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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的水下基地里，肖科特接过帝王组织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咖啡。
事实上，自从他被九头蛇抓起来之后，他唯一接触大量的水流的机会，除了洗澡就几乎再也没有其他的机会了。
曾经潜水的那几年，伯兰特已经快忘了，毕竟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和性命相比，爱好似乎就算不了什么了。
奶精和劣制糖精的味道，速溶咖啡的味道让肖科特微微皱了皱眉。
“注意氧气的用量，”站在伯兰特身后的人提醒他，“虽然氧气量是绝对充足的，但是也不要呆的时间太长了。”
金发青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冰冷的水贴着伯兰特的脸颊，他在水里轻轻的打了一个寒战。
手脚并没有片刻的停留，熟练的进行摆动划水，那种几乎可以说是下意识的行为让青年有些恍惚。
“好了，没有问题了。”帝王组织的人示意伯兰特可以下水了。
伯兰特站起来，走到甲板的边缘，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然后像一条回归大海的鱼类一样娴熟的入水。
伯兰特坐在那艘用来掩人耳目的船的甲板上，帝王组织的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背在身后的氧气瓶，确认不会因为意外让他在水底因为缺氧丧命。
他已经很久没有下水了，一年还是两年？伯兰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那是振金做的？”哈利·奥斯本露出了质疑的神色，他不太相信九头蛇会这么舍得，他甚至不太相信九头蛇手里拥有这种珍贵的金属。
“怎么可能，”肖科特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找到了一种振金的替代金属。”
俄罗斯人不动声色的把咖啡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然后走进那面透明的墙面。
“我们用了一点很简单的技术，”肖科特说，“他脖子上的那个变种人抑制器里有一个很特殊的定时装置。”
“那个装置和我手上的控制器进行了绑定，一旦我手上的控制器被损坏，他脖子上的抑制器就会启动定时装置和自毁装置。”
“毕竟是较贵重的资产，”肖科特说，“该有的保险措施会比一般情况更加极端一点。”
“特别是他脖子上的那个抑制器，”俄罗斯人拉长了语调，“我们下了很大的血本。”
“各位应该听过振金吧？”
“严格来说不能说是替代，振金的性能无可替代，用在实验体036号抑制器上的金属我们叫它七号金属。”
“它的坚硬程度仅次于振金，虽然远不及振金的各项性能，但是它绝对可以说是金属里目前唯一接近振金的金属。”
“也就是说，”肖科特侧过头看向哈利，“我可以保证，在二十秒内那个抑制器绝不可能被强行打开，他为了活命会反过来保护我手上的控制器。”
哈利·奥斯本挑了一下眉，他还没来得及对满腹自信的九头蛇说点什么，目光就被潜到透明墙面外的青年吸引了。
青年穿着全套的潜水服，帝王组织财大气粗，临时找来的潜水服依旧相当专业，青年背着氧气瓶轻松的往水底游去，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他的动作很熟练。”
“他以前是一名专业的潜水员。”肖科特回答哈利。
伯兰特已经潜到了码头的水底，说实话码头附近的水域并不算太深，至少跟他以前潜过的海域相比算得上是比较浅的了。
让伯兰特稍微有些郁闷的是，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锻炼过，光是这一段距离就已经让他感到有些吃力了。
水底沉睡着的斯库拉依旧趴在原地，似乎不管有多大的动静它都不会苏醒一样。
泰坦巨兽长的有些夸张的腿霸占了水底不小的位置，伯兰特不得不停在斯库拉不远处，小心翼翼的绕开那些盘踞着的腿。
伯兰特小心的游向那堆离巨兽并不远的石堆，这点对于斯库拉庞大的身躯来说只能算是过于微小的动静没有让它有任何反应。
石堆里伸出来一根爬满铁锈的钢管，伯兰特伸出手扯住了那根钢管，用力拽了拽。
意料之内的一动不动。
伯兰特绕着石堆游了半圈，让自己的身体背对透明墙面。
他按住石堆上方最左边的一块石头，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奋力一推。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在水底堆积了过多的泥沙，那块石头比它看起来要轻的多，大部分让人以为是石块的地方都是堆积成形的泥沙。
石块顺着石堆向下滚落，它撞在了那根生锈的钢管上。并没有发生伯兰特预想中的结果，钢管并没有发出任何过大的动静。
怎么可能？伯兰特看着那堆石头，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其他的石块。
线条带来的画面虽然不是完整的画面，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石块撞击在钢管上会让斯库拉苏醒。能让一只庞然大物从深眠中苏醒过来，那一定是在一定意义上相当大的动静。
