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眼珠子,几乎要随着河纹手里的那枚戒指瞪出来了。
一番天人交战,地精讪笑着,在河纹手里的地图上重新画了个圈。
河纹冷笑了一下。
果然,这小东西藏着掖着。
篝火上炙烤着的,鲜血快要流干了的奄奄一息的牛头人一声长叹,不甘心的抽搐了一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次是对的了。
河纹重新拿出戒指,烤漆还没有完全干硬,契约上按下了塞拉摩的图章。
地精飞快的接过来契约,留下了自己鬼画桃符一般的签名,圈起来,藏在了自己贴身的内衣里,起身像河纹深深的一鞠躬:“尼兹利克斯·铜板,很高兴为您服务。”
说完,地精就打算溜走。
河纹一把捉住了它:“去哪里呢?陪我聊聊天,喝喝酒,这可是谈生意谈合作的不二法门。对了,你吃过烤牛头人没?它和烤牛肉的味道有没有什么区别?”
地精在河纹强大的力量下,被迫坐回了沙滩上,讪笑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河纹哈哈大笑,剔骨尖刀熟练的在牛头人后颈的下方一阵切割,切下来一块带血的牛肉:“那你可得尝尝。我刚才吃了一根牛鞭和牛宝,和家养的肉牛没有什么区别。来来来,尝尝这个,这一块,叫做上脑,看看这雪花一般的纹理,可是一头牛身上最昂贵的精华。”
地精在河纹的逼视下,好不容易,才将血汁四溢的牛肉咽了下去。
河纹期待的看着地精:“我的厨艺怎么样?”
地精哭笑不得的说:“真是人间美味啊!”
“来来来,一口牛肉一口酒,咱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的朗姆酒灌了地精一大口,地精呛咳着,绿色的脸都涨红了。
......
两个人在篝火边,边吃边谈,地精很快就醉了,然而还是滴水不漏的躲开了河纹所有的旁敲侧击,河纹失去了耐心,笑得很是阴森。
“怎么样,烤全牛,味道如何?”
地精已经吃的满嘴流油,肚皮高高鼓起,打着酒嗝:“好,嗝儿,好吃!”
河纹哈哈大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河纹站起身,提起篝火上油脂一滴滴落下的全牛,三两下拆散了挂满肉的骨架,捉住昏头转向的地精,撕开了它的嘴,在它含混的悲惨凄厉的尖叫声中,一块一块的把带骨的牛肉塞进了它的嗓子眼里。
地精翻着白眼哭泣着,求饶着。
然而河纹不为所动:“对不起啊!我的伙伴,谁让你看见萨维安娜的变身了呢?所有的红龙都需要恪守中立,所以我可不相信你这张大嘴巴。”
地精使出全身的力气,最后的拼命的挣扎着,呜呜的想要说话,然而带着骨头的牛肉堵住了它的嗓子眼。
河纹还在用牛头人的腿骨,如洗衣的盲槌捣蒜一般,把半熟的滴血牛肉往地精的嗓子眼里塞:“嘘,嘘!别喊了,这个时间上,没有目击证人,就没有发生过呢!不对么?亲爱的朋友。
你不也在合约里,藏了透漏油水的陷阱么?
别挣扎了,做个饱死鬼,多好啊!”
一大块一大块的牛肉被塞了进去,充填着矮个子地精小小的胃袋。地精的脸痛苦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团。
“扑哧”一声闷响,河纹感觉到牛头人腿骨突然有了一下落空感,地精的胃被撑爆炸了。
地精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
河纹还在不停的往里面塞,一块一块的,直到半个牛头人都被强行塞进了矮小的地精的嗓子里,把地精的整个腹腔都撑得圆鼓鼓的如同一个被吹满气的皮球,皮肤都透明了。
河纹手里的地精早就没有了气息,它所有的内脏,都早被挤压碎了。
河纹摸出那封合约,随手一扔,大肉球地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海面上。
海浪,带走了悲惨的罪恶。
牛头人烤得焦香的项上人头被河纹拆了下来,连同那封合约,还有凡妮莎盖着奥特兰克王国玺印和辛迪加最高层密印的文书,打成了一个包。
河纹用海水浇灭了篝火,用冒着烟的木炭在包裹上写了一排字:“战争,还是和平?法库雷斯特公爵大人,明天,法迪尔海湾,老地方,我要一个答案。”
河纹拎着包,钻入了溶洞里。
海平线发白的时候,法迪尔海湾的海滩上,女人们在帐篷里睡着了,河纹回来了。
河纹钻入了萨维安娜的帐篷,柔弱无骨的丰满而纤细的身体如蛇一般缠上了河纹的身体,温暖的小手已经摸索到了河纹坚硬的利剑。
女人的声音媚得可以滴下水来:“也真有你的,问一个野牛精有没有吃过牛肉。让我看看牛鞭的效果如何。”
......
