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又说到君无殇了?他哪里不对劲?
不过话说他从外面回来以后,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还是出去找找吧。
经过走廊的时候,季幼卿碰到了小白。
小白问:“你不是才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吗?这就又要出去了?”
“不是,是无殇不见了,他出门也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里,而且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有点担心,想出来找找,你有看见他吗?”
“没有啊。”小白挠挠头,“不过他功夫这么高,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游泳的,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啊。”
古樾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中留下了涟漪,难不成无殇真的有什么不妥?
小白嚷嚷道:“行行行,知道啦,我帮你一起找。”
其实君无殇去了后山那片长满血幽藤的树林去了。
他**着上身,坐在那根巨大的母藤上面,表情十分痛苦。
他的功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九重,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血魔经是非常特殊的功法,一般人只是翻阅可能就会抵制不住而入魔,更何况像君无殇这样深入修炼的人,越是修炼到后面,就容易越会被吞噬心智。
但是这样的功法一旦开始修炼,就不能停下来,要么突破境界,要么入魔发疯。所以君无殇没有选择,只能硬逼着自己继续。
周围的血幽藤慢慢靠近,最后甚至钻入了君无殇的皮肉之中,它们在吸食君无殇的血液,还有源气。
突然君无殇的身体爆发一道白光,是无名出来了。
见君无殇这样,无名急得不行:“主人,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你让这些血幽藤吸食你的源气,到时候你承受不住,真的会死的。”
君无殇俊美的面容痛苦到扭曲,“别废话!你既然出来了就替我护法,不准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地方。”
无名重重地叹气,他是君无殇的影魔分身,虽然具有自己的意识,可他到底是属于君无殇身体的一部分,君无殇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不过了。性子倔得跟头牛似的,怎么都劝不动!
无名只好站在几米之外替他守着。
君无殇任由血幽藤吸食源气,额头上已经汗水密集了。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魔气正在快速增长,再加上他强行催动了潮涯埙,所以他快压住不了。
走上魔修这条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所以他不会后悔。可他已经有了季幼卿,就对这人世间有了依恋,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成魔。
季幼卿和小白找遍了整个丹塔门都不见君无殇的踪影,最后才来了后山。
小白说:“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吧,要不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
“不。”
这一通找下来季幼卿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安,后山是他们目前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了。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起了作用,季幼卿觉得君无殇一定就在附近。
而且这次季幼卿并没有跟小白满山的找人,而是直接去了他们发现的那条地道。
小白不解:“你觉得他会在这个地方吗?不会吧,我们费尽心力才逃出来的,他回来干什么呢?”
季幼卿也不知道,可是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进去看看。
小白无奈,也只好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当他们走进那片森林的时候,一股怪异的感觉突然迎面而来。
小白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啊?”
季幼卿警惕地看着四周:“你都察觉到了,我还能没有察觉吗?”
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的范围,可是这些血幽藤并没有对它们发动攻击,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自己拿走血珠之后,它们也同时失去了攻击力?不应该啊。只要母藤还在,利用这些子藤吸收了足够的养分,母藤就可以再次凝结出珠子,只是要等一颗珠子,成熟起码需要二十年吧。
他们那次是运气好,正赶上珠子成熟了,要不然还得继续等,而且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成为母藤的养料了。
季幼卿继续往前走,还不忘叮嘱小白:“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起进攻了,小心一点,咱们去母藤那边看一看!”
等他们到母藤那儿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小白指着君无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君无殇的身体爬满了血幽藤,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
无名早就察觉到有人闯入,只是感应到了季幼卿的气息,所以才没有阻止。
“你们来了。”
季幼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无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名面露难色,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主人千辛万苦的想要瞒着她,结果现在却被逮了个正着。如果继续瞒着她肯定要生气,如果自己说了,那还不得被主人千刀万剐?
“你只管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就是了,你放心,如果他追究起来的话,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但是你如果不肯告诉我真相,我现在就用幽冥鬼火灭了你!”
无名苦笑,这怎么还威胁上了?
“我说还不行吗?是主人修炼的血魔经已经达到第九重,这功法的邪门之处你们是知道的,越往后修炼,魔气就会越来越重,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心智彻底成魔。本来主人一直将魔气压得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竟然有些压不住了。主人被逼无奈之下,就想到这个地方,打算利用血幽藤吸取自己身上的魔气。”
无名怕她生气,赶紧解释:“你之前虽然为主人研制了丹药,但是你也清楚,那只能控制他一时,只是稍微减轻他的痛楚。他真正的药是你血。你是主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伤害的人,所以他宁愿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压制体内的魔气,也不愿意动你分毫。你别生主人的气,但凡他们想到别的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季幼卿只觉得一丝凉意蹿上脊梁骨,她一点都没有被隐瞒的愤怒,只是觉得心疼,难受。
他这么痛苦,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到底是还是自己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