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你怎么会这么想？”成梦的脸色复杂极了。
谢朗就猜到她不信，拿出自己的佐证：“成阿姨，不是我骗你，我跟你说,在学校……”
谢朗吧啦吧啦一通分析,让成梦着实惊着了,她摸着谢朗的小脑袋：“朗朗居然这么聪明。”
“那当然了。”好歹也是个大人呢。谢朗矜持想道。
他拉住成梦的手：“成阿姨，这种事早点解决早点好,拖不得。”
隔壁成玉在叫他，谢朗怕露馅,赶紧跑了过去：“你叫我干嘛。不就分开几分钟,你就嚷嚷,这么离不开我。”
“谁离不开你了,我问你,我书上的图案是不是你画的。”
“你……你有证据吗,就说是我画的。”
“还不承认！”
成梦看着闹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又想到谢朗跟他说的话,一时陷入了犹豫中。
他们现在搬到了大城市,跟过去已经没有多少联系了,或许……
成梦难得没有出摊，晚上拉着成玉闲聊。问问他最近的学习情况,生活。
成玉莫名，但还是认真回道：“妈，我每天都很开心啊,学习现在也跟得上了。你别担心。”
成梦看着他，嘴唇开合，又没出声。
“妈,你想说什么？”
成梦：呃……
成梦抓了抓衣摆，眼睛看向别处，艰难道：“小玉，你现在……想当男生吗？如果你不愿意”
“妈，你在说什么。”成玉打断她，肃着一张小脸：“不提我到时候又要转学，现在你的夜摊才刚刚起步，你想让所有的苦心都废了吗。”
成梦一怔，喉咙里像堵了一坨棉花，紧紧抱住成玉：“小玉，妈对不起你。”
成玉拍着她的背安抚，“妈总喜欢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在你长大前，妈都不提了。”
成梦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谢朗来找她，提出关于成玉的种种疑点说了。
成玉是震惊的，“他居然还有这种观察力。”
在他们的印象中，谢朗一直都是傻乎乎的，特别可爱。
“你平时注意点儿。”
“我知道了。”
成玉靠在成梦的肩头：“妈，你准备找个什么理由回答朗朗。”
成梦摇头：“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
成玉想了想，咬咬牙道：“妈，你就说我没病，就是那个东西太小，不敢见人。”
成梦一囧：“这能行吗？”
成玉用力点头：“肯定行。”
于是成梦就在脑子里润色了一遍，然后把这事告诉了谢朗。
那一天之后，成玉都在谢朗同情怜悯痛惜的目光中度过。
成玉：………
这个小子！！
成玉本来想当没看见，可是谢朗居然给他吃猪腰子，成玉爆发了。
他用筷子夹着猪腰子，强行喂到谢朗嘴里，“你下次再给我喂这些东西，我还这样对你。”
他凶狠地瞪着谢朗，表达自己的决心，他不是说着玩儿的。
谢朗咽了咽口水，迟疑地点头。
“还有，不准再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不然，不然”他不然了个半天，都没说出所以然，反而把谢朗逗笑了。
“还笑！”
谢朗捂住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成玉侧目：“你什么意思？”
谢朗把猪腰子吃下去，才道：“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处。”
“这还差不多。”
谢朗偷偷松了口气。
周六，两人约好一起去游泳馆，最近天气更冷了，游泳馆里都没什么人。
成玉反而很喜欢，没其他人，他就可以尽情游啦。
谢朗也挺喜欢，这样就没多少人看到他学游泳的窘态了。
“小朗朗，今天你爸爸没陪你来啊。”这欠兮兮的语气，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谢朗死鱼眼看他：“你干嘛。”
“啧，真不可爱。”萧路飞快掐了他一把小脸，果然引得谢朗跳脚，然后迅速跳入了水中。
谢朗也跟着跳下去，成玉见状刚要游过去帮忙，就被教练拦住：“你没发现谢朗现在游得很好吗？”
谢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游的速度不快，但是动作已经越来越标准，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像最开始那么排斥水。
成玉立刻就想明白了，看向始终保持一个不快不慢速度游着的萧路，“是他。”
“萧路是有两下子。”谈到自己的学生，教练明显很得意。
谢朗看着前面少年的身影，牙齿咬得咯咯响，手臂划动得更快，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深水区。
萧路不知原因停下，谢朗鼓足了一口气冲上去抓住他，逮着机会在萧路脸上掐了一把。
他下了力气，还真有点疼，萧路夸张得龇牙咧嘴，逗得谢朗笑起来。
“下次再欺负小爷，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萧路忍不住笑，双手搁在谢朗腋下：“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什么？”
