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绯,你想干什么?”
顾南绯没有搭理他,拖着行李箱下楼往外走。
秦宴起身就去把她的行李箱提了过来,推到一旁。
顾南绯要去拿回来,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冷沉的说道,“我说了,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得留在这里。”
“调查清楚?我看你就是想销毁证据,秦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放开!”
她挣扎着要抽手,可男人加重力道,桎梏着她怎么都不肯松。
“就算你现在不让我走,总有一天,我也还是会走的,你关不了我一辈子。”
“我没有想过要关你。”
见她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秦宴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沉声道,“你就算要走,也应该跟小宝说一声,不然他待会要是没看见你,肯定要跟我闹。”
听到小宝,顾南绯心里拉扯了一下,脑海中浮现那张白白嫩嫩跟包子一样的小脸。
“顾姨不走,顾姨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小宝,陪小宝一辈子好不好?”
明明她昨天才说过这样的话,可现在就要反悔了。
她放不下小宝,可她如果留在这里,继续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对得起唯一吗?
唯一是因为她才会……
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个视频,顾南绯心肠冷硬了下来,“我待会会跟小宝打电话说清楚。”
秦宴见她连孩子都不肯管了,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恐慌,他十分不喜欢这样掌控不了的情绪,遂松开了手:“你要走我不拦你,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接近小宝了。”
顾南绯红唇抿了抿,过了一会,她还是去拉自己的行李箱,抬脚就往外走。
秦宴脸色难看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那里,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直到火星烧到了他的手指,疼痛拉回了他的意识,他将烟捻了,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顾南绯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门口走,此时头顶烈日炎炎,没一会儿,她身上就汗湿了。
这里不能叫车,她只能自己先走出去,然后再叫车,因为手上拿的东西多,她连遮阳伞都不能撑。
额头上的伤口染上汗渍,有些微微的刺痛。
顾南绯停下脚步,从包里找出纸巾,轻轻擦拭额头。
这时,有车的声音响起。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过来。
车停在了她的跟前。
顾南绯脸色一冷,拖着行李箱要往前走。
男人打开车门下车,从后面扣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行李箱抢了过去。
“秦宴,你干什么!”
男人将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我送你。”
顾南绯狐疑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我不用你送。”
看着她晒得通红的小脸,男人没时间跟她闹,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塞了进去。
然后他从另外一头上车,把中控关上了。
之后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到男人把车停在滨江小区门口。
顾南绯推开车门要下车,身后突然响起男人沉沉淡淡的嗓音,“南绯,你在我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顾南绯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缓缓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秦宴与她对视,嗓音很淡静,“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如果还有第二次……”
男人的话没说完,但是顾南绯却已经都明白了,她笑了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可怎么办呢?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你的母亲你也不在乎?”
顾南绯声音止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后,她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秦宴,你要是敢动我妈,我就跟你拼命!”
男人看着她眼里的憎恨,没有说话。
沉默死寂了将近一分钟,顾南绯打开车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拖着就往里面走。
男人一直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才驱车离开。
……
自从接了男人的电话后,萧沐晚就有些心神不宁。
她知道以秦宴的性子,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跟他说了什么,他一定会去调查的。
虽然所有的证据她都清理干净了,可那个男人的本事她知道。
她必须得赶紧把顾南绯解决掉。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那头才响起男人慵懒讥诮的嗓音,“萧二小姐?”
“陆斯越,你为什么让顾南绯回到了秦宴身边,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你一点行动都没有,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怎么?又被秦三爷拒绝了?”
萧沐晚滞了一下,咬牙道:“阿宴可能已经怀疑我了,你得想想办法,不然这样下去,咱们两个人都落不到好,你也别想再跟顾南绯在一起!”
那头男人嗤笑一声,“萧二小姐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这么害怕?”
“你少幸灾乐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那个好同学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情都捅出去,秦家能放过你吗?”
男人声音霎时冷了下去,“你调查我?”
“我要是不调查你怎么敢跟你合作?毕竟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头静默了一会,“你想让我怎么做?”
“顾南绯最重要的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如果她的母亲有个什么意外,你说她会怎么样?”
“你真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
萧沐晚脸色有些不好,怨恨的说道:“我就是要让他们两个人就算相爱,也永远不能在一起!”
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顾南绯得到,就算阿宴已经不爱她了,她也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她要让顾南绯后悔跟她抢男人。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听到你的好消息。”
话音一落,不等那头再说话,她就把电话掐断了。
将手机搁在柜子上,她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划了一下,很快鲜红的血流如小溪一般躺在了她白净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