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眼中的恨意更是明显,指了指邢冬继续道:“我自和这位兄弟签好了买卖合同,拿到银子还了赌债之后,无意间发现我那次进入赌场居然是被刻意算计,一怒之下便从我娘那里拿走了房契地契一把火烧了。”
苏未晚了然,这位户主也算是个诚恳的人,如若不然,还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他倒戈。
众人哗然,还真是看了一出大戏啊,同时对这位名满京城的裴钰裴公子再次审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人为了让他栽跟头而设这么大一个局,还有,他弄这铺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怎么看起来像是药铺又不像是药铺?
不得不说,苏未晚这药铺,还未开起来,便真的出名了。
看到众人审视的目光,苏未晚哭笑不得,她也很她到底何德何能,那人居然要这般算计她,如果可以,她当真愿意做个默默无闻的人,也省了这么多的麻烦。
老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你这个败家子,明明可以讹上一笔,你却把房契地契给烧了,今日的事情更是被你搅和了,那人答应我了,只要我胡搅蛮缠一通,尽管没有真的房契地契,可是裴钰手里的却是假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铺子定然能拿回来,你怎么就这么.”
户主强行把老妇人扶起来按在椅子上,语带悲怆:“娘,别在丢人现眼了。”
老妇人看儿子如此自责悔恨,甚至带着恨意,不由的安静了下来,而户主对对裴大人和魏老以及苏未晚再次拱手:“尽管卖这铺子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既然买卖合同已签,但是白字黑字,那这铺子就是裴公子的了。”
“今日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惹出来的,给各位添麻烦了,裴大人,裴公子,虽说那铺子的地契房契是假的,但是确确实实是我的亲笔签名,而现在,我也诚心去卖,那这铺子便是裴公子的,还望各位能原谅我。”
这还不算完,户主不等众人说话,便再次转身,对众人拱手道:“诸位,实在是对不住,因着文件的事情,耽搁了大家这么长的时间,事实我已经说清楚了,大家便散了吧。”
看着眼前真心悔过的户主,他的眼底除了愧意,当着是坦坦荡荡,苏未晚心中一动,可眼前不是昙谈话的好时机,更何况,这户主还有个麻缠的老娘,也罢,慢慢来吧。
众人散去,户主和他老娘这算是敲诈,按律是要进大牢的,只是一则,他们没有成功,二则,户主及时醒悟,并且做了关键证人,三则,苏未晚不予追究,便不了了之,裴大人和魏老看没他们什么事,便要告辞,苏未晚再三挽留,想邀请他们去酒楼吃饭,以表谢意,二人摆了摆手:“还是别了吧,我们三个如果这一桌吃了饭,当真是要坐实了官官相护。”
苏未晚莞尔,随后想到她的书局,便问道:“不知冲霄阁的火,大人可有眉目?”
裴大人摇了摇头,叹气:“放火的人当真是小心,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苏未晚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些失望,裴大人正准备离开,户主却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公子,你们冲霄阁大火,是有人蓄意为之?”
冲霄阁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被一把大火烧了即便当时不知道,日后总会知道,是以,户主这般问,苏未晚也并不奇怪,并未往其他地方想,点了点头道:“确实是。”
户主似是在思索,苏未晚正要送裴大人和魏老离开,却听户主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冲霄阁放火的人和背后引诱我进入赌场的人,是同一个人。”
“什么?你说什么?”
苏未晚不可置信,裴大人同样震惊的看着户主,随后和苏未晚对视,如果当真是同一个人,那也就是说,那人从一开始便盯上了裴钰。
而苏未晚想的更多,后来冬青死而复生,更是跑到她府上要杀了胡月,而通过冬青的口,她知道了其中有渡业楼的影子,那么,这次算计她的人,难道也是渡业楼?
她一直以为是凌云药铺不愿意她在旁边开一个药铺,难道是她猜错了?还是说,凌云药铺本身就属于渡业楼?
渡业楼,又是渡业楼,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从一开始便窥视着他?苏未晚不由的心惊,有心问上一句,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而旁边便是凌云药铺,强迫自己冷静。
“不知大哥怎么称呼?可愿意到院内说说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