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东语一觉醒来立刻去了厕所, 一边用冷水不断冲洗着脖子难受的地方,一边不断想江澈的话。
她想起她第一次走入严罗安房间时,看到满屋子画作里, 每个江澈的眼睛都好似在盯着她的惊悚感,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每一张画像眼睛的背后,都有一个真正灵异的人在盯着她。
按江澈的说法, 她通过随意买一幅画都能实现愿望的话,是不是证明,那些画像背后的确代表有一个江澈的灵魂?
毕竟噩梦里他也曾魂魄碎裂过, 一部分跟着她,一部分去江家惩罚江家人。
或者他的灵魂可以通过那些画作, 来统一控制每个画作能够面对的人。
等等,既然如此, 那女主办了画展, 画展里那么多幅画, 被千家万户给买走了,江澈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些画, 来控制千家万户……
封东语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召唤系统问还有没有关于男主能力的补充资料。
她遇到恐怖的东西想象力就有点泛滥, 此刻深切感觉江澈太恐怖了,已经把江澈想象成通过画作来操控世界的危险分子。
系统慢慢悠悠地出现, 了解情况后, 淡淡地说:【不必把他想得太过强大,要是真的能操控世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能力是在减弱的, 你放心大胆地当反派吧。】
系统的话如一颗定心丸,封东语瞬间安定下来,还优哉游哉地挤出一点沐浴露,对着镜子里脖子发红的部位搓了搓,然后再冲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蚊虫叮咬了,但女主这里药品不知道存放在哪里,她只能这样驱痒了。
一番操作下来,虽然脖子还红着,但总算是不痒了。她很满意,准备转身离开,却在镜子里看到身后莫名出现一个细微的红色亮点。
红色是极其醒目的颜色,哪怕这亮点再小,也格外引人注目。
这红点突兀的出现,却不像什么人工弄的红外线的红点,透着诡异的扭曲感。
封东语瞳孔一缩,身体已经怕得麻痹了,可是她咬牙立刻转身回头,选择直面自己的恐惧。
大不了撞鬼而已,这危楼里男主的鬼魂最可怕,她都面对过了,还怕谁的?
封东语努力忽略瑟瑟发抖的身体,给自己的内心壮胆。
可是已经做足准备了,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封东语都怀疑自己眼睛了。
她快速环顾厕所,都找不到那个红点,又不敢再去看镜子里的世界,免得看到她真的头皮发麻的东西。
她始终记得,这栋大楼是被烧毁的,有很多人被烧死,烧死就是有火,有火就会有火星。
那这个太像火星的红点,让她感觉特别不详,好似有被烧死的鬼附着在那上面。
封东语不敢再多停留,快速打开厕所门,很庆幸自己上厕所前把客厅的灯都打开了,她一路飞奔回她睡觉的地铺时,都是在敞亮的光线里穿梭的。
可是站到被窝旁边,她还是惴惴不安。
窗帘的遮光能力不够强,透过窗帘可以发现,此刻的天空也只是亮了一点,根本没到真正白天的时候。
就在这时,有一扇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
封东语此刻正神经紧张,立刻被吓了一跳。
直到发现门开的地方是严罗安的门,开门的是严罗安的时候,她才大松了一口气。
现实里的严罗安还是气质阴郁的样子,一看就很不好相处,和噩梦里看似阳光温柔的她完全是两个样。
可是这是活人严罗安啊。
封东语有点感动,小步跑到严罗安身旁,立刻报告:“我刚刚跑步吵醒你了吗?抱歉,我没办法,刚刚我上厕所照镜子时,发现身后有诡异的红色星光,就算是萤火虫也不该是这种颜色,我就吓得一路小跑了。”
现实的严罗安才不是愿意管这种小事的性格,可是她凝视着表情谄媚又小心的封东语,还是启唇问道:“厕所吗?我去看看。”
封东语立刻点头,她盯了封东语又几秒,才缓慢地往厕所走去。
一开始,封东语是不想跟过去的,可是当严罗安离开客厅,走向通往厕所的通道时,客厅一下子寂静起来,四周还有的烧毁痕迹的墙壁,天花板烂得有了裂缝,好像随时能从其中钻出什么东西,太有恐怖氛围了。
封东语身体一哆嗦,又默默地跟了上去。
严罗安听到封东语的脚步声,没有一次往后回头看她,直到到达厕所门口,她才回头瞄了封东语一眼。
不过也没说什么,她似乎还不清楚该怎么对待封东语,欲言又止后,果断开门进去查看。
门半开着,封东语有严罗安的掩护,敢探头进去看了。
如之前的检查一样,此时厕所也没有什么异样。
封东语大着胆子看镜子,也感觉没有异样。
但是她这具身体视力极好,也正当年轻,毫无什么精神问题,没道理还能看错,所以肯定有古怪,就是不知道这古怪在哪里了。
“你以前没有见过这些红点点吗?”封东语问住在这里很久的严罗安。
严罗安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用毛巾徐徐擦干,垂眸看着有一片湿润痕迹的毛巾说:“我不清楚,可能有吧。”
“什么意思?”
