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长时间？”
“至少要半年起步，前期需要用膏药将积水化开，然后用针灸将积水排出，之后还要热蒸针灸……总的算下来，最少也要半年时间。”楚榆皱着眉认真思考着，要是有后世那些先进仪器辅助，时间肯定能更快，但是现在那些仪器发没发明出来不说，就算发明出来了，她也没办法弄到。
“小老板，你说的是真的？”老爷子脸上随和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楚榆眨眨眼，“当然是真的。”
老爷子目光在楚榆身上扫了一遍，这一刻他身上之前那种温和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凛然和严肃。
这样的神情他年轻时候常有，那些奸细、叛、军见到他这神情往往自己就心虚了，然而此刻楚榆却没有丝毫心虚地和他对视。
一秒、两秒、五秒……
老爷子突然一笑，身上凛然尽收：“小丫头对自己太自信了？我跑了那么多医院，国内国外的专家都说没法治，你怎么就敢说自己能治？”
“您试试不就知道了。”楚榆坦然道：“我这里有膏药您可以先拿两贴回去试试，要是真有效您再来找我，要是无效，您也可以来找我。”
“就是这东西？”老爷子看着楚榆所说的“膏药”。
楚榆脸一红：“那个膏贴我没有，所以您得回去自己高温化开再系在疼痛处。”
老爷子目光又审视了楚榆几眼，片刻，笑道：“好，这一贴膏药多少钱，我拿三贴试试。”
“三块钱一贴。”楚榆道。
“嘶……”
“这啥膏药也太贵了？”
“药店里带包装的才几毛钱一帖！这小丫头是坑人的吧！老陈你可别信！”周围人听到楚榆的报价都被惊住了，纷纷质疑起来。
楚榆没说话，她的膏药和那些膏药不一样，就这几贴膏药几乎花了她一天的时间，要真是卖几毛钱一帖，那她连时间成本都收不回来。
老爷子拿起膏药看了一眼，又看看楚榆，“行，那我就拿三贴试试。”
“老陈你花这冤枉钱干啥？这小丫头肯定是骗子！”
“就是，我们以前都没见她来过，今天第一次，万一以后不来了你都找不到她人。”
“小丫头，你家是哪的？你家大人也不管管你就教你出来骗人？”
众人议论纷纷，好几个人开始逼问楚榆，楚榆也不恼，大大方方道：“各位大爷大妈，我家是青山村的，我叫楚榆，我爹叫楚崇山，以前在镇上教过学。”
“崇山？那我认识，他还教过我大孙子念书，这么说你真是崇山闺女？”连山镇不大，好些人都相互认识，楚榆年纪小面目生，这些大爷大妈不认识，但是一听楚崇山的名字，都有了印象。
“对，我叫楚榆，爷爷您要是觉得被骗了没效果，可以去青山村找我。”
老爷子看楚榆这么有信心，不觉竟然也有了几分相信，随即又在心底摇摇头。
不过是看着小丫头年纪小小出来做生意，没想到还真差点被她说服了。
“行，那我就记下了。”说着，从唐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楚榆。
楚榆愣了愣，这才想到自己出摊根本没带零钱，就是带了，也找不开这么大的……
老爷子似乎看出她的窘况：“楚小老板没带零钱？那我换换再给你。”
老爷子在周围这些大爷大妈的眼中显然很熟识，一说换零钱，很多人都自发拿出来给他，楚榆收了钱，看着老爷子的背影走远，她旁边那个中年妇女才带着几分羡慕对她说：“小姑娘，你今天可是交好运了！”
“嗯？”
“那老头你知道是谁不？他是咱们镇长的舅舅，听说他儿子的官更大，是什么什么市的市长，反正是个大人物，他出手也阔绰，总来照顾我们这些人生意，今天估计也是看你年纪小才照顾你生意的。”
“原来是这样。”楚榆挑挑眉，没想到自己出摊的第一位顾客居然还是位有地位的人。
不过楚榆以前见过的大人物多了去了，知道也就知道了根本没放心里去。
接下来又等了两个多小时一直没人上前，镇上的集市只开一上午，到了中午饭点人就开始少了，楚榆收拾收拾准备收摊，见其他人也跟她一样，心思一动，“大爷大娘这些卖不出去的草药咋处理？”
“还能咋处理？搁久了就坏了，没人买就得扔。”旁边的妇女叹气。
“那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楚榆挑挑拣拣，还真从好几个摊子捡出来一些滋补药材。
“这些你要？都这个点了，算一半价给你。”楚榆挑了药材的摊主都很高兴，这些东西他们也不会处理，放久了就坏，卖不出去就是垃圾，楚榆愿意买那简直太好了。
楚榆也高兴，正好她和余萍的身子都需要调理调理，这些药材药性温和，用起来正合适。
把钱结了，总共只花了一块二，手头还剩下七块八，路过菜场看到有卖猪肉的，楚榆想了想，称了两斤排骨，一斤带油膘的肥五花。
这年头肚子里最缺的就是油水，一斤肥五花卖的比排骨还贵。
楚榆没等到拖拉机，干脆一路走回青山村，到了村口已经是半下午，远远地就看到余萍张望的身影，楚榆快步走过去。
“你这孩子咋才回来？都过饭点了，在外头吃了没？妈给你做了饭在锅里温着。”余萍拉着楚榆回家。
楚榆从布口袋里掏出五花和排骨：“妈，晚上咱开开荤。”
“你买的猪肉？行，妈晚上给你炖排骨汤喝，正好屋后头的白萝卜也能吃了。”余萍很高兴，问起今天楚榆摆摊的情况。
楚榆说有人三块钱一贴买了三贴膏药，余萍又喜又忧，喜的是闺女摆摊真的能赚到钱，忧的却是万一回头人家真的找上门来怎么办？
不过这话她也不会说出来给闺女泼凉水，只是在心里头想想。
接下来三天楚榆都是上午出摊，下午回家制药，从小巷子收来的药她还配出了十几幅温和滋补的，每天让余萍熬煮着喝，仅仅几天，母女俩原本蜡黄的脸上黄气就退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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