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带着我喝了个烂醉。”这段经历实在有些离谱,傅近年露出一丝苦笑,“每喝一瓶都要问一句,你还要放弃吗?但凡我说了放弃这两个字,就会得到一瓶新的酒。”
周方仪没料到傅未年解决事情的方式如此粗暴,她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哥哥是,靠酒量解决了你?”
“嗯。”傅近年点头,似是也觉得这个方式足够离谱,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由于生理不适,我还是屈服了。”
“......”周方仪一时不知该如何评论的好,她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某种意义上,也的确解决了问题。只不过是建立在问题解决不掉,就解决你的基础上。”
“......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天色已然完全变暗,“走吧,回家。”傅近年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走过了九。“嗯。”周方仪伸手,正要提起购物袋,却又被人抢了先。提着袋子的人面上一派自然,丝毫没察觉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傅总,要不我还是自己提吧。”见左右无人,周方仪忍不住开口,“总感觉让上司提包有点大逆不道。”
“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吗?”傅近年头也没抬,依旧大步走在前面。
“额,也对?”她迟疑道,面前的人将一切表现的太过自然,她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
“上车吧,司机就在前面等着。”还没等她纠结出个结果,就已经到了停车场。
眼下再继续纠结已经全无意义,她只得点头应下。
夜晚的立交桥很是通畅,路灯的光晕从窗外飞快掠过,只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明天的晚宴,我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周方仪忽然摸到自己塞在口袋里的小册子,明日参加大型晚宴的焦虑再度涌上心头。
“嗯,造型师会提前来家里。”傅近年转过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又补充道,“不过不用担心,明天的晚宴是私人晚宴,不会让媒体进来的。”
“啊,那就好。”周方仪悬着的心微微落下几分,“傅先生真是细心。”她朝这身侧的人露出一个笑脸,“这些小事都记住了。”
傅近年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脑中浮现出第一次带着周方仪参加大型活动时,她有些瑟缩却还在故作冷静的模样。“还真是个有演技的社恐啊。”他低声笑道,语气里满是温柔。
车子经过减速带,周方仪没能听清他口中的话。她偏过头,只看到在暖黄色光影下的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咚,咚。”心率忽然加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能从向来冷漠没有表情的人身上,看到温柔这个词。
“先生,夫人,我们到了。”车子恰到好处的停在别墅门口,正好打断周方仪脑中胡思乱想的情节。
“麻烦你了。”傅近年推开车门,手里还不忘提着三四个购物袋。
“今晚早些睡,明天造型团队会来得有些早。”傅近年走在前面,还不忘叮嘱周方仪,“如果今晚还熬夜的话,明早大概率你会很痛苦。”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本应满是霸道总裁气场。但眼下,他嘴中絮絮叨叨的叮嘱,反倒更像一位男妈妈。“知道了,妈妈。”周方仪一不小心将脑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收获到一个差点被绊倒的总裁。
“你说什么?”傅近年怀疑是夜晚太黑,才让他听力受损,“男妈妈?”
“咳!没什么,傅总说得对!”自知说错话的她生硬地将话题掰回来,“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今天回去立刻睡觉。”
她的小心思太过明显,傅近年也懒得拆穿。“明天,好好准备。”回房前他最后叮嘱道,“晚宴氛围可能会比较严肃,但也就这一个晚上。”
“好。”周方仪收敛起面上的笑,她颇为认真的点头应下。
焦虑或许是睡眠杀手,从未参加过这种宴会的她心绪一时很难平稳下来。脑中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傅近年睡觉前的叮嘱,一会又是儿时去奶奶家参加宴会被严厉指责的模样。
“不行!停住!”周方仪紧急叫停脑中驱策的想法,“睡觉!”她尽可能地催眠自己,让自己不要焦虑。
但活跃的脑细胞此刻并不听话,她闭着眼,脑中的画面慢慢变成傅近年一脸自然为她提包的模样。这个画面俗气的要命,但周方仪却可耻的心动了。她不自觉地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细细品味着自己的心动。
“啊!”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沉迷在这种心动中无法自拔,周方仪猛地起身,脸上尽是茫然。
“我,喜欢傅近年吗?”她再次反问自己,大脑想好了一百种否定的答案,但加速的心跳却没办法欺骗她。
慌乱,紧张,窃喜,太多复杂的情绪搅得周方仪脑中一片混乱。
“不行,我要睡觉。”最后一丝理智在她脑中敲响警铃。她叹了口气,只得妥协地翻出自己塞在柜子里的褪黑素,勉强让自己在极度兴奋地情况下睡过去。
大概是傅近年的模样在周方仪的脑中定了格。梦里,又出现了让她心神不宁的脸。
“我,我喜欢你。”梦中的她显然比现实中大胆好多,周方仪拉着面前人的手,大声说出来心中所想。
“为什么?”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显然牢记自己的人设,他交叉手臂撑着下巴,脸上是一副审批报表的严肃表情,“列举出你喜欢我的原因,同时还要说出论据。”
“我......”她张口结舌,一时乱了分寸,“因为你长得帅,虽然经常面瘫,但是依旧让人赏心悦目。”
“嗯?然后呢?”坐在桌前的人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露出面试官般严肃的表情,“下一个理由希望更充分一些。”
“然后,然后傅先生特别贴心,会帮我拎包也会照顾我?”告白遇到面试官,梦中的她已然乱了方寸,她颤抖着开口,“您看这个理由,它充分吗?”
“你继续。”也许是梦也有自己的逻辑,梦中的傅近年格外符合他的冷血资本家人设。他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表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