“刚住进这里,我经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总觉得大楼里哪里都可能忽然着起火来。我看到的不止是一点红点,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四溅的无数火星。”
严罗安一边说着,脑海里很快就回顾了那些可怕的记忆。
那些火焰那么红,那么亮,却如同从地狱里来的鬼火一般,没有任何一点温度,只给人带来冰冷和严寒。
这样的情况,让她一下子就知道那是幻觉,而不是真实的了。
严罗安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她的脸。
她因为刚刚洗过脸,在略显凌乱和潮湿的头发的映衬下,整张脸比较狼狈,脸色也很没有血色,与一同入镜的封东语的脸对比鲜明。
同样都在这栋楼里睡了一夜,封东语却脸色红润,即使早早清醒,眼下也毫无乌黑的痕迹,显然睡眠质量极高,睡得饱饱的,看了真让人心生羡慕。
但最让人羡慕的是,此刻封东语眼波流转间,透着一丝毫无阴霾的天真,即使刚刚被吓到,她站在严罗安的身边,仿佛轻易就有了底气一样,还能自在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你看起来昨晚睡得很好啊。”严罗安幽幽地说道。
“对啊,”封东语故意爽朗地笑起来,“昨晚好像做了个梦,但是不碍事,很短的梦,也记不清楚,总体我是不做梦的,特别轻松。”
“很短吗?”严罗安僵硬地重复,转过身,弯着腰凑近封东语,带着浓浓的求知欲问:“那你总共能记得多少?”
“记不清啊。”
“情节记不清正常,但你有记住过谁入了你的梦境吗?”
“这个完全没印象,我睡觉糊里糊涂地就睡过去了,没有意识记过这些。”
“不可能没印象,”严罗安直起身子,高高地俯视着封东语,眼神锐利到仿佛能看清一切,“说实话,你是不是梦见我了?我现在和你朝夕相处,按理来说,我最是可能被你梦见的人。”
封东语嘴硬,迷茫地皱眉:“真没有吧,梦见你我应该不至于忘记得那么快吧。”
严罗安死死地监视着封东语每一个微表情,甚至余光也有注意去瞄封东语的细微的肢体语言。
可是什么都很正常。
封东语好像是真的懵头懵脑,如严罗安一直以来的印象一样,除了要钱的时候精明又刁钻,其他时候无知得可怕,也根本不在意周遭发生了什么,一心只投在个人狭小的享乐世界里。
这样的人,真的是两次梦境里那个给她严罗安带以温暖的人吗?
严罗安深吸一口气,快速走回家中,并且直接进入厨房,拿出可以干吃的所有的食物,包括方便面和面包,然后直接空虚地暴饮暴食起来。
她吃得极其快速且大口,动作非常机械,大脑也是一篇空白的。
她在折磨着自己,可是余光一直注意着封东语。
远处的封东语远远皱眉看了一会儿后,居然没说什么,冷漠地躺下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严罗安一下子就失去了强烈的口腹之欲。
她想到了第二次拉封东语入的那个梦。
在这个梦里,严罗安根本没有盼望过能够再次见到那温暖动人的封东语,可是类似性格的封东语真的出现了,给予了她绝对的心理安慰。
她因为和这个封东语接触得比较少,因此并没有第一次梦境里对封东语产生过于深入的强烈的情绪。
可是灵魂上的互相吸引还是那么神奇,她最终还是渴望着和这个封东语拥有未来,所以主动去以婚约为聘,期待着以后细水长流的夫妻相处。
这也是一种温馨的美好,严罗安还是很珍惜这次噩梦世界的体验的,醒过来出门找封东语的时候,她的内心也多了期待和忐忑。
可是这空空荡荡的冰冷屋子里并没有上演什么美好故事。
她刚刚在镜子前平静地诉说她在大楼里产生过的幻觉时,封东语漠不关心;
她现在异常地往喉咙里塞食物时,封东语更是不在乎。
凉薄的人是没有心的,不该对这种人抱有期待,这是严罗安早就知道的保命真理。
可是为什么在梦境里变化那么大,要给她希望呢?
