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奚意与朱家、张婷寒暄之际,一位彪形大汉骑马奔来,马上还驮着一具无头尸体。奚意见状,顿时哀嚎道:“大哥,谁杀了父亲?”
“王贲骑士鄂伐。”来人回答道。
“咱爹的头哪?”奚意痛声问道。
“挂在鄂伐马上。”奚意大哥说道。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啊?”奚意问道。
“你先带父亲走,与你姐准备家父后事,我去夺回咱爹的头。”奚意大哥说道。
奚意的这位大哥实际上也比奚溪大,是奚家名符其实的大少爷,这片漆树林是他们约定好的见面地点。现在,长兄如父,故而奚意请他拿主意。
当此情景,朱家立刻表态道:“我陪奚大哥走一趟吧!”
“我也去。”张婷也附和道。
“请恕我眼拙,这两位侠士怎么称呼?”奚意大哥问道。
“怪我晕了头,忘记介绍啦!两位侠士,这是在下的大哥‘阴椎’奚涓。大哥,这两位侠士就是鲁侠朱家、张婷贤伉俪啊!”奚意两边介绍道。
张婷听到后来,刚刚恢复如初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她红着脸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奚涓抢先说道:“原来是鲁侠家庭到了,久仰大名啊!”
“在下仰慕阳城‘阴阳椎’久矣,相见恨晚啊!”朱家回敬道。
张婷听到奚涓的话后心灵受到触动,猛然瞪大了眼睛,随即转头望向朱家,但她听朱家如此回话时就闭嘴不言,羞涩地垂下头去。这时,奚意不再说话,含泪从奚涓手里接过马缰后,默默地牵着马离去。
奚意走后,朱家说道:“奚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哪?”
此话反应了张婷心声,她抬起头,随朱家的眼光一起殷切地望着奚涓,等他回答。奚涓也没有多想,立刻婉转地说道:“我们先去阳城看看情况,然后随机应变如何?”
朱家听罢,转头望着张婷说道:“我看行,现在就按奚大哥说的去办吧!?”
这时,张婷突然领悟了升卦含义,也正好看向朱家。然而,当她再次直面朱家时,不仅脸当即红了起来,心也开始噗噗地猛跳,只好用点头答应的方式趁机把头垂了下去。
朱家、张婷、奚涓再次回到阳城时,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环城而行,先观察城防情况。当他们转到南门时,发现奚臣、靳陵的头被挂在城门上方的城墙上。这时,靳陵之子、有“汝颖锏”之称的靳强和召陵守备兼太宰林固之女林媝也在这里探望。
实际上,林家与靳家交厚,靳强不仅与林执同门习艺,还早就跟林执的妹妹林媝定亲,二人只是还没有婚配而已,其原因在于林媝年龄尚小。靳强帮林执和未婚妻林媝埋葬林固后,除了随林媝找寻召陵一战冲散的妹妹林姿外,就是前来夺取父亲的头颅,希望将父亲合体安葬。
其中,林媝、林姿在召陵合称“召林媝姿”。
阳城与召陵相邻,奚家与林家、靳家多有来往,故而奚涓认识靳强、林媝。奚涓见是熟人,就向前问道:“靳老弟来此是不是为了令父啊?”
“我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带家父回去。”靳强答道。
“我们同病相怜,一起动手吧!”奚涓说道。
“好,单凭兄台吩咐。”靳强应诺道。
他们商量过后,决定晚上动手。
深夜,“阴椎”奚涓、“汝颖锏”靳强和林媝把风,张婷、朱家先后攀上城墙,开始盗取奚臣、靳陵头颅的行动。不过,张婷只是幌子,主要目标是引走伏兵;朱家才是真正的执行者,他干掉一个值夜的哨兵后顺利取到了奚臣、靳陵的头颅。
朱家把两颗头分别转交给奚涓、靳强后,马上去追赶张婷。他循迹在颍水边追上张婷时,她正在与号称“泾渭分明”的荆薇、汾明这对效力于王贲的男女艰难对剑。很显然,荆薇、汾明是江河帮的人,因为他们展示了江河帮自喻为“江河水韵”的独家功夫。这是一门内外兼修的武功,由江海同归、河清海晏、江天一色、河东狮吼等四个级别构成。
朱家赶到时,张婷抱定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决心,不顾一切地用“玉皇顶冠”刺杀荆薇。
当然,不仅荆薇用“河东狮吼”刺伤了张婷,汾明也乘隙用“河东狮吼”隐含的变式“江河日下”刺中了张婷。结果,荆薇受到重创;汾明应急出手,不仅没有伤到张婷要害,自己的招式也用老了;张婷虽然被二人击中,但还不至于当场毙命;朱家恰逢其时,击杀了汾明。
随即,朱家先为张婷包扎伤口。张婷与一个男子肌肤接触,自然触动少女情怀。她为了掩饰脸红耳赤的窘迫状态只好转移目标,于是指着“泾渭分明”的尸体,说道:“接下来,我…们拿他们俩怎么办啊?”
