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梳洗过后,秦娆躺在柔软的被窝里,感叹一声,“还是家里舒服。”
夜墨澜坐在床头,将她拥在怀里,“娘子辛苦了。”
去江南的这两个多月,他们根本就没有一刻是闲的,不是忙着赈灾就是瘟疫之事,连好好说个话的时间几乎都没有。
他用手掌丈量她的腰肢,心疼得要命,“瘦了。”
“你也是。”
“多吃一点补回来。”
秦娆依偎在他怀里,“我今天观父皇的面色,没看出异常,但是不敢保证父皇无事,有些蛊毒,被种了蛊之后,人反而会红光满面的,至少表面看不出什么来。”
“我会派人盯着玉王府。”
“盯着也没用,玉王有杀手阁,肯定也养了死士,都不是他和程蕴亲自出面。”
“太医院有父皇的脉案,要不要给弄来?”
秦娆摇头,“没必要,毒老子要是想下手,太医肯定是诊断不出什么来的。”
“那就找个机会,你悄悄给父皇诊脉。你那个玉葫芦,能不能看到父皇中蛊?”
“不好说,但可以一试。”
“我会伺机找机会。”
“好。”
夜墨澜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明儿陪你回一趟侯府,你去江南这么久,祖母他们肯定担心了。”
秦娆眉开眼笑,亲了下他的下巴,“夜墨澜,你怎么这么体贴?”
“不好吗?”
“好啊。就是觉得,以前那个清心寡欲,冷漠的睿王,竟然为了我变成了暖男。”
夜墨澜在心里揣摩,暖男应该是褒义词,就是让她感觉到很温暖的意思?
“我会做得更好。”
所以娆娆,你会看到我一天比一天对你更好,你如果能感受到我的心,就不会舍得丢下我了吧?
这一晚,夜墨澜没有折腾她,看到她眉间的倦意,他哪里舍得再让她受累?
即使他很想。
次日早晨,秦娆用过早膳,等夜墨澜下朝回来,两人这才动身前往平南侯府。
“父皇在早朝上当着大臣的面夸奖了你一番,赏赐很快就到。”
“那我们不在府里,这样会不会不好?”
“无妨,我和父皇说了,没事的。”
秦娆和夜墨澜回侯府的事,没有事先派人通知,所以当门卫看到睿王府的马车,立即飞奔着跑去禀报。
陈管家急匆匆来迎接。
平南侯三月份回来参加完侄女的婚礼,没过两天就又急匆匆地赶回边关了。
秦怀瑾和秦怀逸兄弟俩去上衙,秦怀朔则去了书院。
如今府里的主子都是女眷。
秦娆和夜墨澜去松涛苑拜见老太君。
虞氏和荆寒梦得知了消息也匆匆赶来,虞氏还让人去翰林院知会秦怀瑾一声。
老太君看到孙女和孙女婿平安无事,既欣慰又有些生气。
欣慰两人为百姓做事,平息了洪涝和瘟疫,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生气的是,娆娆这丫头一声不吭就直接去了江南。
当时洪涝肆虐,随后瘟疫爆发,把她吓得魂不守舍,寝食难安,生怕他们在那危险的地方发生什么意外。
“祖母,我和夜墨澜来给您请安啦。”
老太君原本是绷着一张脸的,可没过多久就破了功,到底舍不得对孙女苛刻,尤其睿王也在,她不好给他摆脸色。
“还知道来见祖母?还以为你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祖母了呢?”
秦娆嘿嘿地笑了一声,上前抱住她的手臂,“怎么会呢?我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祖母,这不在江宁时保重自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你们俩啊,真是要把我这个老婆子吓死。”
夜墨澜拱手作揖,“是晚辈的不是,让祖母担心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娆娆,不会让她出事。”
“你们能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了。”
虞氏和荆寒梦来了。
夜墨澜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便退了出去。
“怀瑾马上就回来了,还请王爷稍等。”
夜墨澜道:“无妨,你们好好陪娆娆说说话,不用管本王。”
他今天就是特地带秦娆回侯府,让她和家人团聚的。
王爷是贵客,虞氏也不可能不管他,但她出面又不太好,便让管家领着他在王府四处转转。
荆寒梦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胎儿已经七个月,再过一两个月就生。
秦娆为她诊脉。
“大嫂底子好,这几个月又养得好,没什么大问题。没事就多走动走动,除了锻炼身体,到时也好生养,就是不宜吃太补的,可以少量多餐。”
荆寒梦气色红润,身材修长匀称,完全看不出长胖了,要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从后面完全看不出她身怀六甲。
虞氏听到儿媳情况很好,笑着道:“薛大夫每隔三日来给寒梦诊脉,没有什么问题。倒是薛大夫很担心你们,得空了,你去一趟回春堂瞧瞧他。”
秦娆颔首,“好。”
“薛姑娘的婚期就在这个月,好巧你赶回来了。”
金子钰和薛眉的婚期定得有点仓促,主要是考虑到薛眉的年纪,早点成亲,免得左邻右里总是说闲话,好像薛眉就嫁不出去似的。
“我记着呢,也没几天了。”
“我听说金家去下聘时,出手很大方,但是聘礼就给了二十万两,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玉器,珍贵药材,可见金家是真的很看重这门亲事。”
虞氏很喜欢薛眉这个姑娘,端庄温婉,自然盼她嫁得好。
秦娆颔首,金子钰还算可以,这聘礼贵重,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眉表姐了。
婆子匆匆来禀报:“大公子回来了。”
虞氏吩咐:“让瑾儿好好招待王爷,王妃这边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秦娆一去江南就是两个多月,又是洪涝又是瘟疫的,把他们一家人都吓个半死,如今她回来了,怎么也要在侯府待个大半天才能放她走。
秦娆问起了二哥的亲事。
“有一点眉目了,那姑娘就是纪绾。”
“伯母可探过威远侯夫人的口风?”
“上次在礼部尚书老夫人的寿宴上,倒是和委员侯夫人聊了几句,她态度模棱两可,不明确。”
荆寒梦道:“我听姐姐说,威远侯夫人更看重她娘家侄子,也就是裴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