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冰坏笑着点头:“好呀,咱们到院子门口去等吧,难得咱们的颐王殿下春心萌动,那位许大夫可真幸运!”
李珩不置可否,心说小野猫可不觉得幸运,为了不做他的王妃,她已经逃走两次了!
“小野猫”许洄溪进了内院。
一帮丫环仆妇被留在外面,黄婆子带着许洄溪进去。
“房院判,您慢走!”
一个大夫急匆匆地向外走,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童儿。
仆妇跟在后边送客,态度很是殷勤。
许洄溪侧身让开道路,大夫阴着脸,步子不停走出去。
房间里陈设华丽,弥漫着浓重的熏香味道。
屋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病人躺在床上,厚厚的帐幔垂下来,屋里光线颇暗,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
一个矮胖婆子站在床边,口中唧唧呶呶地低声抱怨:“据说医术高明的大夫能够悬丝诊脉,这位还是太医呢,医术竟如此不济……”
黄婆子先上前,向白夫人禀报。
白夫人一张富贵的满月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客气对许洄溪道:“那就劳烦许大夫了。”
许洄溪施礼,说声不敢,过去诊脉。
隔着帘子,病人伸出了手。
许洄溪一边诊脉,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
她问的无非是些常规的问题,发病时间,发病症状,月经,饮食,二便,以及情绪等等,不一而足。
病人并不说话,所有问题都由旁边的胖婆子代为回答。
待问到病人大小便的情况时,胖婆子翻个白眼闭口不言,周围气氛尴尬。
许洄溪再次询问。
胖婆子低哼一声:“亏得诊了这半天脉,怎地还要问来问去的?”
许洄溪才不会跟下人直接对上,要找就直接找主子。
她端正了脸色,对账幔内的柔惠郡主道:“少夫人可知,医者诊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如果单凭诊脉,无异于隔靴搔痒,恐怕对少夫人的病情有误,还请少夫人如实回答。”
账内只有低低的呻吟声。
婆子更加不满,脸色难看,尖声道:“真正的好大夫,只须诊脉便知病因病情,怎地到了你这里问东问西的问个没完,你究竟能不诊得了病?”
许洄溪忽然就明白了,刚才那位房太医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任谁在进行例行的问诊时,被人如此怀疑诘问,脸色都不会好看。
她扫胖婆子一眼,冷冷道:“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少夫人的病,不仅要问诊,还须亲自动手查体,检查疼痛的部位和程度。”
胖婆子脸色大变,跨前一步扬手欲打。
许洄溪身手灵活,立刻退开几步。
“听许大夫的!”
白夫人忽然道:“左右许大夫也是个女子,便请查吧。”
与此同时,帐幔中的女孩子也止住呻吟,低声但详细地述说了自己的大小便情况。
查完体,许洄溪心下已有计较,说:“这是气滞血凝之症,要用活血去瘀的药物。”
矮胖婆子立刻急了眼:“我家少夫人有孕四个月了,你给她活血去瘀,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