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骁道,“方式很简单,菜谱我们给你,兔子必须从我们这里买,酒楼负责卖,所有的收入我们两边平分。”
闻骁提出的做法,令尤掌柜觉得十分新鲜,还从来没有人提出要用这种方式合作。
大致算算,尤掌柜其实也不亏,兔子和菜谱都是免费得的,他们负责制作和售卖,赚了钱大家一起分,没赚钱大家也不会损失多少。
“你这法子,倒是新鲜,不过仔细想来也不错。”尤掌柜也是个痛快人,很快答应。
他跟杜杏儿合作也不是第一次,对闻骁的印象也不错。
人家既然都提出这样的方案,定然是认为自己的菜品能够卖钱,否则这些兔子不就白白损失了。
思及此,尤掌柜痛快道,“这样,我回去就开始拟契书,等弄好了之后,咱们今日就把契书给签了。”
“好。”杜杏儿笑道,商谈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杜杏儿也很高兴。
“几位可是谈好了,难得有机会,我做东,请大家聚一聚。”云飘飘见几人表情轻松,预料到定然是事情有了结果,找了个由头过来打探。
她现在对杜杏儿的事情可好奇了,这个小丫头,看着不起眼,可是总能搞出些令人惊奇的事情。
“诶,我们可是开酒楼的,当然是去我那里吃。”尤掌柜道。
尤掌柜一再坚持,云飘飘也没再抢功。
杜杏儿心里最是开心,不过来镇上一趟,刚好就敲定了冷吃兔的合作的事情。
宴席上,他们跟尤掌柜签订了契书,明确七日后就准备上第一批冷吃兔,在此之前要在镇上好生宣传一番。
当然宣传的手段,杜杏儿要教了尤掌柜一些,什么张贴画报,首日八折之类的小技巧,都是以前用烂了的,不过这些东西在尤掌柜听来都十分新鲜。
真是没想到,以前学的东西竟然在遥远的异世派上用场,杜杏儿只能感叹命运的奇妙。
虽说整个宴席上没有外人,然而这事还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传到了汪家人的耳朵里。
杜杏儿原本心情极佳,觉得赚大钱指日可待,然而等她回到家中,却见汪伟和李氏已经等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太好。
闻骁下意识地挡在杜杏儿前面,他能感觉出来,这两人来者不善。
不过杜杏儿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家里有闻骁和林欢作证,他们就是想闹事,也得估量一下。
“杏儿,从镇上回来了啊。”汪伟道。
杜杏儿点头,“叔,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确实有点事,咱们进去说。”汪伟态度还算不错,不过一旁的李氏眼神明显有些不悦。
杜杏儿也不明白他们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还是带着人进去堂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汪伟看闻骁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安心一些,开口道,“杏儿,你们今日去镇上做什么了?”
杜杏儿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去酒楼吃了顿饭,怎么,汪叔可是好奇这饭的味道如何。”
“不是,我就是刚才听人说,你们好像是跟望春楼的老板吃了顿饭。”汪伟道。
杜杏儿放在茶杯,目光澄澈,“不错。”
李氏见杜杏儿承认了,气极败坏地斥道,“你这丫头真是学坏了,竟然如此对我们,前脚收了我们五两银子,后脚就把方子卖给酒楼的老板,这一个东西,还能二卖?”
气愤之下,李氏茶杯里的水都溅出不少,杜杏儿总算明白汪家来找自己的理由,看来是听说了他们在镇上跟尤掌柜吃饭的事,以为她把冷吃兔的菜谱卖出去了。
“杏儿,这东西我们汪家可是花了五两银子买下来的,你居然还拿出去再卖一次,没你这么做生意的吧!”李氏怒道。
要不是来之前的路上汪伟劝了她几句,她这会都想指着杜杏儿的鼻子骂了。
“婶子,你别这么激动,”杜杏儿气定神闲,和李氏跳脚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这事是你们误会了。”
“我们误会?”李氏激动起来,“你敢说你没有跟尤掌柜吃饭?”
杜杏儿道,“我们是跟尤掌柜吃了顿饭,而且也聊到冷吃兔,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绝对没有把冷吃兔的菜谱二卖。”
虽然杜杏儿说的是实话,然而李氏却不是很信。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跟人家吃饭可是事实,而且我可听说你们还要给酒楼卖兔子。”李氏一激动,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抖露出来。
汪伟没料到自家婆娘如此沉不住气,赶紧出声提醒,“你少说两句,杏儿都说了是个误会,事情还没搞清楚,你这么激动干嘛。”
两口子一唱一和,杜杏儿心中警铃大作,李氏是如何得知他们要给酒楼供应兔子的。
要说吃饭被看到这个正常,可是供应兔子是属于他们谈话的内容,这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汪家安插了什么间谍之类的人物不成。
也不对,如果听到了谈话内容,汪家应该知道她压根没有卖菜谱。
不管怎么说,汪家确实有一些她不了解的信息来源渠道。
“我们杜家一直以来都给酒楼供应兔子,而且我们跟望春楼的合作确实有,不过跟我给你们的菜谱没有半点关系。”杜杏儿道。
然而李氏不愿相信。
杜杏儿算是看出来了,她今日若是不采取点手段,他们是不会走的。
“这样,我发誓,要是我今日所言非真,就让我杜家的田里长不出一粒稻谷。”杜杏儿摆出一个发誓的姿态,当真汪伟和李氏的面。
对于庄稼人来说,田里不长一粒稻谷绝对是重誓,杜杏儿话都说到这份上,汪家人也没有理由再纠缠。
李氏姑且算是相信了杜杏儿的话。
费了半天劲,杜杏儿总算送走了两位瘟神,这年头,算计人也是个体力活啊。
“闻骁,你能不能给我烧点水,我想洗澡。”杜杏儿道,算起来她还是出嫁前在家里洗了个澡,这几日都没有再洗,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闻骁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提着水桶走了。
杜杏儿看着他的背影,沉思道,家里该打口水井了,不然连用个水都麻烦。
那个林欢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