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国士无双魏老,那还请魏老看个清楚明白,莫要和官府一伙欺压我这个斗大的字都不识的老婆子。”
魏老轻笑,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反而带着谦逊:“老夫人肯信老夫,老夫定会看个分明,绝对不会辜负了老夫人的信任。”
邢冬把早已从从铺子里取出的房契地契交给魏老,裴大人身后的小吏也把手中的一应文书交给了魏老,苏未晚和裴大人一左一右扶着魏老坐在了椅子上,夏明很有眼色的搬了一张桌子放在魏老跟前。
魏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鉴定房契地契纸张的年龄,以及留在官府的一应文书。
苏未晚面上看似镇定,实则心里忐忑不安,她是真害怕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如果真是那样,那,和邢冬接触的人,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弃子。
众人等的心急,而苏未晚等的更是心急,老妇人却因之前接到的应允而镇定了下来,似乎是过了很久,也似乎是过去一瞬间,魏老终于从一应文书中抬起头来,看着苏未晚,眼底充满了遗憾,朗声对众人道:“这房契地契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是这纸张,却是最近的纸张,而上面的笔墨,更是最近的笔墨,没有二十年之久。”
苏未晚呆愣片刻,终于明白,这铺子,从一开始便是个局,当真如时老所说,那凌云药铺背后的能量不小,不过,她也不怕。
尽管结果出人意料,苏未晚还是微笑着对魏老拱了拱手:“此番多谢魏老。”
而一旁的裴大人、邢冬和夏明则担忧的看着苏未晚,特别是邢冬,更是充满了愧疚,毕竟,这事是他办的,结果却惹了个大麻烦,此时此刻,当真是杀了那个和他交接的人的心都有了。
“多谢魏老,魏老当真是如同众人所说,最是公平公正,多谢魏老还我公平。”老妇人眉开眼笑,对魏老更是感恩戴德,随即,冲着裴大人冷笑:“裴大人,你也听到了,这房契地契明明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生效,可是这纸张和墨迹,却似乎最近的,你还说不是以权欺人,还说没有官官相护。”
好吧,不管怎么说,苏未晚以裴钰之名,到底在玉堂蜀挂着名,勉勉强强也算是个官。
魏老却避开老妇人行的大礼不受,摇了摇头道:“我只说这纸张和墨迹是最近的,却没说这房契地契是假的,如果在这位裴公子买这铺子之前先转了一道手,亦或者原本的房契地契丢失了,这是补办的,都是有可能的。”
“你”
“娘,你莫要在丢人现眼了,赶紧随儿子家去吧。”一道嘶哑的声音,打断了老妇人想要说的话,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房契地契上面原先的户主,而他看起来,是想当的狼狈,而人群有的一人,面色巨变,须臾,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妇人愣愣的看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半天挤出一句:“你你不是出去做大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户主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后扶着老妇人坐在了椅子上,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对苏未晚和邢冬更是愧疚。
“今日大家都在,我便把这件事说了分明,裴大人和魏老也做个见证。”
苏未晚看到芷兰冲着她点了点头,心下微定,还好来的及。
户主沉了沉心,便娓娓道来。
却原来,自苏未晚说要在凌云药铺旁边开一个铺子之后,邢冬便开始留意凌云药铺周边的铺子,最终看上了户主的铺子,但是户主却不愿意卖,当然,他也确实不当家,因为房契地契的户主当真是他老娘的,邢冬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准备从新找,户主却找上了他,说是想去外地发展,同意把这铺子卖给邢冬。
至于为何纸张和墨迹是新的,户主解释的时候,眼底带着一丝愧疚,原来,在邢冬找了他而他拒绝了之后,便有另外一个黑衣人找上了他,并且告诉他,只要拿着这份房契地契卖给邢冬,不仅可以得到一笔钱,因为这房契地契是假的,所以最终这铺子还是他的,而他不愿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严厉拒绝,却不曾想,被他身边的酒肉朋友给算计了,一时鬼迷心窍进了赌场,当真是血本无归。
“所以.”户主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再次对邢冬和苏未晚拱了拱手:“当真是对不住你们。”
“既然是打算日后讹我们,那为何你娘手中的房契地契全然被烧了?”
苏未晚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