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让开!”
看他似乎是在故意堵自己的路,温舒潼有些气愤。
霍彦霖嗤笑,“路这么宽,你非要走这边,怪我?”
“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先走这边过来的,你是后来的,不是你故意堵我,难道我故意堵你吗?!”
温舒潼一看到他那副戏谑淡漠的样子就来气,“你长这么大,难道没有听过‘女士优先男士靠边’的绅士做法吗?!”
霍彦霖挑眉,突然转移话题,“呵,现在的女人已经这么稀缺了吗?竟然有男人愿意向你求婚,真是令人意外。”
“你!你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向我求婚怎么了?向我求婚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嘛?!你这人说话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是,我是没有你有钱,也没你那么家世显赫,但我温舒潼做人做事从来清清白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霍彦霖冷笑,“呵,清清白白?”
简直可笑!如果她这样私生活糜烂的人都算清清白白,那世界上就没有肮脏的人了!
“琳琅才是清清白白,你……水性杨花!”霍彦霖说完,不愿再看她一眼,留下一抹嫌恶的眼神,“恭喜你找到了接盘侠,好自为之吧。”
“你!”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嫌恶让温舒潼瞬间溃不成军,“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霍彦霖没有回答她,早已经走远了,温舒潼却觉得好冷,是那种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冷气,冷的她不由得浑身打颤。
夜里,她躺在床上直愣愣看着头顶黢黑的天花板出神,耳边依旧萦绕着霍彦霖的那句话“恭喜你找到了接盘侠”。
扪心自问,她真的能够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淮伟在一起吗?!
虽然他说不在乎,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终究不是他的,他真的能够忍受吗?!
如果她真的心安理得的留下这个孩子和他在一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甚至是残忍至极!
思来想去,最后,温舒潼缓缓抚摸自己的腹部喃喃低语,“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你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从温舒潼眼角滑落,打湿了她鬓边的碎发,她闭着眼侧身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却还是觉得好冷。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她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孩子打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温舒潼起床悄悄洗漱好,独自去医院做手术。
一路上,她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到了医院妇产科,看着周围来做检查的女人身边都有人陪着,只有她是孤身一人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想着马上就能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和淮伟好好生活,她又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等待的过程异常的漫长,温舒潼感觉自己像是被放进渐渐沸腾的油锅里,难熬的翻滚着,她紧张的五脏六腑都快要拧成一团,却也只能紧紧攥着背包独自承受这煎熬。
眼看着排在她前面一个号码的女人被喊了进去,她更觉得紧张了。
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这时,手术室突然亮起警报,几个白大褂医生匆匆赶来进了手术室,周围其他等待的女人瞬间惊慌一片。
温舒潼看这动静,知道肯定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果然等了好一会儿,女人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被推了出来。
旁边家属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医生!我女儿怎么会突然大出血?!”
“家属冷静点,您女儿的子宫有些错位,导致打胎过程中出现意外大出血,我们必须马上给她切除子宫!”
“切除子宫?那我女儿还能生吗?!她还年轻啊!怎么会这样!”
医生面露遗憾的缓缓摇头,“您女儿今后恐怕都不能生育了,如果不切除子宫会继续大出血,有生命危险!”
家属听到这个消息,悲惨的大喊了几声,突然后仰晕倒在地上。
看着医生护士将这家人推去急救,温舒潼的面色也刷白一片,浑身止不住的打冷颤。
刚才那女人进去时候分明还好好的,现在却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
这个女人至少还有家人陪在身边,她呢?虽然她也有父母有妹妹,但是无形中总是像隔着一堵墙,她想亲近却亲近不了。
孩子,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啊,是她身上的骨血,她怎么能残忍地扼杀他?
温舒潼动摇了,咬唇绞着手指,猛地听到里面有医生在喊:“下一个,温舒潼……”
她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即抓起包包,迅速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来了,那她就要放宽心生下来,好好将他抚养长大,不管别人怎么看,她都不会放弃。
她可是孩子的妈妈啊,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
慌慌张张的从医院跑出来,温舒潼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懊恼最初的决定,不知不觉走到街口,抬头却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