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除了看丧的没轮换下来。卷在一老一小旁的地上睡了。要不是死人身上盖了白布。哪是活物,哪是死物,都难分了。其余“帮丧”困了,累了,回家的回家了。大本成单独留了叶尘父亲安少爷。
大本成精神出奇的好。看了一下周围。大本成跟席春花和安少爷嘀咕一阵子。席春花点了点头。安少爷什么话也没说。好象没听明白。只是说该换衣服了。要不来不及了。哪有人死了,不换衣服的。他们仨帮老头子换到了最后一件内衫。叶尘父亲似乎看到了什么,却又被衣服很快地盖上了。
“钱!别的事管它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叶尘父亲说不清什。
安少爷累得够呛。好大天没合个整眼。回了家一头扎在床上。
手老是不停地翻着什么。裹着冻僵尸体的白布。烧给死人的纸钱。漫天乱扔的衣服……头发胡子刷白的老头。浑身伤痕。哭着。打着。锤着胸脯……声音越来越大。安少爷越想探个究竟,还是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啊?!
“安少爷。安少爷。今个来俺这……”叶尘父亲正在做梦。大本成来叫他去喝两杯惊了他。起来了直奔大本成家。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几杯酒下肚,来了精神。
“安少爷。你是好人。这年头,好人没好报啊。清河人谁有你苦啊。”大本成略带小情地说。
“没了啥了。还你本成大哥自在。俺,俺,唉……来,来,喝酒。”安少爷一仰头,把酒杯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