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见陈观停滞不前,白凤叫了两声,眼神很是疑惑的望着他。
“呼……”
陈观深呼口气,保持住淡定从容的神情,往怡红楼走去。
倚红楼虽名为楼,却无楼,而是一个大庄园,进门是一个大堂,里面摆设雅致,一点也看不出是**。
陈观容颜俊美,气质儒雅,穿着华贵的蓝白士子服,肩上还架着只鸟,很像是名门公子,所以一进入怡红楼,便有数个侍者迎上来。
想到荧幕上,逛清楼的人,入门便打赏贵公,陈观便随手拿出块碎银,扔给一个看着最顺眼的侍者。
他却不知,那些人打赏贵公,是希望贵公给他们介绍好一些的姑娘。毕竟贵公负责拉客,要是不给点小费,好姑娘全说有客不带你去,却给你介绍个五大三粗或者年纪老大老大的,你是否有勇气含着泪上?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却说那侍者得了赏钱后,很是热情地道:“谢公子赏!如今好的姑娘,就云清姑娘闲着……”
陈观摆摆手道:“我是张玄玥的朋友,应他邀请来的,你带我去找他。”
张玄玥是这的常客,侍者却是识得,立即道:“张公子在碧竹菀设宴,公子请随我来。”
侍者说完,便在前引路,陈观跟在后面,穿过卷帘门后,就见一座座被院墙隔开的小巧院落,却是充分保护了客户**。
这些小院中,或是空灵琴声,或是欢畅笛声,亦有凄切萧声,哀怨琵琶,隐隐还有曼妙歌声,皆婉转可听。
“确是个怡情之地。”陈观想道。
陈观跟着侍者,很快来到碧竹苑外,侍者便告辞离去。
陈观走进拱门,发现里面是一个多修竹假山的庭院,以鹅卵石铺路,很是幽雅。
“唧唧……”
白凤鸣叫一声,翅膀一抖,便跳入竹林中,转瞬消失不见。
陈观初始还有些担心,但想到此是文雅之地,其又是观赏鸟类,当无人做焚琴煮鹤之事,加上小东西聪明得紧,对危险的感应力又强,便由得其去了。
竹林深处,琴声悠扬,陈观沿着鹅卵石小道,转过一丛修竹,便见张玄玥等人设宴院中,一白衣佳人,在月下弹琴,却是别有一番趣味。
琴声绵绵,很是动听,陈观便仔细朝那女的看去,只见其眉目如画……
“嗯?”陈观眉头一挑,却是佳人的眉目,真如画上去一般,越看越是妖异。
陈观悄然后退,取了张天眼符,对着眼睛使用后,再朝佳人看去。
开了天眼后,陈观再看,哪有什么佳人?只一形容普通的女鬼并一张撑起来的人皮罢了。
“画皮?”
陈观心中哗然,这怡红楼可以说是府城中最繁华的地方了,竟有妖孽藏身其中,这世道,似乎并不像前任记忆里那般,是太平盛世。
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频频发现妖孽踪迹,可不是好兆头。
陈观仔细看了下,见那女鬼身上并无血光,说明并未害过人命,便不打算揭穿。
女鬼很专注的弹着琴,陈观感觉其琴声颇为高妙,便竖而倾听。
“公子喜欢听琴?”
一曲结束,陈观突听见聂小倩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其站在自己边上,巧笑嫣然的望着自己。
“美妙的东西,我都喜欢,佳音可以怡情,润泽心灵。”陈观笑着答道。
“妾也颇通琴艺,公子想听可以和我说。”聂小倩道。
“好!”陈观答应一声,对聂小倩道:“那边是我朋友,我要过去打声招呼。”
“公子自去便可,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他们便见不到我。”聂小倩道。
“嗯。”陈观点点头,朝前走去,先爽朗一笑,吸引众人注意后,拱手告罪道:“各位仁兄,对不住,陈某来迟了!”
陈观一边说一边走,很快来到众人边上,在空位上坐下。
作为东道主的张玄玥笑道:“既知来迟,还不自罚三杯?”
陈观也爽快,提起酒壶,连倒三杯酒喝下,然后对众人举了空杯示意。
“单罚酒太便宜他了,需得让他讲个笑话,把我们都逗笑了,才能原谅他!”王道一道,众人也跟着起哄,要他讲笑话。
这要换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股死板呆气的前任,还真得被难住,不过这却难不住他蓝星穿越来的陈观。
陈观应承下来,开口正要讲个现代笑话,但怕观念不同,体悟不到笑点。
“有了,《笑林广记》应该合这些古人胃口。”
陈观想道,回忆了下,想起一个故事的大概,在心中补全后道:“某年乡试,一县无一人中举,全县秀才怀疑是文庙风水出了问题,就请了个风水先生来堪舆风水。风水先生看了下后,说是圣人塑像卵小,和身体不相称的原因,诸秀才便请人来改造——这是要动圣人的命根子,圣人哪还坐得住,现出真身骂道:‘你们这帮不通文理的畜生,自己不读书,关我卵事?’”
陈观自觉这故事还可以,俗是俗了点,但合乎目前社会实际,应该能逗人一笑,不想说完后,坐中无有笑着,反而一个个面色很不自然,只边上小倩掩嘴轻笑。
陈观正自不解,小倩笑着道:“公子这讽刺绝了,你看他们一个个臊的。对了,公子,他们真是你朋友?”
“轰……”
陈观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蒙了,却是他猫的,这笑话这时候讲,还真真是讽刺!
须知在坐的都是平时吃喝玩乐,不咋读书的,这岁试刚过,成绩都不好,个个怨天尤人的,岂不正是关埋怨之物卵事?
仔细想想,这《笑林广记》说是笑话,其实是对闹笑话阶层的讽刺,他说什么不好,偏说秀才,这也罢了,还说考试,最后还假托圣人来骂……
“我这次岁考一等,说这笑话,传出去会不会被认为是恃才傲物?不行,得抢救一波!”
陈观想道,立即换上惊讶表情,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不笑?我听到这笑话时,可是笑了好一阵子。”
嗯,这笑话是我偶然听来的,其实我根本不会讲笑话!
这是陈观给众人的暗示,好在前任给人感觉就是个只知读书的呆子,应该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