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早上修昨天的章节的时候不小心把27贴到26了,vip章节修改字数不能减少,只能继续放在第26章,现在本章已替换,是原本的第28章,顺序阅读就行
第27章
能做到吗?
奚年怀疑聂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没有办法去求证,他不能问聂康,他喜欢一个男生,他喜欢傅绥,算不算是感情问题。
奚年没有说话,聂康原本是不确定的,现在猜得**不离十了。
他忍不住感慨,奚年还是年轻,他不像傅绥,不太会隐藏自己,最多就是不给出言语上的答复,但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感情问题,是说不正当关系,当然,”他用玩笑的语气说,“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比你小的,喜欢男人,喜欢女人,这都不能叫问题,这是个人选择。”
奚年还是没有说话,他意识到这是聂康的试探,过一会儿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聂康听他的声音,忽然涌起一股欺负小孩的愧疚感,他清了清嗓子说:“那这事儿就那么定下,也不用你做太多,偶尔发发微博,然后在江城大学拍一个简单的招生宣传视频就行。”
“嗯。”奚年依旧兴致不高,这是独属于涉世未深的青年人的懊恼。既懊恼于聂康套他的话,又懊恼于自己的不谨慎。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江城大学包容度极高,性取向不至于成为什么问题。
演唱会正式开始的前三天,场地才正式布置完毕,奚年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舞台上表演过了,现在只有灯光,台下是来来往往行走的工作人员,没有观众,他依旧有一丝紧张。
话筒握在手中,耳返内音乐调整到合适的音量,奚年闭着眼,尽可能让自己沉浸在旋律中,东方简为他写的歌很抒情,他不需要跳舞,但这样的歌曲需要倾注强烈的情感。
封初龙给他找了两个伴舞的人,那两个人是封初龙团队里的,是一对情侣,和他一样学古典舞出身,他们听了歌之后就找封初龙问能不能来给奚年伴舞,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雨后天空,彩虹的第六道颜色……”
夏柏阳说这首歌是东方简为奚年作的,事实上东方简从没有特意为一个人写过歌,不过这首歌的灵感源泉就是奚年,恰好奚年的嗓音又很适合唱这样的曲子,因此他留到了现在。
奚年唱歌的时候,东方简就抱胸站在台下,他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着台上的人,来来往往的人都自觉避开了他的身边,宁愿绕一绕路也不敢上去打扰他。
东方简一开始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到了后半段才渐渐舒展开。
灯光重新亮起,奚年一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东方简,东方简被骤然亮起的灯光一下子打断了那种听完歌后还沉浸其中的续存状态,表情难看。
工作人员上来跟两个跳舞的人说了一下站位的问题,卫逸换好衣服上了台,他要跳舞,为了避免在舞蹈过程中服装出现什么意外,他得先试一试。
奚年想了想,把话筒交给工作人员,走到东方简那边,跳下台去,东方简看着奚年,左手握着右手上臂横在胸前,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手背擦过下巴之后又咬了一下食指。
半晌,他终于说:“和我想的一样,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首歌了。”
奚年有点意外,自己刚才什么表现心里有数,一开始没有进入状态,嗓子有点绷着,没道理东方简听不出来。
东方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来就夸他,但到底还是有点不满,轻哼一声:“还有三天,你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
两天一晃而过,演唱会开始的前一天,所有人在舞台上完整过了一遍节目,结束后卫逸给封初龙开了一瓶水,奚年没有,他招手叫来助理,奚年就和他一起喝上了胖大海。
卫逸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说:“我没请主持人,到时候我不在台上,你们帮忙热热场啊。”
封初龙和奚年面面相觑,这种事夏柏阳来估计十分熟练,但是奚年是有些慢热的人,演唱会很讲究氛围,要是暖场不成功反而冷场就尴尬了。
“啊?那我可以跳舞吗?”封初龙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
卫逸跟带两个社恐弟弟去游乐园故意要他们自己买票似的,憋着笑:“都行,你们看着办。”
明天就是演唱会,今天大家都很早就休息了,但是奚年躺床上反而睡不着,第三次翻身之后,他终于坐起来,随意套了件t恤准备去舞蹈房。
然而卫逸像是有预知能力,前几天晚上都在开门通风的舞蹈房,今晚房门紧锁,奚年走过去拉了拉果然没拉动。