严罗安随意拿纸巾擦了擦嘴巴,毫不犹豫地立刻回房,想要咨询她唯一可以咨询的画像了。
画像现在被挂在墙上,她打开灯光,一眼就望见了图画上的江澈。
江澈还是一样的姿势,在点点红梅的深山中,无忧无虑地弯腰拾花,满是雅趣。
这是风雅的隐士姿态,可是严罗安忽然想到梦境里,封东语细心地服侍他的样子。
梦里的那两人,亲密无间,直到江澈早逝,她严罗安才有机会到封东语面前细诉暗恋之情。
可是移到现实里,江澈即使死了,灵魂可是还在的。
严罗安少有的,忽然生出一股危机感,迅速把画像拿下,迅速卷起放入纸箱里,暗暗打算下次她独自一人带封东语入梦,彻底排斥江澈的存在。
·
过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大亮,封东语在地铺里又睡醒了,正琢磨着怎么让女主严罗安讨厌她。
刚刚那一次见面,虽然严罗安没有对她展示多少的温度,可是很明显,严罗安在梦境里两次都喜欢上她后,已经对她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法了,她不能坐视不理。
刚好这时严罗安又开门出来,没有开灯,只对封东语说道:“你今天还去画廊做帮工吗?我给你一样的价钱。”
画廊里最忙的时刻已经过去,现在过去能有什么好忙活的啊,明显就是吸引封东语过去。
按原主贪财好偷懒的性格,封东语当然答应,准备今天搞事。
严罗安这次带着封东语外出,居然主动邀请她吃早餐。
现在还太早,早餐店不能多花多少钱,但封东语还是竭尽全力进贵的店,点贵的早餐。
她单个人就花了两百多的东西,可见是多么地努力花钱了。
严罗安眼睛眨都不眨,任由封东语点,点完她付账,还轻飘飘和站在收银台的店员说:“她刚刚点的,我一模一样来一份。”
店员都愣住了,傻了片刻,才去操作,操作完,咽了下口水,像看迷惑土豪一样问道:“一起付款吗?”
严罗安“嗯”了下,直接拿出手机付款。
远远看着,严罗安不多话,长得也不差,个子又高,气质也比较阴冷,现在精神好了很多,不像第一次见到封东语时显得那么神经质,不了解的外人一看,还觉得她属于冷酷类型的女生。
有几个本来没睡饱的女生过来吃早餐,脸色还懵懵的,结果见到严罗安,眼睛亮了亮,在角落里叽里咕噜地小声讨论她。
美女嘛,大家都是爱看的。
封东语能理解,也很是欣慰。
女主终于苏了一次,吸引了年轻小妹妹的目光了,希望赶紧吸引住帅哥的眼光。
封东语与有荣焉,觉得这剧情又有了点希望,胃口忽然大好。本来是乱点的东西,她居然都吃完三分之二了。
剩下的她当然不会浪费,叫店员准备了打包的东西,准备去了画廊有空继续吃。
严罗安则慢条斯理地把点了东西全吃光了,干净得一点儿都不剩下。
封东语看了更高兴了。
果然是女主,吃东西不浪费,爱护粮食好代表。
两人慢悠悠到了画展,严罗安只让了封东语在展厅里管理秩序,果然是一个特别轻松的活儿。
“好啊,”封东语轻松地说,眼睛晃悠一下,装作贪婪地看向那些画作,得寸进尺地说,“我昨天看,你的画被预定几幅,卖了多少钱啊?今天早餐付钱时,四五百的早餐费你付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赚翻了吧。”
严罗安之前付早餐钱的时候,已经容忍了封东语贪婪的行为,但见现在她更变本加厉,一看就是想贪图卖画的钱,终于忍不住脸色更冷了些,没有回答。
封东语见状,立刻盯着一副画像问道:“罗安姐姐,其实我好喜欢那幅画,你可以送我那一幅吗?就一幅,反正画画那么简单,你也不缺这一幅,就送我吧。我真的是太喜欢了才问你的,好不好吗?”
一边问着,她甚至还不断接近那幅画,想要当场拿走。
她生动活泼地诠释了一个“关系不是很熟,要人礼物却不要脸”的极品形象,谁看了都想打她的脸。
这种角色形象比较大众化,也比较低级,封东语也是第一次这样活灵活现地扮演。
可是没办法,她必须得顾及原身之前的角色设定,又很想立刻让女主厌恶她,那便只能这样了。
严罗安立刻拦住,黑着脸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给,我的东西干嘛要给你。”她的眼神终于又产生对封东语的厌恶感和防备心了。
封东语本来也没打算要,很满意严罗安冷冷地说完,把她赶到门口售票处,然后立刻转身离开,谁知满意不过一分钟,严罗安又迅速回到封东语面前,把她抓到角落里审问。
“你我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断过联系,不过我对你了解的确比较少。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讨人厌了?”
