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成绩危机
做事情的人、财、物三要素里，人总是最难得的。
在提交创社报名表填写的5个人中，4个都来自罗梦露的寝室（包括挂名的田菲菲），还缺的一个被罗梦露填上了方常乐的名字，但这里面能真正上台表演的，估计也就她自己和最新刚对表演产生很大兴趣的关雎。
于是社团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在江老师的夜间补习课结束后开始，会议主题是——招新。
五个人围坐在课桌旁，桌上放着一本剧本。罗梦露跨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背上，提出了关于社团发展的问题：“这可咋整呢？”
“你那一个月究竟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口音……”江与城吐槽。
坐得很乖巧的关雎举手提议：“我可以找找以前的朋友问问，应该还是不少有兴趣的吧？”
田菲菲拒绝地交叉手，再次申明自己只是凑数的：“你们统计人数莫算上我，我最多演个站桩的角色，像是什么树啊、魔镜啊之类的。”
坐在一群女生中间有些不自在的方常乐弱弱地提问：“能多招几个男生不？一般的剧也没有都是女生演的吧。”
“有啊，女儿国不就是，你演唐僧，剩下的都是女生，齐活~~”江与城调侃道。
方常乐瞬间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几个姑娘大笑。
笑了一会儿，江与城认真提出建议：“不开玩笑的说，我们这个小社团人多了不好管，我建议还是先按剧本需要来找人，给每个对表演有兴趣的社员都安排上角色，这样大家也比较有动力。”
剧本由门罗大叔友情赞助。门罗大叔刚知道自家闺女居然想把她一向很嫌弃的小说排成话剧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给她精挑细选了一篇结构精巧、剧情很有张力的中篇推理小说，改成了一个全龄向的话剧本子，专供社团排演。原本故事是讲的风雪夜中一座山庄里的杀人事件，被改成了珍宝失窃案，原本的“山中魔女”传说，剧本里就真的只是传说，原本对人性阴暗面的探讨，变成了一出关于误解、偏见但最终和解的纯爱故事。恐怖元素被大幅删减，多了很多轻喜幽默的对白，和充满趣味的巧合桥段。罗梦露不情不愿地看完本子后，感慨她爸明明能写很有趣，为什么总爱写恐怖故事。而专门去看过原小说的江与城则感慨，罗爸爸的“剪刀手”堪比广X总局，一“刀”下去，R-18变合家欢。
几人数了数全篇出场人数，有2个小孩和13个大人，7女8男，都是有名有姓有台词的重要角色，再加上一个画外音，还差4个女生、7个男生和一个可男可女的旁白。
“要不咱们做一个招聘广告吧？做成小传单的形式，附上报名表，拜托其他班认识的同学发一发。”关雎提议。
“行呐关关，点子很不错！”罗梦露开心地一拍关雎的肩膀。
几人做了张简单的宣传单，在江与城支取了社团成立以来的第一笔经费后，到复印店复印了一百张传单，交给罗梦露、方常乐和关雎，由他们去其他班找认识的人帮忙发。也幸好这几个人都是外向爱聊天的性格，认识不少的同级生，很快搞发完了传单，在学校初中部引起了不小的好奇围观。
所以，在几天后的约定好的晚上8点，除了前来报名或围观的同学们，话剧社的场地还迎来了两个不请自来的老师。
“梅老师，何老师！”见到老师，刚刚还热闹嘈杂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教室安静了一瞬，纷纷响起了问好声。来的是江与城班和隔壁二班的班主任老师。
“同学们好！”梅老师亲切优雅地挥手示意，“可以让老师们旁观一下吗？我们也很好奇这是什么样子的话剧呢。”
江与城猜旁观是假，他们应该主要是来维持秩序，免得出乱子的。“班主任还真是辛苦啊，还得加班……”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会，看你们玩还是比守晚自习有意思些。”
江与城被身旁传来的声音吓得一惊，原来梅老师就已经走到近前，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背后说人被抓包的江与城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
活动教室里不像一般教室里摆满桌椅，而是有很多小圆桌和凳子，社团的几人事先收拾了场地，凳子挪到周围，留出中间一片空地，所以这会儿很多人没有座位，挤成一团。好在有老师在场，这一教室学生们也都安分了不少。
先由罗梦露作为社长发言，说明社团初期只会排一个剧本，所以这次定向招新的名额不会太多，有意向地请交报名表，然后排队进行面试。实际上原计划里并没有面试，但是今天来的人有些出乎意料的多，不得不筛除一些人。有面试这环节本身就劝退了一些只想围观的同学，但仍有三十几个人交了报名表。
这些人被分成了4组进行群面，由几个“面试官”分别出考题——江与城觉得这形式挺像她看过的娱乐圈小说里的选角方式的。
