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把丹塔门之后发生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了姜衡他们,听得他们眉头紧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师父师娘,事情就是这样的。”
“啪”——
姜衡用力地拍着桌子:“碧关山那个老匹夫居然想开启血元阵,哪怕牺牲掉自己那么多的族人都无所谓,这心也够狠的!”
君无殇倒没什么,碧关山本来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他很想说师父你当年跟他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口就是了。
“哼,改天让我遇到了,肯定得狠狠的揍他一顿!”
不把那个碧关山打得满地找牙,自己就不姓姜!
杜若心疼地握住了季幼卿的手,不住地说:“孩子,你们真是受苦了。还好那时有你师父在,关键的时候他的药起了作用。要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季幼卿应道:“是啊。不过师娘,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对对对,你们可得好好的感谢你师父。”姜衡转头看着君无殇,“臭小子,诛离现在还在你府上吧,我找他喝酒去!”
君无殇点头:“在啊,那老家伙最喜欢喝酒了,师父你要去他肯定高兴坏了。”
姜衡笑骂道:“臭小子还是这么没规矩,没大没小的。”
“额,叫他老家伙叫顺嘴了,一时还真改不过来。”
君无殇从姜衡那里出师以后,姜衡对他就是处于放养的状态,不管他去哪里做什么,姜衡从来不过问的。
包括他当年一意孤行修炼血魔经,又孤身前往北海的死亡腹地寻找魔刀,这些他通通都没有阻止。
因为在他看来他姜衡一生之中最成功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收了君无殇这个徒弟。
君无殇年纪不大却沉稳老道,最可怕的是这个人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姜衡早在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知道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而他选择对君无殇的事情不闻不问,一个是因为他知道君无殇这人很有自己的主见,他决定的事情无论好坏,谁都劝不回他,另外一个是因为他对君无殇拥有绝对的自信。
而且他也知道君无殇绝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话,他绝对会开口。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多问什么。
“好啦好啦,好不容易在这里见了面就不要再说其他的事情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杜若招呼小二又添了几个菜,季幼卿注意到师娘添的菜不仅有自己喜欢的,还有君无殇偏好的。
君无殇对衣食住行这些本来没有过多的要求,但也总有偏好的时候。
可能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就算有偏好也不会表现的非常明显,所以要喜欢吃什么只有长时间细心的观察。
由此可见师娘是真的很关心君无殇,时刻都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顿饭吃下来,其乐融融的,他们一家人真的很难得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完后君无殇就带着他们四处转转。
姜衡说:“今天恰好是初二,晚上的话有祭龙王的庙会,到时候会很热闹,可以去看看。”
季幼卿眨眨眼,问:“什么是祭龙王?”
君无殇耐心地解释着:“是当地百姓举办的祭祀活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选出一位当地最漂亮的姑娘作为神女。夜晚的时候神女身着特殊的华服站在祭船上,从河上游出发跟随祭船一路飘到下游,用来祈求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
季幼卿懂了,她说:“这样的话,那晚上岂不是有大热闹看了,要不要通知小白他们啊。”
“放心,祭龙王是当地最大的活动,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参加,他们不会不知道的,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来。”
只是到时候祭祀活动上人多眼杂,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季幼卿拍着手:“那我也要看。”
君无殇满眼宠溺:“好,你想看自然要陪着你了。”
夜缓缓降临,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这河道两旁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季幼卿和君无殇去了河上游,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边去。
没过多久,一阵号角声响起,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战鼓声。
季幼卿抓着君无殇的胳膊:“开始了,开始了!”
一艘有三层小楼高的龙船在河面上缓缓行驶,龙船周围都挂着精致的灯笼,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在船上翩翩起舞,然后不停的将花瓣撒向两岸边。
这花瓣有祝福之意,谁若是接到了今年一定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百姓们的欢呼声在君无殇二人的耳畔交织蔓延,季幼卿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深陷其中。
龙船慢慢行至他们面前,众人纷纷感叹:“今年的神女可真漂亮!”
“对啊对啊,肤若凝脂,冰肌玉骨啊!”
……
季幼卿越看越觉得眼熟,她问君无殇:“船上的那个神女是不是弄影啊?”
君无殇:“嗯,是她。”
“还真是啊!”季幼卿笑了一下,“我还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这样打扮是挺好看的。”
君无殇淡然开口:“一般。”
“什么一般,你没有听到周围的人全是夸她的吗?”
“在我眼里,旁人怎及得上你半分。”
季幼卿一抬头就撞进了君无殇深邃的眼眸中,其实他们成亲了这么久,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季幼卿还是会觉得很心动。
仿佛天地万物在此刻都化为虚无,这世间只剩他们两个人,而他的眼里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这时候弄影摘下自己的花环往岸上抛,花环砸到了君无殇,君无殇没有接,结果花环就掉进了水里。花瓣顿时散开,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河水浮浮沉沉。
季幼卿想这花环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因为周围百姓看君无殇没有接到花环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可惜。
“这花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跟抛绣球一样,你接了就得娶她?”
这是季幼卿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理由。
君无殇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专心看热闹吧,刚刚不是一直很期待吗?这些小事情没必要放在心上,都不重要。”
于是季幼卿转过头继续看跳舞了,可君无殇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深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