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推卸责任
才走几步,就听见了哭泣的声音。程奚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怎么我还没有上门问责,倒是她先哭起来了。借着门缝,程奚瞧见两人氛围不大对,觉得这个时候进去不大合适,就坐在了外头的小矮凳上。
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七七八八。
程奚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还当黎泽是开玩笑骗我的,没想到一语成谶?”
私自把药方给陈县令的事情,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生气。可是他们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没有容人之量了。
或许是她太自私了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一语成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程奚一个激灵。
黎泽二话不说就把人抱进了怀里:“还为了药方的事情头疼呢?”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量不够,不利于我找新的药方。”程奚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满脸的委屈,“这次疫情过后,我要好好的看医书提升自我。”
药房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对视一眼,而后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你……”李长锦欲言又止,还是姜真石坦诚,直接告诉程奚事情的经过,不过略过了李长锦在内的事情。
“哦,这样啊,那就扣你三个月的月钱。”程奚装作深受打击的样子,看透不说透,直接要惩罚姜真石。听见这个结果,姜真石竟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李长锦面对程奚,却说不出谎来,她犹犹豫豫,还有些心虚。
黎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一本正经的看着程奚,完全当作没看懂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这件事情不能怪他,”李长锦终于鼓足了勇气,“全都是我做的决定,药方也是我允诺给县令的。”
“那你……那你也不是我的店员啊。那就把你,就把你……”程奚一脸为难的样子,眼珠子溜溜一转,“把你的医书赔给我吧,人也赔给我。”
“!”李长锦一怔,脸上的云晕大有燎原之势,疯狂蔓延。
黎泽显然有些吃味,气的捏了捏她的小耳朵:“你的丈夫还在这里,你是不是忘记了?”
几人对视一眼,大笑开来。
李长锦被他们搞得哭笑不得,捂着脸跑回了房间去。
“哎,那我就当你是答应我咯!”程奚大声喊道,没想到李长锦远远地应了一声。
“多大点事儿,让你们俩搞得我多不仁义一样,走了!”程奚嘿嘿一笑,转身进了药房。
陈县令得到药方之后,高兴不已,很快就要普遍实行。
“爹,你回来那天不是说这药有副作用么?”陈媛忍不住问道,“咱们最好还是听程奚姐姐的话,不要太招摇,万一出……”
“你啊,行了!爹爹有分寸的。”陈县令高兴,大笔一挥就把副作用写在了告示的末尾。就连文书,也在同一时间递了上去。
起初的时候,也都顺顺利利的,尽管大家拉了吐,吐了啦,可如果因此能够重获健康,大家都是乐意忍受的。
直到这歌药方越传越广,最后甚至传到了总督府。
总督府夫人一向体弱多病,这次更是在去庙里上香的途中,不幸染了瘟疫。用了药方之后,上吐下泻之后,直接休克了。
“快,找大夫过来!”总督大怒,喊人找大夫去。
“听说这个药方是陈县令他们镇子上,有名的大夫开的,直接找那个大夫应该会更快找到方法吧?”薛管家提议道。
“去,把那个害人匪浅的女大夫给我抓回来!本官倒要看看,是谁给的她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乱开药!”总督怒拍桌子,恨不得把程奚生吞活剥。
薛管家也是一个麻利的人,立刻就向下递了一封信,马不停蹄地往程奚地医馆去。
“完了,出事了。”陈县令看见信件,登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忙不迭地跑到了医馆,直奔主题。
程奚正在记账,听到没头没脑的这句,还是明白了:“随我去看看?”
“这,你自己去不了!”陈县令满头大汗,“是总督夫人上吐下泻后休克了,如果总督府不派人来找你,就没有办法进去。”
“大不了就亲自上门去求治。”程奚也不计较这些,“等我拿了医箱我们就出发吧。”
凭空出现一只手,扯住了程奚:“让我去吧,这件事情怪我。”
程奚看了一眼脸色惨败的李长锦,笑眯眯地说:“你现在可是我医馆的人,哪有出了事就把你推出去的?说好听点儿是追责,说的不好听就是推脱责任。”
说完,她拿起药箱就要走,迎面就对上了一个形色匆匆的人。那人一把抓住程奚:“我找程大夫。”
“我就是。”程奚愣了一下,而后道。
对方二话不说,拖着程奚就往外蹿。陈县令伸手就拦:“你是谁啊?没名没姓就想带走我们程大夫?”
由于他来的匆忙,所以并没有穿官服,对面的人显然忍不住他来:“今天,就算你们陈县令站在这里,这程大夫我也带的走。”
姜真石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救人要紧,我同程大夫一起过去。”
闻言,陈县令不再说话,只是满脑子都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
“本官就在你们这里等消息。”陈县令也不着急走了,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黎泽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门槛上:“怎么不请陈县令进去坐?”
“总督夫人出事了,程大夫去抢险。”李长锦靠在门上,脸色煞白,看的黎泽心头一跳。
陈县令说:“我应该听你们的意见,这个药方太烈,不能够大范围推广。”
“什么意思?”黎泽脸色一沉,“总督夫人因为药方出了事儿?那我媳妇儿就这样过去,真的没事儿?”
“……难说。”陈县令的嘴唇干裂,张了又张后干巴巴地说。
黎泽没有再说话,跟着坐了下来:“应该有转机的吧?”
“有,可能性不大。”李长锦突然蹲了下去,把脸埋进了掌心,“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温热的泪水就从指缝里溢出,可这一次却没有了给她擦眼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