谢朗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僵住，整个人往下倒，脚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救命，救我我不会”
萧路认命的把他捞起来，谢朗白着脸，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萧路本来还想打趣他，见状也歇了这个心思。
他轻轻拍着谢朗的背：“别怕，不会沉的。”
“你刚才不就游得很好吗，其实你的身体已经学会了游泳，只是你心理还没有接受而已。”
“朗朗。”成玉和教练赶过来。他们也听到了萧路的话。
“朗朗，小鹿哥哥说得对，你没有看见，你刚才追着小鹿哥哥游的时候，身姿多矫健。”
萧路嘴角抽抽，他真不是小鹿啊。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还是帮小破孩消除心理问题更重要。
谢朗不太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头顶传来少年音。
谢朗缓了点气势，他也不傻，慢慢琢磨出味儿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觉得他跟这头鹿的关系有多好，易地而处，他不会这样做。
萧路扬了扬眉：“我很喜欢你啊。”
谢朗：嘁！
骗谁呢。
萧路拍拍他的背：“你别紧张，试探着游动。”
成玉游过来，鼓励道：“我陪你。”
谢朗这才松开抓住萧路的手，试探着游起来。
萧路没骗他，他的确是会游泳的，只不过迈不过那道坎。现在试探着走出来，虽然游得不太好，但也效果喜人。
萧路对教练道：“他看起来真像一只小鸭子。”
教练嘴角抽抽，由衷道：“如果你嘴不这么欠，谢朗应该会喜欢你。”
“不行啊，我这是被动的，不由我控制。”
教练懒得理他，跟着谢朗他们游过去。
等到今天的训练结束后，谢朗有些别扭地走到萧路身边，小声道了谢。
“谢我什么？”萧路明知故问。
谢朗梗着脖子：“……谢你帮了我。下次你来，我送你份礼物。”
“我今年不来了。”
谢朗猛地抬头，不来了？
小孩儿明显懵住，眼珠子都不动了。萧路的同伴看不下去。点了一句：“马上要过年了，游泳馆会关闭，当然只有明年才能游了。”
谢朗：………
无语之后，就是被戏耍的愤怒，萧路还在撩拨：“使点劲儿，争取跳起来打我膝盖。”
谢朗耳朵都气红了，常年在谢凛身上攀爬练出来的功夫，他勾住萧路的脖子，狠狠掐了他的脸一把，随后扬长而去。
萧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是猴子变的吧。”这身手也太灵活了。
“该！”
虽然跟萧路说话不太美好，但经过对方提醒，也该对过年做准备了。
若换了大多数人家，这个时候一定会大肆采买年货，天天都热闹无比。
然而谢家和成家不在其中。谢凛不知道在忙什么，成梦原本是做夜摊，但是白天生意也好，哪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她自然白天也把摊子开着。
谢朗和成玉过去的时候，正有一对母女和一对小情侣在试衣服。
“老板娘，这上衣怎么买？”
“80。”
“太贵了，人家店里才卖三十。”母女俩中间的母亲嚷嚷。
成梦心里门儿清，真像眼前妇女说的，早就走人了，哪里还会跟她讨价还价。
成梦笑道：“姐，你摸摸材质啊，多柔软贴身啊，穿在你家闺女身上多漂亮。我也不说人家的不好，你自己心里有杆秤，自己量。”
女儿扯了扯妈妈的衣袖，妇女瞪她一眼，然后继续跟成梦道：“这样吧，我也不跟你乱还价，40，40块总行了吧。”
谢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40？！
这不是对半砍嘛。
成梦摇头：“不好意思啊姐，这个价卖不出来。”
“你那个衣服颜色都老旧了，早就过时了，也就我丫头傻，买来穿着玩玩。”
“40可以了。”
成梦笑着摇头，不再理会她们，去跟那对情侣介绍。
谢朗和成玉过去时，还听到母亲在说：“你别急，她等会儿肯定会叫住我们。”
谢朗：好家伙，这还玩心理战术呢。
然而让那对母女失望了，哪怕她们故意走得很慢，成梦也没叫住她们。
或许是之前那对母女跟成梦之间还价失败，小情侣买东西时，略微还了还价，就把东西买走了。
成梦把钱放身前的包里，看到两孩子，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给成阿姨帮忙。”
“哎哟，朗朗真乖。”成梦蹲下揉了揉谢朗的脸。
成玉：………我又没存在感了是吗。
“成姐。”一个男人开口道。
谢朗这才发现还有其他人，而且这人还很眼熟。
“你，你不是那个……”那个收拾曾熊的混混吗！
谢朗没说出口，对方好脾气的笑笑：“成姐招人，我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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