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栽了许多的海棠花,风送来,了无香,却满目灿红。
西楼之上,花窗之前,梦离歌看海棠艳花,一双清然温然的眸子里满是殷红。
阳光之下,他一身雪衣更纯白入心,那一张玉制的面具虽掩了半面容,另一半面依然美丽。
静然温好间,步声响起。
“十风月大人,半缘君回来了。”
梦离歌回首,看恹恹而来的流光,一眼看穿,道:“流光,你动怒了。”
“大人……”
流光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模样。
“凤凰堂主说半缘君是野孩子。”
原是如此……
梦离歌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柔柔摸了他脑袋,“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会是野孩子?”
流光扑到他怀里,抱着他,认真地说着,“半缘君有十风月大人,就永远都不是野孩子!”
看怀里难得生气的流光,梦离歌亦难得的安慰他,“流光不会的,流光不会成为野孩子的。”
流光抬起脸,看着他的眸子,问道:“十风月大人为何给我取名半缘君?”
“流光,”他的声音依然如温之泉,沁沁雅雅,“我悔,我悔未能早些遇你,不然,你也不必如此受苦。”
“不,”流光摇头,握住他的手,“半缘君遇到十风月大人已是一生的福分了,半缘君要一辈子陪着十风月大人。”
梦离歌轻轻笑了,这个孩子,是那样离不开他啊。
风过了西楼,无声无痕无息,海棠花落,青石道上终现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