严罗安说话根本不顾忌封东语接受不接受的,直接锋利地说了。
“就算是你的亲姐弟,也不是你要东要西的理由,更别说我不是,我不欠你的,你就不能独立一点,自强一点吗?
“你说你没朋友,但是朋友是需要养成的,你真的有用心对过那些你想要交好的人吗?你这样没皮没脸,谁愿意和你交朋友?”
封东语在心里给严罗安说的话疯狂鼓掌。
女主这样不给情面地怼,怼到像当面骂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好了。
这才是爽文女主啊,女主有委屈必定当场报仇,干得漂亮。
封东语努力压制眼眸里的欣赏,绷着脸抿着嘴不说话。
严罗安瞪了她许久,却忽然叹了口气,板着脸不习惯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是有什么委屈吗?我相信你本性不坏。”
封东语内心蓬勃爆发的欣赏顿时卡壳。
啥?就这还不坏?
封东语立志演得更坏一点,立刻愁眉不展地说:“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姐姐的画。对不起,我太不懂事了,可是我以为喜欢就能说出来。我的确没钱,和爸爸和后妈他们要钱太难了,要是我妈妈没去世就好了。”
这一切的话,都是为了导向原主早早去世的母亲。
贪婪的人要钱永远是很有理由的,嘴上很快道歉,但是又更快卖惨,获取同情继续要想要的。
严罗安抿着嘴不说话也不动了,封东语就默默流眼泪。
本来是她的错,却搞得好像严罗安欺负她的一样。
哭个半天,封东语还加了把狠药,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姐姐,我好失望啊,姐姐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我一直把姐姐当成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这样指责我呢?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对我那么严厉,我好伤心呜呜呜……”
封东语捂着脸哭泣,这个两人呆着的角落,很快就吸引了路人和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
她故意哭得又乖又可怜,还瑟瑟发抖,终于有人以为严罗安不对,准备上来劝说了。
严罗安的动作却比那人还快,掏出纸巾立刻弯腰低头,给封东语擦起眼泪来,擦了几下就把纸巾塞给她,然后拉着她去了没人的员工楼梯处。
封东语此刻已经顿觉不好,哭脸有点僵硬了。但更让她脸色发僵的地方来了,严罗安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用力把手搭在封东语的肩膀上,认真地说:“我会帮助你变好。”
“啊?”封东语有点呆滞。
“我会管住你,让你变好的,”严罗安再强调一遍。
“你不要自顾自乱说话好吗?我哪里不好了?我也是成年人,你干嘛管我!”封东语故意激怒她。
可是严罗安目光深沉且坚定:“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就可以管。”
“你管太多了!我不要理你了,我讨厌你。”封东语用力推开严罗安,准备伪装不服训的人要跑路。
可是严罗安不慌不忙地说道:“你陪着我,我一天给你一幅画,你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按照原主贪婪的本性,此刻封东语应该停住脚步才对,可是……可是……这是搞什么啊。
女主怎么就忽然不介意已经成年很久,却偏偏还要为非作歹的她了?女主不是只觉得未成年人有救,不想救成年人吗?
还要改造她?不应该坚定地惩罚她吗?
封东语心里在为偏离的剧情滴血,不过……
也挺好,女主学着改造坏人,也挺积极向上的。
而她这个坏人……趁机靠近女主,然后扮演不可救药的模样吧。
封东语回头又走向严罗安,答应了。
下班的时候,封东语毫不客气地又狠宰了严罗安一顿,还拿了严罗安一幅画,继续丑恶的贪婪嘴脸。
不过想到那画里是诡异的男主,这太渗人了,所以回到家里的时候,封东语让严罗安把画存放在严罗安的房间。
“为什么不放客厅,你不怕我拿了?”严罗安诧异。
“我对画得逼真的画像都感觉不舒服,暂时存你那边而已。不过你说得对,为了防止你拿走我的画,你房间的钥匙也给我一条吧。”封东语不要脸地讨要。
严罗安不反驳,直接就给了一条钥匙。
晚上睡觉的时候,封东语摸着那条钥匙,嘴角直抽抽。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既然女主想要改造她,应该就是不再把她当敌人了吧,那她就不用被拉人噩梦里见鬼了。
虽然不能走梦中剧情,这样很不好,但是也就一晚上而已,明天她会让女主思考这个决定的错误的。
而且乐观点,她现在可是女主唯一想要改造的敌人,这地位不同于其他配角,利用得好,她已经很有成为最厉害的配角的潜力了。
封东语安心地闭上双眸,准备迎接无噩梦的一晚,谁知道睁开眼睛时,她忽然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她身下的床用干枯的茅草垫着,四周是粗糙的泥墙,地面是彻底的土地,上面还长有杂草。
她居然又被拉入噩梦里了,而这个环境……不对,为什么这个环境莫名有点眼熟?
