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苒感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的呼吸声就喷在她耳边,徐希苒心跳不自觉加快,她想让自己冷静,可是他的呼吸,他的气息都困扰着他,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她感觉思维都被打乱了。
想我了没有……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人,竟会问出想不想这样的话。
“怎么不说话?”他又问。
“我……”她发现她紧张得语气都变了调,说了一个字却没法再开口,她觉得自己真的好蠢,恼恨于自己的不争气。
“想我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哑。
徐希苒开不了口,只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从鼻端发出一阵似有若无的轻笑。
就好像真的是久别重复的夫妻,温情软语,耳鬓厮磨。她想起平日里的他,为人严谨,不苟言笑,总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可现在他从她身后抱上来,问她想他了没有。
他的暧昧他的温柔总让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和平日里接触的那个蒋予淮不一样。可偏偏他的不同又该死的让人迷恋。
而且这段时间,她也确实在想他。
他抱她抱得好紧,越来越紧,紧得她感觉他好像要将她勒进他的身体里。他没再说话,却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而后一路沿着脑后往下,他的呼吸也跟着渐渐靠近。
越靠近耳畔他的呼吸就越明显,直到他贴在她的耳边,那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她的耳垂上。
听着他的呼吸声,她心跳如擂鼓,浑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张开。
他骤然间在她耳侧落下一个吻,徐希苒被刺激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然而他的吻并没有停下,一路沿着她的耳侧往前,从她的下巴到她的侧脸,徐希苒还不习惯他的亲近,她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完全由着他的动作。
他的唇吻到了她的嘴角,大概从这个角度不能往前了,他抬起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向他脸的方向转了个角度,而后他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动作如此自然,丝毫没有犹豫,就好像吻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徐希苒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抓紧了衣摆,他吻上的那一刻,她本能闭上了眼睛,她毫无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索性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他,这一次的吻并不像机场那一次,只是在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就离开。
他的唇在她唇上碾过,嘴唇含着她的唇瓣厮磨,而后舌头强势往她口中挤,他的气息如此霸道侵占了她的口鼻,徐希苒只觉得呼吸越发的不顺畅,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窒息。
她紧张得身体都麻木了,也不敢睁开眼,可是唇上的触感又是那么清晰,他的气息,他的热度,他温热柔软的唇,还有那一条强势的带着他气息的舌头。他撬开她的牙齿,如此霸道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头狠狠缠住。
徐希苒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发晕发胀,思维也在这一刻冻结,直到她感觉到他突然拉开了她外套的拉练,而后他的一只大掌在她衣摆处摩挲了一下,接着撩开她的衣摆就往里面钻。
本能的羞耻防御机制让她一瞬间醒过神来,她吓得一下挣开了他的怀抱,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床,她一时没稳住跌坐在床上,她又是羞耻又是恼火又是尴尬,咬着唇,红着一张脸看着他。
蒋予淮一时情之所至,直到对上她那张通红的脸还有一双质问的眸子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一向淡定自若的男人此时也尴尬起来。
“抱歉……我好像冒犯了。”
“……”
“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出去了,蒋予淮出了门之后也不禁懊恼,本来他们没怎么相处就结了婚,小姑娘也没经验,好歹也要跟人谈谈恋爱再进行下一步,怎么就猴急成那副鬼样子,看把人吓成那样。
蒋予淮离开好一会儿了徐希苒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直到慢慢冷静下来她才开始后悔,是不是刚才反应太大了?她也没有过经验,只是感受到那只侵犯的手伸进她的衣服她的羞耻心就本能的挣开了,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她虽然没经验,但是小黄文还是看过的,身体亲密本来就是夫妻生活的必备步骤。
自己抗拒他是不是会伤害他?要不要告诉他,只是她太害羞了。
蒋予淮和徐希苒分房睡的事情在蒋家并不是秘密,蒋家人都知道,安排房间的事情是三婶做的,房间安排完,三婶凑到崔媛跟前小声问:“大嫂,这予淮跟希苒怎么还分房睡啊?”
崔媛道:“这不希苒年纪还小吗?他们是打算等希苒毕业才要孩子。”
“也不小了啊,满二十一了吧?就算不要孩子,但……毕竟结了婚的……”
“哎呀我们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他们小辈自然有他们的安排。”
乡下安静得出奇,因为昨晚的事情徐希苒反而没睡好,她早早就起来了,房子后面有一大片金桔林,徐希苒起床之后裹了一件厚羽绒服打算去林子里走走,顺便摘几个金桔回来熬金桔茶喝。
不过徐希苒没想到有人起得比她早,徐希苒进了金桔林没走多远就闻到一股烟味,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阮觅雲正靠在一株金桔树上抽烟。
阮觅雲看到她,笑着打了声招呼,“大嫂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是啊,来摘点金桔回去。”
徐希苒应了一声正要往一旁走,就见金桔林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是丁一宁。
丁一宁手上提着个篮子,想来也是来摘金桔的,她用手扇了扇说道:“二嫂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在这里抽烟?”看到这里多了个人,丁一宁表情顿时就意味深长起来,“大嫂也在啊?”
阮觅雲将手上的烟踩灭说道:“你还在哺乳期别靠太近,小心闻了烟味轩轩不喝你的奶。”
丁一宁哼了一声道:“难得你还为轩轩那小崽子着想。”她说完目光在徐希苒身上扫了扫,颇有深意笑了笑说道:“大嫂你平时就穿这种衣服啊?”
