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道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从发病天魔的口中溢出。
嘲讽的天魔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被一股巨力推翻在地,旋即,一道黑影迅速扑在了祂的身上,张开大嘴,疯狂地撕咬着祂的血肉,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不…不会吧?
我只是口嗨两句而已啊!
“啊啊啊!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到生命力的大量流逝,嘲讽的天魔才朝着跟着自己一同来的巡逻小队伸出手发出求救的嘶吼。
一道道利齿撕裂的伤口出现,大量的血液溢出,几乎将地面都染红了一片。
这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骇到的巡逻天魔们,才纷纷上前拉开了那个宛若疯子一般不断撕咬祂们队长的天魔,然而,祂们这才发觉,这个疯子的力气居然大的一种离谱的地步,四个天魔战士上前,居然都没有拉开祂,反而被祂撕咬了好几口!
“祂疯了!杀!杀了祂!”
一个被咬伤的天魔脸色一变,阴着脸发出一声怒吼,腰间的长刀出鞘,瞬间斩下这个疯子的脑袋,可即便如此,发疯天魔的身躯也在地上痉挛了好一阵,展现出一股无比强大的生命力。
这个时候,一个眼尖的天魔才发现,祂们的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吼——!”
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前不久从那个发疯的天魔口中听到过,而此刻,这声嘶吼却来自于祂们的队长!
被撕咬的破破烂烂的身躯一边往外流着漆黑的血液,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向昔日的下属们,天魔队长逐渐朝着暗红转化的双眼之中,闪烁出了饥饿野兽般的寒意。
四名巡逻天魔微微一怔,纷纷开始后退。
天魔是一个上下尊卑极其分明的种族,祂们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斩杀发疯的同类,因为那家伙跟祂们一样,都是最普通的天魔,但是这支巡逻小队的队长,体内却流淌着更加高贵的天魔血脉。
杀死一只天魔贵族是什么概念?
祂们,或者说,连祂们的家人在内,都要被天魔统帅诛杀!
这样的场景,并非是此地独有,越来越多的天魔因为七天的潜伏期过后,被疫病折磨的暴毙,甚至有不少天魔到死,都没有脱离身躯,随着肉身一同被转化成了这些亡灵的一部分。
若是迪亚波罗知道自己下属大量捕杀无形天魔,导致天魔无比看重自己的肉身而不肯脱离,让阿德蒙德的馈赠给天魔一方带来了大量的减员,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无数亡灵化的天魔,追逐着数量更多的天魔战士撕咬,越来越多的天魔因为疫病潜伏期结束,或是因为被亡灵感染,而加入到了追杀正常天魔的行列中。
整个驻地,宛若化作了一片人间地狱!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阿德莱德拿着一副北境工部出产的望远镜,静静注视爆发亡灵疫病的天魔驻地,骷髅脸上再次挤出了狰狞的笑容。
阿德莱德的馈赠,圆满完成!
下一步计划,是控制这些亡灵军团,攻击更多的天魔,计划代号——天灾!
“可惜了。”
阿德莱德咂吧了两下嘴巴,呢喃道:“那些该死的贪婪恶魔,抓到无形天魔之后就会立刻吃掉,即便是迪亚波罗的命令都没有用,要不然的话,真想找来几个天魔的精神体来研究研究啊!”
可惜,它只是个施法者,需要吟唱咒语借用伟大主人的力量才能施法,遇上一个擅长速度爆发的天魔战士就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那些该死的恶魔不能信任,在北境的人类又无法进入这片充满疫病与亡灵的土地,这种设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更何况,阿德莱德已经询问过了,北境那边虽然之前抓了不少天魔,但几乎全都沉进了冥境黑水中,根本就没有存货,毕竟他们除了冥境黑水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能消灭天魔的手段,自然不会给那些天魔突破封印在后方搞破坏的机会!
看来回去要研究一下,如何提升施法者单独面对近身战斗者时的战斗力了。
至于号称不死不灭,不需要肉身就能存活的天魔,对于阿德莱德与迪亚波罗来说无异于是笑话中的笑话,后者将这种天魔精神体看作让它提不起食欲的口粮,而前者精通黑魔法与亡灵魔法,本来就是玩弄精神与灵魂的大师,对付无形天魔,它们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专家级的存在!
一群跟鬼魅差不多的东西,非要挑衅林渊这尊被世界意志认可的冥王,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之为——取死有道!
无论是黑魔法还是亡灵魔法,对于初步掌控了冥河之力的林渊来说,都是能直接信手拈来的东西,毕竟都是可以直接从前世小说里面套的模版,本质上只是力量使用方式的区别罢了。
只是作为肉身强横的妖兽,又有加强防御的蛟龙鳞甲,林渊更加喜欢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亦或者直接躲在幕后,做个黑手级别的操盘员,懒得动用这些看起来就很恶心、阴损的力量罢了。
……
另外一边。
无尽海,柳石海域中。
“大概就是这样了。”
塞勒斯站在林渊身侧,眼神热切的说道:“勇力蟹族愿意宣告无尽海,成为我们柳石海域的附属势力,至于周围的其他海妖族群,虽然没有表态,但是态度都相当的暧昧,据说柳石海域附近盘踞的各种小势力,最近受到了多股势力的清剿,应该是想卖我们一个好。”
“正常。”
林渊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然道:“孽龙阵营与我联手,再加上之前坑害龙九子的事情,在绝大多数海妖族群眼里,我跟四海龙宫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谁知道会不会惹来四海龙宫的报复,如此果决的魄力,也不是谁都拥有的。”
“您的意思是,收下勇力蟹族?”
塞勒斯微微一怔,满脸疑惑的看着林渊,似乎这跟它预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