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装镇定的面容在我一句话之后,瞬间粉碎。
剩下不用我再问,我想顾历怀也绝对看的出来了。
“谁让你做的?”
他的声音清冷却掺杂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那个阿姨被他吓得顿时坐到了地上,“大少爷,您别再问了,我不能说。”
“说的话我保着你,不说的话,你想一想上一个和外面私通的人的下场。”
顾历怀说完,她的手顿时抖成了筛子,惊恐的情绪写满了她整张脸。
顾历怀动了动手,他的指尖刚摸出电话,那个阿姨再也绷不住了,一下扒住了顾历怀的裤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大少爷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张小姐,她找到我说只要把这个放到薛小姐的房间去就给我十万,大少爷您放过我吧,我儿子打伤了人急需要这笔钱我才会鬼迷心窍做下这件事的,可我当时也看过了呀,只是一张照片,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照片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张小姐?”
我脑袋里根本想不出来这是谁,我刚来帝都,认识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什么张小姐。
直到顾历怀说出一个名字,张靖婉。
我才猛反应过来,是那个顾老爷子生日宴上有意撮合,想让她跟顾霆深发展一下的那个女人。
我还和她吃过一次饭,不难看出,她跟顾霆深出来只是谈工作性质的吃个饭都要精心装扮肯定也有想发展的意思。
但顾霆深直接带上了我,还公布了我们的关系,她后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比较洒脱,不会是那种会跟李梦瑶一样纠缠不休的样子。
我有点不敢相信,但那个阿姨后来还拿手机点开了她的卡上的转账记录,才容不得我不相信。
尽管她真的坦白了,顾历怀也没有继续留下她,用他的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给了她一笔遣散费,当晚就把她赶出了顾家。
等到处理完,顾历怀才平静的看向我,“满意了?”
“那顾霆深怎么办?你们明知道不是他做的,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去被污蔑?”
“顾霆深的事情,应该是冲着我们顾家来的,一定不会只有一个招数,后面一定还有接二连三的事情,款项我已经让人在查,暂时只能按兵不动。”
顾历怀这么说,我也强迫不了他,但是他把朱秘书的电话给了我,说会让朱秘书配合盖瑞一块调查。
我存下了朱秘书的电话之后,已经将近两点,不好意思再打扰顾历怀,我就把他推回了房间。
然后跟盖瑞约好了时间,跟他一块去公司对账。
虽然我不懂,但我也希望能帮上一点力所能及的忙。
可我连跟了盖瑞在公司呆了一个星期,都没能从账本上查出一点点问题来,但公司的钱经顾霆深的手之后就是少了。
顾霆深在来帝都之前,除了沪城的顾氏之外,还有很多自己的产业,大多是医疗方面的为主,其中有一家就是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笔钱,跟项目款里少的那一部分还刚好对应。
我跟盖瑞查了一个星期一点水花都查不出来。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马上就要开庭了,一旦没办法自证,到时候顾总就完了。”
我问他,“完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出不来了。”
“找董事长有用吗?”
“顾总和董事长向来亲情很淡薄。”
“那二伯呢?”
“老爷子倒下了,就算能捞,他们也不会尽心尽力的。”
盖瑞的话像冬天里的一盆冰水,把我泼得冰凉透彻。
就在我急的不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帝都的号码突然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顾家的,想也没想就接了,却没想到接通之后,那头第一声传来的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张靖婉。”
“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刚好听说顾总遇到了一点事情,特意打个电话来问一下。”
“哦,我现在很忙,可能暂时没空听你的慰问。”
我没兴趣跟她文绉绉的虚与委蛇,冷淡的回答完,我就手指准备按断电话。
但就在我刚打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一刻,她突然对我来了一句,“如果你想见顾霆深的话,不如我们出来见一面。”
“你有办法?”
“没有的话,我也不会给你打这一通电话。”
她说的胸有成竹。
这时候,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我不能错过一丁点能捞顾霆深出来的机会。
因为自打顾霆深进去已经一个星期了,顾家的人一个出面的都没有,顾历怀交代他的秘书配合我们,帮我们一起调查证据,可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跟张靖婉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她依旧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打扮的光鲜亮丽,气场十足。
反观我,这几天跟着盖瑞跑前跑后,饭都没时间好好吃两口,更别说有时间去打扮外在,我就套了一件羊绒针织裙,头发随意的绑了两圈,镜子里映着我们两的样子,一瞬间让我有些自行惭秽。
不过我是来问她有什么办法捞顾霆深的,又不是来比美的,我很快的把这个想法从我大脑里摒除,开门见山的问她,“你有什么办法?”
“没什么办法,不过我姓张。”
我差点以为她脑子有泡,“你姓张跟顾霆深有什么关系?”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但很快,她脸上的惊讶被优越自信的笑容取而代之,这一刻,她对我的眼神不再遮掩,**裸像看土豹子一样看我,然后勾着唇,一字一句开口。
“我们家三代都是仕途,除了我爸经商,我大伯是帝都最高法院一把手,二伯和姑姑都是帝都出了名的人物......”
她巴拉巴拉介绍了家里一大堆,那些职位名字老长,我挺都没有听过,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们家除了她爸是个老总,大伯二伯姑姑都是牛逼轰轰的大人物。
不是有钱的牛逼,是有实权,跺跺脚帝都都能震三震的那种权利。
我听她吹了半天都快要听不下去了,她话锋一转,才切入我想听的正题,“顾霆深的事情很棘手,但棘手的最关键,是他是顾家第一个被董事会开刀的,他们盯着他不放,所以事态才会如此严重,只要让这些人松口,把目光转移到顾家其他人身上,捞顾霆深出来根本不是事,找个替罪羊就行。
“你说轻巧,那人家都是冲着顾家来的了,肯定是能拉下来一个是一个,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过顾霆深呢。”
“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我都说了,我家里三代走仕途,只要我爷爷开口,然后我大伯二伯帮忙打点关系,让他出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只不过人情债最难还,要我们家出面最起码要有一个合理的缘由,是不是?”
哦!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她铺垫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你想要什么?”
她挑眉看向我,“我要什么你都能答应?”
我毫不犹豫回答,“对!”
她盯着我笑了,“我要你离开顾霆深,然后让他娶我。”
她的话缓缓落在我耳边,像在我耳朵里甩了一个鞭炮,把我炸的春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