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吟声,
小楼西角断虹鸣,夜半云梦闲情。
——作者改编·欧阳修《临江仙》
夏天到秋天的转变,无非是一场秋夜雨而已。
窗外雨犹如清水,干净晴朗,踏夜而来;窗内灯光犹如点星,温柔朦胧,披照在两人身上。
床上的女孩十分安静,显然是累坏了,陷入沉沉的睡梦中,身上盖着轻薄的空调被。
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男人的长指流连在女孩的脖颈与她勾人的小脸之间,循环往复。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能做到绝对冷静,对于感情的占有欲比任何人都强,这或许是他性格中带有的缺陷。
一旦尝到了甜味,就不愿再去感受苦,人都是这样。
所以今晚他失控了,不管她的感受,单纯地宣泄了自己的愤怒。
他做到了百分百的掌控,犹如一个帝王,与此同时也将自己狠狠的钉在了十字架上。
江为止将她的小身板往怀里搂了搂,垂眸看到她手腕上勒痕,有些后悔,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抬起,在痕迹上留下自己的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盯着她绯红的小脸看了许久,哑声道:“宝贝,你跑不掉的。”
小姑娘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亲吻自己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江太太,把其他男人都忘了吧。”
许久后,他松开了软唇,让她得以呼吸。
小姑娘就像小动物一样带着软糯鼻音,闷声哼哼着,好像在梦中控诉着他的罪行。
身上的斑斑点点让他无法再对她下手,哪怕现在已经金鸡独立,涨的有些发狂,他也狠不下心。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梦,微张的小口发出勾人的嘤咛声。
虽然细微但对他也是极大的考验。
江为止呼吸渐沉,看她柔美的小脸看了半晌,他终是做了另一个决定。
低下头对准红唇再次吻了下去,房间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将空调被盖在两人身上,慢慢摸索到她细嫩的小手。
一声轻吟。
阮荽越睡越热,逐渐难以呼吸,掌心有些不舒服。
仅存的理智抵不过席卷而来的困意与醉意,最终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沉沉睡去。
江为止简单的冲洗了一番回到卧室,床铺早已乱成一团,黑色的小裙子已经成了碎片,他皱着眉把黑布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们在这件事上扯平。
一件衬衣抵了一条裙子。
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
阮荽睡的很沉,江为止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可见累成什么样,再叠加上酒精的效果。
估计有人把她拉走悄悄卖了她都不知道。
江为止有些洁癖,把床单换成了新的,收拾了一下周围,又把她抱回到床上,随即起身走进了书房。
不过半晌,拿了一沓纸走了出来,半委身在床边,拿起她的小手轻轻在红色的印泥上沾了沾,然后带着她的手在每张纸上都留下痕迹。
虽然效力有待考证,但是对于‘小法盲’来说,应该还是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
一夜空中飘零舞。
阮荽醒来时并没有上次宿醉后的头痛感,只是记忆有些残缺不全,她眨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处于一个自我灵魂修复中的状态。
即便已经不跳舞,有些习惯依然存在,比如醒来后的拉筋。
她在被窝中绷了绷脚背,腿传来的阵阵酸痛,并没有感受到半点儿拉筋后的轻松感,随后半眯着眼伸了伸手,不小心碰到个怪东西。
温温的,带着热度。
阮荽微微偏头,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昨晚的记忆还有一些残存,印象中她被苏柚送回了家,然后她特别想找他,就抱着衣服出了门,然后就碰到了江为止,再然后她就被抱到了他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但全身的疲惫,好像在提醒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为止阖着眼眸,五官放松,原来她一直认为美色会让人心生眷恋,误入歧途,没曾想男色也一样。
他的唇型十分漂亮,让人有想接吻的**,睫毛浓密而纤长,是女孩子怎么用睫毛膏也涂不出来的效果,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比她的人生规划还分明。
阮荽安静观赏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在他睫毛上扫来荡去,又捏又摸。
他眼皮轻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抽回手。
却不料手腕被一只大掌陡然握住,男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墨色瞳仁十分清冷,犹如深潭,几秒后,眸色逐渐温和如水。
“你醒——”阮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个翻身,堵在了嘴里。
突如其来地吻让她有些头晕,慢慢有些缺氧,伸出手推攘着他的胸膛,才被他放开。
“哥哥!”阮荽喘着粗气,带着三分嗔怪四分娇媚三分勾人。
这时手机的‘嗡嗡’震动声从床头传了过来。
江为止看了眼手机的方向,说道:“你的电话,要接吗?”
“嗯?”阮荽有些懵,这时候应该接还是不接呢?
正想着,江为止已经把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显示:【大柚子。】
“是苏柚。”她声音又干又哑。
江为止笑了笑,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说道:“接吧。别让朋友担心。”
说完,就从她身上起来,侧身下了床,只穿了条大短裤走到旁边的衣橱,从里面拿出叠好的半袖随意套在身上。
阮荽看着他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妥妥地倒三角,身材真好,只是背上的抓痕有些明显。
一看就是被猫挠的。
等江为止出去以后,她接起电话,哑着嗓子说道:“喂?柚子。”
“祖宗,醒了?”苏柚打招呼道。
“嗯…醒了。”阮荽听着苏柚的声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有些做贼心虚小声道。
“你这嗓子怎么回事?不是昨天喝酒喝的吧。”苏柚皱眉问道。
阮荽也听出自己的嗓音有些不对,就像渡了层砂纸一样,她转身看向床头,想找杯水喝。
结果水没找到,却看到了一沓a4纸,“这是什么?”
“你说什么?”苏柚没听清,开口说道。
这时阮荽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喧闹,随后就听苏柚说道:“诶,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外卖的包子到了。下午咱们驾校见昂。”
说着就挂了电话。
阮荽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拿起了那一沓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