“你觉得激流堡做我们的龙穴,怎么样?”
“啊!”*n
......
夏日的太阳照在海滩上,沙砾的比热容很低,气温升高得很快。
河纹迷迷糊糊的被热醒了,想要推开那火热而柔软的身体,女人却嘟嘟囔囔的往自己汗津津的胸膛里钻。
河纹抱着她走到了海水里,清凉的海水带走了夏日所有的酷热。
两个人又“歌唱”起来。
雪白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沙滩。
把半个**的身体埋在沙子里晒日光浴的女人们喝着冰镇的饮料,聊着天,看见一个穿着黑衣、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光头保镖,从溶洞里走出来,笔挺的站在海边,安安静静的看向海中“歌唱”的那对男女。
“歌声”停止了。
中年男人啪啪啪的鼓掌起来:“亲王大人真是好雅兴。是什么风,把您从塞拉摩吹来了?”
河纹拍了拍萨维安娜的臀,转过身,毫不避讳的从海水中走出来:“当然是一桩生意了。法库雷斯特公爵大人,不也想做这桩生意很久了么?
啧啧啧,十多年了。
那顶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王冠,还没有落在阁下的脑袋上啊。
说实话,我一开始挺怀疑您是否有和我交易的实力的,不过您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来了,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河纹说着,一脚将牛头人的骨架踢到了海里。
法库雷斯特公爵看着那被烤焦的牛骨,镇定自若的笑了笑:“看来,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河纹擦着身上的水滴,逼近了公爵:“那么,公爵大人意下如何呢?战争,还是和平?”
光头保镖奥图感受到了河纹冰冷的杀意,立刻拦在了公爵的前面。
法库雷斯特公爵:“那就看看亲王大人打算如何做这桩生意了。”
“用你的一条狗命,买阿拉索的皇冠,还有整个激流堡和阿拉希高地,你看怎么样?”
法库雷斯特公爵嘴角抽搐着:“亲王大人说笑了。”
河纹踢翻了一个物资箱,白花花的面粉倾洒了出来:“哦,是么?我可不这么觉得,只要我把这些都撒到海里去,或者给那些激流堡的民兵,想必公爵大人一个月都撑不住吧?
啧啧啧,看看,这就是黑帆海盗的海图。很快,库尔提拉斯的海军,就会接受这整条贸易线路。
奥特兰克和辛迪加的旗帜已经变了。拉文霍德庄园的刺客大师们,对你们不守规矩的揽活,扰乱市场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啊!
就连与你们有所合作的兽人,哈哈,现在在阿拉希盆地的战场上占尽了上风,已经打算过河拆桥了。
公爵大人,你又该何以自处呢?又还能活多久,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投降吧!做我的狗!替我去咬人。”
这当面的侮辱让法库雷斯特公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而他还是咬紧了牙关:“这就不劳亲王大人费心了。亲王大人肯做交易,自然是看中了辛迪加的价值。
况且,这么大一笔生意,总应该付出相称的价码来吧。”
河纹斜着眼睛看了公爵一眼:“我敢给,你敢要么?”
法库雷斯特公爵斩钉截铁的说:“辛迪加从来没有不敢接的单子。”
河纹哈哈大笑:“好,好的很。事成之后,在新的宫廷里,你转封在塞拉摩的旗帜下,依然保持公爵的名号,法师塔和下城区归你。但是王宫必须腾出来。阿拉希高地的诺斯弗德农场,也将重新归属与你。”
法库雷斯特公爵摘下了礼帽,深深的一鞠躬:“亲王大人,感谢您的慷慨,辛迪加任由您驱使。”
“那么很好,这批货,派人搬走吧。就当作是我的定金。明天晚上,我会在避难谷地的谷口,希望你把那个女兽人术士玛雷兹·考尔的脑袋送来。
还有,你的船,我征用了。媳妇们,我们走!”
河纹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海岸上,法库雷斯特公爵站在烈日下的沙滩上,一动不动。
光头保镖奥图等了好一阵,才试探的问:“公爵大人?”
法库雷斯特公爵的脸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等着吧!胜负不在一时,宫廷里的事情,他知道的,还少得很!”
光头保镖奥图默默的退下,激流堡的辛迪加,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