他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最近林琳每天都会给他发图,有的是照片,有的是她自己画的画,奚年不一定发照片,但是她画的画都会发出去。
他只在一开始解释过一句不是自己画的,后面就没有再多说,林琳作为他的助理,会因为他受到更多的关注,既然她没有直接用自己的账号发布,那奚年就会最大程度的隐藏她的信息。
因此粉丝纷纷猜测作画的人到底是谁,最离谱的还猜过傅绥,傅绥曾经演过一个画家,后来导演透露,电影中那幅从头画到尾的油画真的是傅绥自己画的。
很快奚年知道了这个离谱的猜测为什么那么多人赞同,因为傅绥昨天也发了一幅画。
在部分粉丝眼里,这就是坐实了他会画画的说法。
而对于奚年来说,他因为舞台排练,丢了他专属的前排评论区。
傅绥是不会主动告诉他自己发了微博的,奚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了一幅画,明明他以前从来都只是画,画完连装裱起来的都很少,如果没有奚年,那些画布大概都会随意叠在一起。
画画对于傅绥而言,更像是一种过程的享受,画完这个过程就结束了。少有的几幅被他主动装裱的都是人像,他的母亲,奚年的父母。
虽然前排没有了,转赞评还是不能少的。
@岁岁年年:哥哥去观星了吗@傅绥:[图片]
傅绥画的是星空,奚年一眼看出这是他们那天晚上观星的时候,他指给傅绥看的“翠翠星座”。
这算不算明知故问,奚年想。
接着他想到,《我们旅行吧》第二集已经播了,他缺失的素材就在下一集,但他近期应该没有时间进行剪辑。
他看了一眼这个账号的粉丝,又大致算了算时间,觉得等视频发出来,他很可能已经一百三十万粉了。
看看自己上一次的更新时间,奚年多少有点心虚,他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十分高产的画师,点进他的主页看了一眼,发现他最近几天都没有更新。
他的最后一条动态就是奚年和傅绥还有二月天,评论区都在求更新。
@傅家的鸽鸽们:呜呜太太和@岁岁年年互关之后,就被传染了吗?
奚年:“……”
这也怪他?
奚年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了久违想星光小闹钟的提示,傅绥上线了。
奚年以为他又有什么动态要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但是傅绥也没有下线,这是在干什么?
紧接着星光小闹钟和微博的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傅绥回复了他的评论,依旧是一个句号。
但是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从前奚年都是在前排,眼熟他的粉丝不少,也会送他一把,这一次他没赶上,但这个时间看到微博的人也不少,奚年刚发出去的评论,转眼他自己就看不见了。
傅绥是怎么找到的?
结合他刚才上线迟迟没有动静的行为,奚年很难不多想。
傅绥是一个一个往下翻的吗?
作为一个粉丝,他当然是兴奋的,但同时心底又有另外一种微妙的情绪,作为粉丝,他可以和随心所欲地和傅绥互动,傅绥甚至愿意花时间去找他的评论给他回复。
作为奚年他却要克制自己的感情。
这样想着,他还是立刻给了回复:哥哥还没睡吗?哥哥晚安。
奚年很清楚这一次傅绥不会再回复,他从前也没少回复傅绥的句号,傅绥从来没有再回复过。
但这次,几乎是立刻,他听到了来电提示,奚年烂熟于心的号码,傅绥。
他下意识切到微博去看自己的账号,确定没有切错号之后才冷静了一点。
傅绥知道是他了吗?为什么时间那么巧。
犹豫片刻,他还是接起电话,侧躺着,用这几天跟东方简学习的发声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低哑了一些,语调上也尽可能营造出他已经睡着的迹象。
听到奚年的声音,傅绥有片刻沉默,接着他问:“已经睡了?”
“嗯……”奚年想起在聂康那里得到的教训,觉得这时候最好掌握主动权,从而避免提起不想提的事。
“有什么事吗?”
然而傅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轻笑一声问:“真的睡了?”
“……”
奚年不知哪里露出了端倪也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沉默太久,最后赌气般地说:“就是睡了。”
“好。”
和奚年需要刻意控制发声方式不同,傅绥的嗓音本就片低,此时略带笑意,夜色又仿佛赋予了他别样的温柔,奚年耳朵轻轻动了动。
他一下收敛了那一点点迁怒而来的羞恼,变得乖顺起来,轻轻应了一声:“嗯。”
虽然装出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但奚年其实很清醒,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和傅绥周旋,第一要务是不能露馅,要是找机会试探他就更好了。
奚年没找到试探的机会,不过好在应该也没露馅,他想,接下来告别说晚安,结束这次对话。
“晚安。”奚年说。
傅绥听着他分外精神的声音,没有说晚安,而是说:“那早点睡,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