将她夸的天下少有,国色天香,李治就更想见见了。
和两位皇姐坐了一阵,因为李治身体还在恢复,也不能在外久坐,两位公主又将李治送回万春殿,豫章公主取了食盒,和长乐公主离开,离开之时不忘对李治说,明日再来陪三弟。
李治郁闷,你们不来多好,来了我还怎么好好养病。当然,这话不能说。
在万春殿养了三日,两位公主天天都来,开始陪的时间短些,随着李治恢复越来越好,两位公主陪伴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李治唯一可以欣慰的是,自己总算没在两位皇姐面前出丑,真要在两位皇姐抱着自己喂药喂粥时出丑,那可就真尴尬了。不是一点点尴尬,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将脑袋塞进去那种尴尬。
长孙皇后这三日也是每日都来看望自己皇儿,不过每次来都只是看看,说几句话就离开。
她是皇后,这后宫都是她在掌管,也是真没太多时间陪着李治。身为国母,就注定不仅仅是李治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