几个没什么经验的面试官出的题目稀奇古怪，比如“扮演一个娇气但不讨人厌的小孩”这样没有具体情节、需要有一点编故事的能力的题目，比如“扮演一个盲人扛着很重很重的包袱上楼梯”这种缺乏可操作性的高难度动作。江与城的题目就比较实在了：“你考试不及格，现在准备回家见爸妈了，你会怎么做？”
有不靠谱的面试官，自然会有不靠谱的报名者。排队等候中的报名者没有被赶出教室，而是连同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一起围在四周，看教室中间那七八个扭扭捏捏的表演者的热闹，不时发出哄笑声——等到他们自己上场时，又恨不得把周围的人嘴都给缝上。教室里乐翻了天，声音传出活动楼老远，又引来不少在其他活动教室里的同学围观。
这样的面试环境自然不可能好，大部分时候连表演者的说话声都听不清，不过面试官们本来也没打算看他们表演，按之前讨论达成的共识，只要在这种场合里还能放得开去表演，就都算合格了。于是在一场欢乐的面试后，话剧社迎来了15个新人。
结束后江与城私下问罗梦露：“你当时也是这么试镜的吗？”罗梦露耸耸肩：“没有啦，张叔叔只是给我看了一小段剧本，让我试着表演一下，然后就确定了。”江与城若有所思：“也许娱乐圈对小孩子还是友好一些的。”
参演话剧对江与城来说是件很新奇的事。原本她只是打算帮好友一个忙，结果帮着帮着，自己就成了一个固定角色。这个人生计划中的意外事件，意外地，不是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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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兴趣活动会不会影响学习成绩，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一提起来就可能会引起亲子大战。国际学校号称以素质教育为理念，以丰富的课外活动成果和排名靠前的升学率并行不悖而出名，但在江与城看来，搞活动的和搞学习的可能根本不是同一波学生，而且有钱人总不会缺升学的名额的。至少从罗梦露的成绩看来，在兴趣上过多地投入精力，确实是会影响到学习的。
本学期第二次月考，罗梦露成绩下滑到了班级第23、年级一百多名——第一次月考时她还没回校，一起下滑的还有关雎和方常乐，但没有罗梦露那么夸张，只有参加活动不多的田菲菲幸免于难——江与城的成绩不在比较范围内。罗梦露在教学楼下的成绩榜上看到自己的名次时，感觉天都塌了，非常想“淑女”地昏厥过去。
江与城对这个结果没有很意外，安慰道：“你毕竟旷了一个多月课呢，成绩下降点也正常。你要是不上课都能维持住之前的名次，那你让其他同学怎么办啊？”
“你不也是没怎么上课嘛，就这个成绩了……”罗梦露话说到一半，又叹气，“算了，你没什么可比性。关关和乐乐成绩也下降了，我感觉梅老师要来找我谈话了。”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谁还能做到十项全能呢……”江与城在罗梦露谴责的眼神下语气讪讪，“你也别看我，至少我最近每天练拳都暂停了，下次见郑山河，不定得输多惨呢。往好点想，艺考对文化课的分数要求也没那么高。”
“那不行，我优等生的脸面还是要的，下次考试一定不能这么低了！”罗梦露握拳。
江与城觉得有些事情不是有毅力有决心就能做到的，还是要尊重“基本法”。以田菲菲为例，虽说她在话剧社的参与度不高，但她同时还是足球社社员，每周的训练量不小，加起来不会比罗梦露花在话剧社上的时间少，但她成绩就很稳定。江与城觉得关键的区别是，参加运动耗费的是体力而不是心力，白天上课不会想晚上怎么训练，但话剧社初创，没什么前辈指导，什么都要自己做，白天上课时不免就会想到晚上的招新怎么做、节目怎么排。所以要想提升成绩，要么得等话剧社走上正轨不用多操心了，要么就得找个有经验的老师/前辈带一带——社团的指导老师虽然组织过学校的期末晚会，但没什么话剧表演的经验，学校也没什么其他有经验的老师。
没等江与城想出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在杨城交游甚广的门罗大叔在听到女儿为成绩下降而郁闷时，就给安排了。
他给话剧社介绍了一位“提前退休”的蜀州话剧团杰出演员，还是江与城的熟人——王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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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罗大叔真是别人家的好家长啊……写得我自己都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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