“为避免江河帮的人找麻烦,我们也只好将他们毁尸灭迹啦!”朱家回答道。
张婷听罢,顿时联想到江河帮的当家人“江河蛟龙”,知道这是难缠的角色,就很有默契地点头认可。朱家完成所有善后工作后,带张婷前往峄山老家养伤。
途中,朱家、张婷住进了睢阳(今商丘睢阳区)“燧明客栈”。客栈老板孟雍的儿子孟兴虽然因为陪“缯虎”灌婴去柘县(今柘城县)贩丝缯错过了结交“斩雪刀”鲁蒙、“金龟剑”祝珖的机会,这次却因帮灌婴从柘县贩回丝缯在家而有缘接待了朱家、张婷二人。
孟兴见朱家、张婷是武林人物,又有神仙般风采,就像对待帝王和王后般伺候他们。朱家被孟兴诚心打动,就在孟雍、张婷的见证和主持下,招孟兴为弟子。灌婴由于忙着卖丝缯,没能见证朋友这场盛事。
恰巧,因御术精湛而被人称作“御虎”的沛人夏侯婴驾马车为“燧明客栈”送完货物后要赶回沛地,于是孟雍让夏侯婴将朱家、张婷送回,并由孟兴陪同前往。这样一来,倒是免除了伤员张婷的颠簸之苦。当然,孟兴也来不及向灌婴告辞,就去朱门习艺啦!
这一年(公元前225年)是楚王负刍三年,楚王负刍眼见王贲部秦军气势汹汹地朝楚都寿春方向攻来,立刻派令尹宋义、宗族昭塞分别向魏、齐求援。由于齐对楚怨恨已深,再加与秦交往密切,齐国无心救援楚国,只派出王族使者田懋与楚国使者昭塞敷衍了事。至于魏国吗?去年危难之际,楚国隔岸观火,魏国现在也理所应当地作壁上观啦!
宋义、昭塞外交失败后,楚国也只好自保。于是,负刍调兵遣将,应对秦国入侵。楚王令娘家人项燕赶赴寝丘(今临泉县),加强寝丘至平舆防线。当然,楚国除项家外,还有将才颇出的景家。现在,楚国世袭临武君的景氏家族传到了景驹。他有楚国最高的爵位“执珪”,官为“柱国”,自然是统兵出征的不二人选。
于是,楚王负刍派景驹领兵拒敌,从陈邑出兵,向西华西南的颍水开拔,准备收复召陵。
春秋时,西华为宋华氏分封地,居东者为东华,居西者为西华。秦初置长平县,汉高祖分置长平、西华二县,后长平并入西华。颍水相传因纪念春秋郑人颍考叔而得名,发源于河南省登封县嵩山,经周口市、安徽省阜阳市,在寿县正阳关(颖上县沫河口)注入淮河,为淮河最大的支流。
那条流经轩辕黄帝故乡、也即有熊、郐、郑、韩故城郑邑(今河南新郑)的洧水(今双洎河)就是颍水的重要支流。洧水源出今河南省登封县阳城山,自长葛县以下故道原经鄢陵﹑扶沟两县南至西华县(秦代长平县)西汇入颍水。
王贲眼见楚军有南北夹击之势,为了实现“伐楚袭魏”的计策,立刻停止南下,陈兵召陵至阳城之间的颍水西岸,与景驹部隔颍水对峙。
就在秦、楚双方调兵遣将准备决战的时候,木正剑的争夺战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先说吴琅、公孙晛到达南亳(今商丘市睢阳区高辛镇至坞墙镇一带)后,随即分头展开查探。其中,“猫笑鼠”吴琅发现鲁蒙、祝珖在跟踪“钧台”和“寒馋鱼”,就悄悄追了下去。但是,公孙晛却没有跟上吴琅,因为她陷入刺杀楚国使者昭塞的纠纷之中而走不掉啦!
原来,楚国使者昭塞出访齐国时,虽然没能得到齐国的援兵,但却赢得一位长着炯炯有神大眼睛、皮肤洁白如百合、犹如田园秀色般妙龄丰满美女的芳心,而这位美人恰恰就是负责招待他的齐国王族田懋的妹妹,名字叫田姞,她陪同兄长田懋、田仲一起处理了楚国向齐国求援事宜。
在此过程中,田姞对楚国使者昭塞可谓屎壳郎打算盘、扒拉不开啦!或者说是一见钟情。昭塞回国后,田姞对他念念不忘,居然私自离开齐国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