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鸿依旧在宣传着禁烟,已经被羊城里的烟馆主盯上。
有谣言传出,黄金千两买王飞鸿的项上人头。
不过,没人敢接。
“羊城第一”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
一天,王飞鸿收到了一份书信,看完之后便对着元鹤大吼大叫。
“哈哈哈哈,好!老元,我们要做的事,应该好做下去了。”
王飞鸿把信递给元鹤看,原来是一位叫做徐泽林的人,写信给王飞鸿。
信上是这样说的:
飞鸿兄亲启:
当年京城一别,已有三四年的时间。
虽无信件来往,却也知彼此之情,如伯牙子期。
纸短意长,吾将到任羊城,任两广总督。
还请兄辅佐,共办大事。
素闻兄对消愁大烟深恶痛绝,吾与兄同情。
不除大烟,国将不国。
待吾抵达羊城,共禁消愁于大满。
至此,徐泽林。
“这徐泽林,和你认识?”元鹤问道。
王飞鸿异常高兴,他抬头看着天空,觉得白云更加洁白了。
“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此人素来有大毅力,如今他成了两广总督,这大烟必禁无疑!”
“王叔、元叔,可以吃饭啦!”姚艾对着二人大喊。
也不知为何,姚艾最近烧饭时间越来越早,甚至还很晚才到。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元二人也忙着宣传禁烟一事,并没有太在意。
小女孩嘛,也该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能总跟两个臭男人混在一起。
喊完二人吃饭,姚艾便收拾完家务,转身就走。
元鹤看着姚艾的背影,冲王飞鸿问道:“喂,老王,你看这小艾最近是不是瘦了?”
王飞鸿毕竟是做大夫的,一对招子比元鹤毒辣。
“诶,还真是。这瘦得都快脱骨了,难道她家里人不给她吃饭?”
元鹤摆摆手,否认道:“不,我们留她吃饭,她也不吃,估计她家里也没有不给她饭吃。我估计吧,到她这个年龄是爱美了。小姑娘嘛,都是天天吵着减肥的。”
“是嘛?现在的姑娘真不懂养生。”
二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会吃完饭,还要去看看刘仁旺家和陈阿毛家。
吃过饭,二人就按照原地计划出发。
“约莫二十几天未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王飞鸿挂着笑容,对见到他们非常期待。
元鹤则是更喜欢陈阿毛这个小滑头,好几次过去,都要逗弄这个小子。
之前听说陈阿毛还去卖报补贴家用,元鹤对他便更有好感了。
路过刘仁旺家里的田时,发现田里竟然干枯,泥土硬成一块,被太阳晒得裂开。
元鹤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基本上很久不过来搭理,才会让田地变成这般样子。
而之前,还能瞧见刘仁旺夫妻俩,在田里辛勤劳作。为何才过去二十几天,田荒废成这样?
王飞鸿也很担忧,刚想上田里看看详细,便被人喊住。
“干什么呢你!在我家田里做什么?”
元鹤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喊话的人,是一位没见过的人。
“你说,这田是你的?”元鹤上前问话。
“是!”那人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板。“是我家的田,你们两个快从我家田里下来!”
元鹤接着问道:“不对吧?这田不是刘仁旺家的吗?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那人双手叉腰,嘴里止不住的笑:“哼,他早就把这两块废田卖给我了。我家里还有田契,你要不看一下?”
元鹤听那人这么一说,便知道八成是真的。
他看向王飞鸿,而王飞鸿叹了口气。
“我们去找刘仁旺!”
说罢,二人便往刘仁旺家走去。
之前喊话那人,对着二人的背影喊道:“刘仁旺那小子家也卖了,现在正睡他家的柴房呢。”
元鹤听得差点没被气死,果然毒狗的话不可信。
王飞鸿脸色铁青,却还是咬着牙低声说道:“我相信他。”
没法,二人便先去到刘仁旺家,果然换了一个人住。
现在住的人说,刘仁旺夫妻俩现在搬去了他家柴房。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找到了柴房。
王飞鸿在柴房门口喊了好久,依旧没人回应。
他不得已,推开柴房大门,却看见刘仁旺夫妻俩正躺在地上,轮流抽着一根消愁大烟。
元鹤挤进来,看见这一幕,直接抽起一旁的柴火,准备好好出一口恶气。
“老子真是艹了!”
元鹤刚想出手,就被王飞鸿拦下。
“老元,别发火,我们还是走吧!”
刘仁旺夫妻被吵醒,一看王飞鸿来了。当即抱住王飞鸿的大腿哭嚎道:“恩人,恩人我们知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再施舍一些钱给我们,我们一定好好生活。我家的田,我家的田能先帮我赎回来吗?”
王飞鸿虽然善良,可人不傻。腿上一股柔劲,便将这夫妻俩推开。
“滚!如果再缠着我,便要你们好看!”
说罢,王飞鸿一脚蹬地,砸出半尺深的土坑。
夫妻俩看着面前的深坑,一时间被吓得呆住。
待王元二人走后,刘仁旺指着他俩的背影,怒骂道:“神气什么呀?老子现在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给钱害我们夫妻,我们何尝会沦落到今天这番地步?”
他的妻子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还一副神气的模样。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你,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
王飞鸿走得很快,元鹤在其身后,能瞧见他全身都在颤抖。
这八成是被气的。
“我说,刘仁旺他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的一番心血,也不是白费的。你想想阿毛,那孩子乖巧伶俐,他爸也开始做工,之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听着元鹤这般说,王飞鸿才好转一些。
他长叹一口气,道:“我只是心里难受,他们自己不要强,还要作践自己!这……唉……”
二人接着往陈阿毛家走去。
“阿毛,你元叔叔来了!”
元鹤冲着陈阿毛家大喊。
“情况不对劲?”
元鹤作为习武之人,听不见房屋里有任何的动静。
当即,破门而入,却看见陈一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元鹤探其鼻息,发现冰冷一块。
“死了。”王飞鸿眼眶发红,“已经死了好几天。这死相,是消愁抽过了。”
元鹤只感觉后背毫毛竖起,这才认识到消愁大烟,是如何的作恶。
“阿毛呢?”
元鹤跑出房子,开始大喊陈阿毛的名字。
旁边的邻居实在是听不下去,才过来告诉元鹤:“别喊了,阿毛那小子,被他畜生爹卖了。他爹拿了钱,抱着一大包大烟回来,从此没有任何动静。我猜呀,他爹估计跑路了。阿毛真是可怜,他那么乖,他爹怎么如此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