系统忽然补充:【你当然眼熟,这是你看过的恐怖电影《鬼胎》啊。这次你变成里面的女主了,将要和鬼魂在床上反复翻云覆雨后生下鬼胎,电影里多个画面都是在这里发生,你那么害怕,当然是把这个场景进入心底里了。】
封东语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不是吧?!可那是电影剧情啊,和这本书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因为你把剧情搞成这样,】系统冷笑一声,【女主特别想探究你过去的心结,所以这次的噩梦,想以你最恐惧的过去作为背景来展开。
但你偏偏不是原主,你最恐惧的玩意儿,居然是这部《鬼胎》电影。
我已经和总部报告这个问题了,这涉及版权问题,《鬼胎》现在还是最畅销的恐怖电影第一名,我们应该不能继续这个剧情。】
封东语有点庆幸:【那这个噩梦就能卡住做不下去对不对?你能不能和总部再申请多一点?这个高级世界任务我的确做得不够好,我想从最初重新开始。】
按理来说,一旦开始的世界,是很难回到起点让工作人员重新开始的,但特殊情况除外。
封东语期待自己是这个特殊情况,这样的话,她一定能回到最初解决掉问题,她重新开始,一定能让男女主对她毫无恋爱**了。
谁知道她只期待了几秒,系统就愣怔地说道:
【我们公司买下这个电影的衍生版权了?剧情可以继续?我们公司什么时候那么牛的?这可是风靡世界的《鬼胎》啊,刷新恐怖电影票房记录的。】
封东语僵滞成一颗石头:【啥??!】
她可承受不来这种惊悚鬼故事啊。
之前那两个梦境,她就好像在沉浸式体验鬼屋剧情了,现在还要在她最噩梦的《鬼胎》里沉浸式体验,她要哭了啊!
而且……而且……
封东语猛然想到《鬼胎》的剧情,她现在是这部电影最惨的女主角了,那女主现在扮演谁?
系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手忙脚乱地检查这个世界并解释道:【这噩梦以你最恐惧的事物为背景,女主是无法决定她是谁的,但你也无知无觉没能力控制,所以角色随机分配了,目前她是……呃,将来与你翻云覆雨n天的厉鬼。】
封东语:……
系统:……
封东语往床上一躺,泪流满面,自闭到想原地安息了。
那可是女主严罗安啊,这本书可是爽文大女主啊!
现在变成厉鬼,要和个女配角翻云覆雨n天是什么鬼剧情啊?!
这种剧情还有做下去的必要吗?!!
【东语,】系统干巴巴地安慰,【高级世界就是会难一点,但你要相信你可以把这本书变成一本特好看的小说哦,其实现在剧情挺刺激的,可能剑走偏锋,真的能好看。】
【你的安慰心虚到连我都瞒不住。】封东语自暴自弃地继续自闭。
【咳,其实还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系统的声音更充满同情了,【男主江澈还是偷偷潜入了这个噩梦,没有和女主打一声招呼,然后他不是想让你买下他吗?他这是有心想把他自己分成两部分魂魄,一部分在女主身边继续筹谋他的事情,一部分想放在你的这里谈一下恋爱……】
系统深吸一口气,同情到声音都变得颤抖了:【现在这两部分魂魄也进来这个噩梦里,附身在两个角色上,本来我是想告诉你他们是谁的,但你这里的剧情太过异常,我报告公司后,公司对这里剧情有所注意。
老板说,让我瞒着你,看看你接下来怎么表现。
这小说要是实在没救了,以你的角度来变成你为主角的探险小说,也是蛮有趣。】
封东语麻木了。
谁要看工作人员探险小说啊,当然还是正统小说比较赚钱了!
她拿到的报酬和这本小说的销售额息息相关,她一定要努力救一救这个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沉迷码字忘记更新时间,24小时内回复有红包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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