至少，绝不可能是几乎没有动静的这一记毫无意义的碰撞。
“他在干什么？”站在透明墙面边的哈利·奥斯本皱起了眉头，水里的青年在石堆旁边不知道在折腾什么，“情况看起来不太……”
年轻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哈利看着水下基地外的场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巨大的怪物在水底微微支起了身体，露出了挡在那个仿佛巨型章鱼一样的头颅下那根钢管。
从不远处石堆里一直延伸过来的钢管正因为刚才的撞击而颤动着，过于靠近头颅的颤动声，让这只沉睡中的怪物苏醒了。
细长的腿微微一动就引起了这片水域中的水的剧烈流动，水底的泥沙被水卷了起来，原本算是干净的深水变得浑浊起来。
斯库拉那个章鱼一样的头颅上的触手卷曲扭动着，像是一堆在水里挣扎的毒蛇，不停扭动着滑腻腻的身躯。
水流的不寻常终于引起了伯兰特的注意，他看着自己面前那片从身后投下的巨大阴影僵硬在了原地。
一条末端锋利尖锐的腿从伯兰特身后迅速的伸了过来，那堆石堆在瞬间被极具爆发力的腿砸的四分五裂，那根生锈的钢管在斯库拉的腿下断成了几段。
伯兰特在这一瞬间用力一蹬，他迅速的远离了身后的巨型生物。
斯库拉似乎只是因为被吵醒了美梦而不满，它彻底摧毁了堆石堆之后，收起了自己长的惊人的腿，又一次伏在水底进入了深眠。
伯兰特在水中远远的转过身向斯库拉的方向看了一眼，被斯库拉掀起的泥沙在下坠沉积中有一部分落在了这只巨兽身上。
它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苏醒前那样安静的沉睡着。
伯兰特看向水下基地的玻璃墙壁，玻璃墙壁那边乱成了一团，刚刚还站在那里的法尔科内几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组织的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帝王组织的研究人员正来来回回的搬着他们的机器，所有人混在一起手忙脚乱。
突然从水下基地的方向响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怪物的嘶吼。
这个声音并没有引起沉睡中的斯库拉的注意，它依旧趴在原地。声音只短短响了两秒，紧接着就消失了。
伯兰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不紧不慢的往水上游。
距离肖科特给他的半个小时还剩下很长一段时间，他完全不着急，现在该着急的是水下基地里的那些人。
而连着哥谭码头西面较远的一片水域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微微动了一下，水下有什么东西朝着哥谭的方向游了过去。
伯兰特回到甲板上的时候，甲板上已经乱的不像话了，根本没有人来得及管刚从水底上来的伯兰特。
刚才斯库拉苏醒的时候，这只巨兽的腿在伸展中击碎了水下基地和地面的连接管道，大量的冷水灌进了水下基地，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抓紧时间修复管道并且将基地里的昂贵的机器保护好。
伯兰特卸下自己背后的氧气瓶，他微微的喘了两口气，**的金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他不太在意的把额前的头发向旁边撩了撩。
闪着蓝光的变种人抑制器暗了下来，这代表着肖科特那边关上了定时装置。
一个人踩着急促的步伐从混乱的甲板上走了过来，伯兰特掀起眼皮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直接被俄罗斯人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f**k！伯兰特跌坐在地面上，他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肖科特这一脚踢的很狠，压根就没有留力气。
伯兰特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他就被俄罗斯人抓住了领口，一把拽了起来。
“我告诉过你，”肖科特的眼睛里燃着怒火，“别耍小聪明！”
青年那张因为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迷茫且愤怒的表情，他捂着自己被狠狠踢了一脚的肚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伯兰特喘息着大吼，“我耍什么小聪明？我刚刚差点死在下面！”
哥谭市下午的阳光也并不强烈，偶尔从云层里照射下来的日光铺在码头的水面上，让泛着暗沉的黑色的水面多了一点生机，显得没那么死气沉沉。
“自毁装置启动之后除非强行用外力破坏抑制器，否则绝不可能打开抑制器。而且只有二十秒，二十秒之后那东西就会爆炸。”
肖科特微微抬起头，向外查看，他在寻找那个属于九头蛇资产的青年。
伯兰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显示器，那只庞然大物的位置就在他的斜下方，他摆动着腿往那个方向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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