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对，不要……啊？”
本来还以为张天书会给自己说好话的少年，顺着张天书的话说下去，愕然发现居然会是……不要放过他！
“你这草民你疯了吗？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这么说我，等我爹官复原职，我要你灭你九族！”
被这个明显还没有什么官身的少年威胁，张天书也只是无聊的摆摆手。
先不说他家的九族能不能凑齐，光这少年的口音就可以听出了，这少年肯定不是大魏的二代。
也就是说这少年肯定是外朝的官员之子了，那张天书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外朝的官还能斩了本国的民不成？
张天书看看旁边的两个女人，两人显然还没有回过味来。
此时看看这少年的模样，两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张天书说了什么话。
本来还以为是老生常谈的少年不懂事，要宽容多给机会的俗话，想不到这读书人居然说的是不要放过他。
“呵呵呵，你这读书人还真的很有意思啊。看来我也是小瞧了你们读书人了。”
白发魔女捂着嘴笑着说道。
连一直都在气愤的小燕子，此时也脸上不禁一松，眉毛也微微舒展。
“呵呵，那这位小哥，既然你觉得这少年明显不能饶恕，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比较好呢？”
白发魔女看了眼小燕子那犹豫的样子，于是开口提问到。
“自然是让他享受到他折磨人的过程了，他既然热衷于此，何不让他将那些事情全部都亲身经历一遍，最好是让他生不如死呢？”
张天书开口这么一说，白发魔女眼中更多了一丝的欣赏。
而小燕子刚刚还对他升起的那丝好感却瞬间消失。
如果张天书知道身前的这少女居然对他生出一丝的好感，估计会笑死了。
“呵呵，小哥你确实是我进入大魏这领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妙人啊，光凭你，我这趟大魏之行就不虚此行了。”
白发魔女此时小的仰起头，脸上更是带着压抑不住笑容。
张天书这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过这种被人夸赞的场面，听到他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是没有再说话，不是谦虚，也没有任何的骄傲，就是这么微笑着不再言语。
“好了，小燕子，你看看这个人还值得你去拯救吗？”
白发魔女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停了下来，看着那站在少年面前有些沉默的小燕子。
“这个少年算是我眼瞎了，去救他！”
小燕子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面子而非不分的人，现在她看着这少年的眼神已经极度的充满了厌恶和羞耻。
若不是刚刚张天书的那话让她有感，恐怕他现在就要出剑将这少年身首异处了。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个孩子啊，这不是我的错，是那些下人们，他们不劝阻我啊。饶了我吧……”
不过显然，这少年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有多么的悲惨，所以立刻就开始哭着求饶。
“呵呵，你应该去问问你院子里的那累累白骨，让他们原谅你，饶恕你！”
哭的多了，白发魔女有些烦躁，直接一指点出，对面的少年立刻呆愣着如同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好了，这个已经说完了，那就该下一个了，小燕子，不知道这一次你还听不听呢？”
白发魔女开口问道。
“当然，我为什么要不听。”
小燕子有些不服输的梗着脖子开口说道。
“那好，我们就来说说这个现在昏迷这的小孩的事情，其实他的事情更简单，他是我当朝三品武烈将军的长子，平日里性格暴躁，爱与人争斗，这本身也很正常，将门之中甚至还喜欢看到自己的子嗣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这少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容不得别人赢他，而且他还很聪明。
惹不起的，他从不挑衅，也不去与其争斗，但是他惹得起的，那就是各种百般挑衅了，他打赢了，就把那人的四肢废掉，让对方众生残疾。
他打输了，那就暗暗叫自己将军府的亲兵，在夜里将对方的满门诛灭。
就这样到今年，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超过了五十余口。
男女老幼，俱都在其中。”
白发魔女说完这话，忽然笑了一下。
“地下很凉，不要趴着了。”
她这话说完，张天书也疑惑的朝那里看去。
那趴在地上昏迷的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不像是醒来的样子，而站在那里的小燕子，此时却已经皱起了眉毛。
“呵呵，小小少年心机深沉，若不是我专门调查过你的卷宗，还真的不知道你居然做出这么多的狠辣事情来。
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如果你现在还不起来的话，那就别起来了。”
白发魔女带着一丝警告的说道。
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趴在地上的那个少年忽然就爬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甚至连道歉的声音都没有出来。
“你看，这个将门的出身，却比这读书人家的孩子都聪明，懂实务。”
白发魔女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少年，开口对着小燕子说道。
“哼！这次算是我自己考虑不周！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给你这种奚落我的机会了。”
小燕子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这两个少年都有取死之道，所以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
“……你开心就好。”
白发魔女看了她一眼，随后就不再说话。
而张天书则是看着远处的那个只会磕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动弹的少年，也是真意的感到心寒。
想不到这高层之中的人居然都是这种德性，他们这被端了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罪过，而是因为他们犯了影响皇权的罪过。
这岂不是说，如果对方不是因为惹怒了皇权的话，恐怕他们还会继续就这么祸害普通人下去。
这……
想到他以前听到他爹张文曾经所评价的那些官场的拨乱反正，其实无关乎正义法度，纯粹都只是势力倾轧而已。
想到这，张天书去朝廷为官的心态都跟着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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