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申城决战计划筹备会议一结束,与会的所有部门都动了起来,即使武藤志雄这样反对‘玉碎战’的官员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苦涩的接受这份命令,毕竟军令如山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武藤机关负责的是申城北郊连接江苏的嘉定、太仓一带的工事,当李杰看到计划书时,心里暗道,日本人真是疯了,这样的命令居然会从大本营签发出来,如果没有美利坚的那两颗原子弹,日本真的很有可能实行‘玉碎战’。
日本之所以执行‘玉碎战’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减少本土的压力,但是有原子弹这等大杀器,本土的安全工作形同虚设,最终只能无奈吞下苦果。
“肖君,这件事还是交给你负责吧,近期领事馆的事情太多,机关的工作我无法兼顾,监督工作就交给你了。”
武藤志雄对李杰的怀疑仍旧没有放下,但是对于他来说现在情报站已经失去了意义,如果时间向前推一年,不,甚至半年,只要李杰有一丝嫌疑,武藤志雄根本不会让李杰接触这项计划。
……
日军在硫磺岛以及冲绳岛的‘玉碎战’遭遇惨败,根本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日本大本营对申城扔下令加强压迫,不得丝毫放松。
5月,德意志无条件投降,当这一消息传到日本时,顿时一片哗然,一股恐慌的情绪笼罩在所有日本人的头上,整个轴心国集团只剩下日本仍未投降,日本人即使在自大,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对抗全世界。
为了保住本土和朝鲜,日本进行了空前的战争大动员,除了‘玉碎战’之外,还叫嚷着‘本土决战’。
5月底,日军在申城市郊及外围总兵力达到三十万人,可谓规模空前,日本华夏派遣军总部多次下达训令,‘大战在即,勿容懈怠!’,同时部分激进团体聚会上也鼓噪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焦土抵抗,决不投降’等口号。
李杰在过去的半年里一点一点将日本的防卫布置全都探查清楚,由于资料太多没法通过电文传递,只能用最原始的人工传递。但是这段时间随着日本军队大规模的会流,申城可余的活动空间被压缩的极小。
济仁图书馆已经被关停了,边日南和李杰事先约定了在德云茶社见面,战局进行到这个地步,情报站已经失去了意义,因此日本人放松了对间谍的搜捕,两人的接头顺利无比,李杰轻轻的将装有微型胶卷的盒子推到边日南面前。
“边先生,这里面有‘大申城决战计划’的具体工事防务图纸,军队布放图我这边接触不到,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根据工事防务图可以大致推算出火力布置。”
边日南神情振奋,他就知道‘胡蜂’不会让组织失望的,至于李杰口中的军队布防图,他也知道这不在李杰的能力范围之内。
“胡蜂同志,抗战就要胜利了,组织想问你之后的意向,是想回边区还是继续潜伏?”
没有原著中丢**份证明材料的问题,李杰自然不会向原著中无法自证,对于抗日之后何去何从,他和庄晓曼经过多次讨论,两人一致决定返回边区,多年的潜伏生涯已经让人精疲力尽,即使李杰也有些倦怠。
在敌后,你必须时时刻刻伪装自己,一旦有所松懈,或许你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样的案例在李杰的谍海生涯中见过太多太多,很多时候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并不是你不想救,而是不能救,某些情形下根本没法营救。
这种无力感是李杰之前所没有经历过的,有时候同胞饱受折磨时自己只能静静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边先生,我和晓曼一致决定,我们打算返回边区,多年的潜伏生涯让我们几乎已经忘了自由呼吸的感觉,希望组织能够理解。”
细数进入副本后的经历,除了老师方汉洲的死自己没法阻止,其他的可以说没有留下遗憾。
方敏在边区生活的很好,她没有像原著中那样成为‘第三号’,当方敏找到‘第二号’表达决心时,第二号拒绝了她的请求,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方敏虽然心中对父亲的死始终抱有怀疑,但是她也没有继续纠结,她相信,时间会给她答案的。
这些情况都是李杰通过边日南了解到的,对于方敏,因为没能阻止方汉洲的死,李杰始终心怀愧疚。
至于原著中另一位重要人物陆望舒,没有孙正清的背叛,李杰和她并没有产生任何交集,亚辉通讯社记者名单上并没有陆望舒这个人,也许她没来申城,也许她仍旧返回申城展开地下工作,具体情况李杰就不得而知了。
边日南微微颔首,无论李杰怎么回答他都能够理解,对方为抗战作出的贡献已经足够多了,‘胡蜂’不像自己,在那种复杂的局面下仍旧能够出色完成各种任务,虽然胡蜂从来没有诉过苦,但是以己度人,边日南能够想象那种场景。
“好,不过,胡蜂同志,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回到边区之后‘肖途’这个名字决不能再用了。
你也知道,这些年你顶着‘肖途’的名字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档案并不能完全对外公开。”
李杰对此也早有准备,如果能顶着‘肖途’的名号回去他才会觉得奇怪,有些事情根本说不清,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保密条例。总之,‘肖途’大汉奸这个名号很难澄清,其中耗费的精力不知凡几。
“边先生放心,对此我早有准备,不论是叫‘肖途’还是‘郑途’,我始终都是我,这一点没人能够改变。”
边日南对于李杰能够理解赶到十分开心,放弃‘肖途’这个名字意味着李杰放弃了之前的一切,换个名字相当于一切重新开始。
“胡蜂同志,或许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但是你的功绩永世留存!”
李杰微微一笑:“怎么会无人知晓,边先生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