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和手洗干净,把衣服上的油污也清洗了一下,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难受,可至少看上去干净整洁了不少。
焕然一新的周晓萌重新走到街尾煎饼大娘摊位前,大娘都没认出来。
“小娘子,要煎饼?四文钱一个。”
“大娘,我没带钱,可不可以在这儿帮你卖煎饼?”周晓萌笑问,不等大娘回应,便已经站在摊位前开始张罗起来。
“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刚出炉的香甜可口的煎饼,配上清脆爽口的大葱,六文钱一个,先到先得,咱们每天就卖五十个,今天已经卖了二十个了,就剩下三十个了,晚了,可就没有了。”
“小娘子,谁让你这么喊的?我这煎饼卖四文钱一个,一天都卖不了二十个,你这么喊,会让我没客人的!”
大娘急的不成,她认出来了,这小娘子不就是刚才来管她乞讨的脏兮兮的小丫头?
愁死个人了,这是招了哪路凶神?
八成是街头那王老婆子的人,王老婆子偷学她赚钱的营生还不算,还要逼得她走投无路!
她顾不上做煎饼,赶紧上前准备捂住周小萌的嘴,再泼她一身泔水,别以为她周大娘是个好欺负的!
“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好吃?”突然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人走到周晓萌和周大娘跟前,询问道。
“当然,如果不好吃,那我们不收钱。”周晓萌拍着胸脯,弓腰引着客人到摊位前,又催促周大娘赶紧去做煎饼。
周大娘还没回过神来,已经把做好的煎饼卷上大葱递到了客人手里。
客人咬了一口,咦,不错,再一口,然后第二口,第三口,一直到把煎饼吃完,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再给我来五个,这么好吃的煎饼,我得带回去给爹娘兄姐,都尝尝。”
“好咧,这位客人一共六个,还剩下二十四个,再不来买,可就没有了。”
周晓萌一边给客人装好,恭敬递到客人手里,一边扯着嗓子吆喝。
没一会儿功夫,三十个就卖完了。
周大娘看着自己面粉和大葱也都没了,惊喜不已。
这是这个月头一次,她竟然卖了整整三十一个煎饼。
不,是三十个,第一个是白送的。
再看周晓萌,简直如获至宝,笑着问道,“小娘子,你这法子可真好,不仅多卖了钱,还都帮我卖出去了。”
说着,从赚的钱里拿了三十个铜板,想了想,又拿了二十个,最后又多拿了十个,一共六十个,一起交给周晓萌。
“大娘,我说了,我不要钱,就给我煎饼就成。”
“煎饼卖完了,还是给你钱吧,我记得你说你想找活是吧,要不你明天再来帮我卖煎饼吧,每卖出一个,我就给你一个的钱。”
大娘知道自己嘴笨,而且这法子是人家的,自己偷学了也不好。
周晓萌笑着接过钱,她没看错人,这大娘是个实诚人,这要换别人,只怕偷学了法子,就不会用自己了。
“好,那我明天再来,大娘,你放心,有我在,保准咱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周晓萌拍着胸脯保证,帮大娘收拾好摊子,才离开。
走远了才想起忘记问那大娘明天是不是还在这儿摆摊了,唉,失误。
……
“云溪,我跟你说,你现在得了脏病,没人愿意收留你,可你若是肯把这些年攒的银子给我,我就勉为其难辟一间柴房给你。”
“红妈妈,云溪可是咱们醉红楼的头牌啊,这些年可没少给咱们醉红楼赚钱,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尖酸刻薄的声音和苦苦哀求的声音同时飘入周晓萌耳中,醉红楼,红妈妈,该不会这么巧吧?
周晓萌循声走到醉红楼旁边的小巷子里,就看到红妈妈带着打手气势汹汹的。
红妈妈跟前还跪着两个男子,一个病恹恹的,一个年纪尚小,年纪小的苦苦的哀求着,给红妈妈磕头,却根本不能让铁石心肠的红妈妈动容。
“什么头牌?别玷污我们醉红楼的名声?我们醉红楼现在的头牌叫云澜,不是什么云溪,再说,你们谁听说过染了脏病,不能伺候客人的头牌?!”
红妈妈一边说,还一边拿三角眼睥睨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美男子。
“云溪,看在相识一场,你把银子给我,我就让你继续待在醉红楼,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不然就给我滚远点。”
“红妈妈,你昔日说把云溪当亲生儿子,难道都是骗我的?这些年,我什么都听你的,咳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就这点银子了,是傍身用的,都给了你,岂不是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美男子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可是神情却何其悲愤。
“那就给我滚,废话少说,来人,给我打!”
红妈妈也消磨掉耐心了,今个儿倒霉透了,在小河村失利,回来得知云溪的病也治不好了。
治不好就是废人,醉红楼不养废人,原本想着只要他识相,肯把钱财贡献出来,可以让他住在柴房,没想到这人冥顽不灵。
“你们,你们忘记云溪对你们多好了,你们不能如此对云溪,云溪是醉红楼的头牌,他的病会好的。”
清宁挡在云溪跟前,替云溪阻挡住这些棍棒,可是瘦弱的他又怎么承受得了,终于吐了一口血,晕厥在云溪的身上。
云溪见状,死死的抱住清宁,阻拦这些人,却听到红妈妈在头顶唏嘘。
“当真有情有义,就把钱拿出来,那我就放你们一马。”
云溪眼角渗血,看着这些昔日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人,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
“好,我给。”云溪说着,就要说出自己藏宝的地方,却突然听到一声厉声呵斥。
“不许给,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光天化日草菅人命,夺人钱财,大家都来看看。”
周晓萌扯了一块布蒙着脸,冲到这些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