徐希苒察觉到她问这话时语气阴阳怪气的,她并不想和她们引起争端,说道:“来乡下,保暖为主。”
“话是这么说……”阮觅雲走上前,“但是你嫁给大哥了,行事总该顾顾他的面子,别走出去让人觉得你丢了大哥的脸。”
她说得很和气,就好像真的在苦口婆心为她着想。可是徐希苒很清楚,她说这些话更多的是在挖苦,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好像在故意跟她过不去,可她自认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她们的事情。
上学前还好好的,虽然关系说不上好吧,但彼此也还算和气,就是这次她从学校回来之后,她们好像在故意针对她一样。
徐希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和他父母来蒋家借钱有关?可就算如此,那钱也是蒋予淮出的,跟她们没多大关系。
丁一宁掩着嘴笑了笑说道:“大哥出手那么大方的人,想来平日里对大嫂也很不错的,大嫂的吃穿用度应该也不差,只不过大嫂穿出来像便宜货而已,所以我们就以为大嫂穿得不好,说不准到头来才发现是我和二嫂不识货,白白操心了。”
阮觅雲道:“也是,若是换了个人穿恐怕就不一样了,我就见过舒语把一件普通的成衣穿得像高定。”
“舒语姐那气质还用说吗?”
“你们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徐希苒说完果然就转身走了,丁一宁和阮觅雲一唱一和她却没什么反应,显然徐希苒的忍耐力超过了她们的预料,她丝毫不上当,又或者说她天生胆子小不敢和她们杠上。
丁一宁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大嫂,平日里也打扮一下自己,你都和大哥结婚那么久了,他还跟你分房睡,说出去多丢人啊。”
阮觅雲也闲闲的补充一句,“果然山鸡就是山鸡,永远都做不了凤凰。”
徐希苒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她回头向阮觅雲看过去,阮觅雲靠在金桔树上,手上捏着一根烟抖着,却没点燃,白雾在四周缭绕,她说得慢条斯理却也染上了白雾的寒气。
徐希苒突然冲着二人笑了一下,“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生,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培养我的气质,我没法将普通的衣服穿出高定的感觉,我确实是山鸡没错。”她话落,语气一转,面色也跟着冷下来,“我开局不好,手上都是烂牌,可并不代表我这局牌就必输无疑,我现在什么样并不代表我将来就是什么样,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莫欺少年穷,我这个人一般不太容易结仇,可一旦仇上谁,我就会仇她一辈子。”
徐希苒这翻话让这两人都愣了一下,可二人随即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话她这话天真幼稚还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还有……我年纪小,家境不好,但是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蒋予淮的妻子,你们都说了我出门代表了蒋予淮,你们嘲我也是在嘲蒋予淮,虽然是一家人,但也希望你们谨言慎行。”
徐希苒说完就离开了,丁一宁望着她的背影面色凝重下来,她担忧道:“不是……她不会要去跟大哥告状吧?”
阮觅雲道:“有什么好告状的?我们也没欺负她,不过开了她两句玩笑而已,难不成大哥还要为了她跟我们吵两句嘴?他有那么闲吗?”
丁一宁松了一口气,“也是。”
徐希苒匆匆走回去,遇到打着哈欠出门的蒋言风,蒋言风见到她诧异道:“大嫂这么早就出门吗?”
徐希苒心绪不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你们都已经休息了。”
徐希苒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蒋言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明显察觉到她不太对劲。
徐希苒回到房间里,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她还没办法做到被人指着鼻子说那些话而无动于衷。
虽说不应该为不值得的人流眼泪,可就是委屈得想哭。敲门声突然响起,而后是蒋予淮的声音,“起了吗?”
徐希苒抹了一下眼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起来了。”
而后她就听到推门的声音,徐希苒胡乱擦了擦脸把眼泪擦干净,蒋予淮一开门就看到她背对着他擦眼泪的动作。
“怎么了?”他问道。
“没……没什么啊。”
她依然还背对着他,蒋予淮走上去问道:“背对着我做什么?不能见人?”
蒋予淮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掰过来正对着他,她的脸却还偏到一边,蒋予淮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脸掰正,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掉了,不过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明显刚哭过。
蒋予淮眉心微沉,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
“是因为我昨晚……”
徐希苒听到他说这个,脸上顿时一红,忙道:“不……不是。”
“那是什么?”
“没什么。”
妯娌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徐希苒并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她,他招上了那一群给他添麻烦的家人,她不想又因为妯娌关系再给他添麻烦。
她明显不愿意说,蒋予淮便没有逼问她。
“你一早就出门了?”他问。
“出去散了散心。”
“吃饭没有?”
“还没有。”
“走吧,一起出去吃。”
“予淮哥你先出去吧,我洗个脸就出来。”
蒋予淮在院子里碰到了蒋言风,蒋言风正伸着脖子望来望去的,蒋予淮问他:“你看什么?”
蒋言风道:“大哥,我刚看到嫂子好像不太开心,她没事吧?”
“你在哪里看到的?”
“就后面啊,金桔林外面,对了,大嫂出来不久二嫂和四嫂也从金桔林出来了。”蒋言风凑近了小声问:“大嫂不会是和她们发生矛盾了吧?”
蒋予淮心中大概就有了计较,他很少看到她哭,除非是真的让她委屈到不行。
他的人,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怎么会允许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