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林大小姐给的护身符放在心上?”六皇子一看林铮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会贴身带着,不过是顺手而为,图个心安吧?”
“是啊,谁能想到这护身符,竟有如此效用!”林铮难以置信。
六皇子闻言,哈哈一笑: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清楚这护身符到底有什么妙用,不过在来西境的路上,遇到拦路山匪……”
当时山匪挟持过路客商,六皇子为了救人以身犯险,后来人救出来了,可他也差点被山匪头子一刀砍死。
眼看着那把大刀就要落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那山匪头子动作一歪,直接擦着他的胳膊劈下去,地上被劈了大口子,但他本人却完好无损。
等事后回过神,才发现他一直戴在身上的护身符碎了一张。
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六皇子才彻底明白护身符的作用,无愧于它的名字,是真的能够护身、救命。
“多亏了她,否则咱们这边所有将领接连被暗算,这征西军也算是废了。”林铮感叹。
“没错。”六皇子点点头,“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赵明安一定不知道我们还有底牌在手,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
“属下也正有此意。”林铮笑着说道。
接下来,以六皇子为首的征西军一众将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征西军上下,截断所有的消息进出渠道,让潜伏在军中的细作没办法给异姓王传递信息。
与此同时,他们又故意放出消息,说是征西军主帅、监军、骁骑营统领、右前锋大将接连遇刺,身受重伤,已经性命垂危。
尤其是六皇子和林铮,据说一个伤在心口,一个伤在腹部,失血过多,都已陷入昏迷,剩下两个伤势稍轻的,也下不来床。
整个征西军,只剩下左前锋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将领,军中人心惶惶,正是主动攻打的好时机。
异姓王赵明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着所有幕僚的面,开怀大笑。
他的计划成了!
不枉费他苦心孤诣十几年,在朝廷军中埋下棋子,就算先前接连战败,他也忍着没有动用。
谁曾想,这一用,就是一击必杀!
“吩咐下去,整顿三军,攻城!”赵明安志得意满地吩咐着。
他却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的“请君入瓮”之计,而他在西境战场上的全线溃败,由此开始。
征西军镇守的城池北门,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这里。
马车里坐的是林笛。
她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也不方便再留在这里,为了避免她再惹出什么麻烦,六皇子亲自挑了可靠的人,“护送”她回京城。
名为护送,实为羁押。
但为了降低林笛的警惕心,他们都没有明说。
林笛还做着回京城、过千金小姐日子的美梦,她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表演已经取信于人,想着戴罪立功。
接下来,她只需要安安稳稳待在京城里,等异姓王打过来,然后迎娶她进宫。
在西境战事胶着的时候,护送林笛的人快马加鞭,以最短的时间回到了京城,将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陋巷里。
马车边站着的,正是林简。
林简先一步接到了六皇子写来的书信,知道林笛从异姓王那里跑了出来,自己送上门,于是算好了日子在约定的地方等着。
“这是哪里?”林笛感觉到车停了,掀开马车壁上的帘子朝外面看,不出意外看到了陌生的街巷。
“是你即将要住的地方。”林简自然而然接口。
听到声音,林笛立马一惊,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林简,整个人惊慌失措: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奉命来安顿你呀。”林简笑容浅淡,侧过身指着身后简陋的院子,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里是永巷,也是关押皇室罪人的地方,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如今就圈禁在这里。”
而林笛,马上就要进去跟他作伴。
林笛听出了林简的言下之意,整个人下意识颤抖起来,她连连缩回马车,说道:
“不,我不要住这里面!林简,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我是有罪,但我已经在西境戴罪立功,哥哥已经答应我,会替我向皇上求情,免我罪过,你没资格这么对我!”
林简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
“戴罪立功?是指你帮着异姓王,弄一份不知真假的布防图来糊弄哥哥吗?林笛啊林笛,听说你在异姓王府里过的不怎么好,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林笛震惊。
林简却已经不再理她,只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拿出软筋散往林笛口中一塞,然后推着她进了那个牢笼一样的简陋院子。
【宿主,监控开了,嘿嘿,来一起看戏啊!】
系统等了大半年,才等到虐林笛的机会,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语气里透着兴奋。
林笛斜倚在院子门口,脑子里通过监控,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二皇子失去了皇室身份,又被圈禁了这么久,早就不是那个中宫嫡出的天之骄子,他变得阴郁而颓废,每天酗酒度日。
偶尔碰到过来送饭的宫女太监,他还摆着皇子的款儿,对他们非打即骂,整个儿一暴力狂。
如今乍一看到林笛,他想起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才落得这个地步,心里的暴躁就压不住了,三两步奔过去,拽起林笛的衣领,几个响亮的耳光就扇了过去。
林笛吃了软筋散,全身正没力气,连挣扎也做不到,只能任由二皇子为所欲为。
“你这个蛇蝎女人!枉费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你伙同外人,往我的府里放谋逆之物!”
“我杀了你,杀了你!!!”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林笛起先还争辩几句,可二皇子不听她的,再加上全身上下传来的痛感,她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二皇子掐着她的脖子,双目通红,心中既恨且悔:
当初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善良柔弱单纯美好?他苦心求来的妻子,却是把他逼入绝境的罪魁祸首。
双手渐渐用力,那纤细的脖子再也经不住……
【宿主,林笛死了。】
林简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上的女人显得那么脆弱狼狈,原先刺眼的气运光环已经彻底暗淡,和普通的芸芸众生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