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绯不在意,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已经到陆家了。”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南绯垂眸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锁骨处的那条蓝宝石项链:“没有。”
那头静默了一会,“你见到他了?”
顾南绯抬起头望去,宴会厅里的人很多,可她却能一眼找到那个矜贵挺拔的男人,在这样的宴会上,他永远都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望着他跟那个女人的亲密,她轻轻“嗯”了一声。
三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依旧很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别太冲动。”
“我知道的。”
顾南绯接着说道,“小芒果这两天就麻烦你照顾了,等我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过去接她。”
“你不用担心,我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带她到处走走。”
“嗯,好。”
挂了电话后,她将手机放进手包里,想起身去上个洗手间,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顾南绯抬起头,看到了陆斯越。
“我能坐在这里吗?”
顾南绯半起的身子坐了回去,“这里没有其她人,你坐吧。”
陆斯越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入座,顾南绯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自然注意到她这个举动,他的视线扫过女人精致妩媚的脸蛋,视线往下,落在那美丽的锁骨上,再往下……看到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他薄唇扯出玩味的弧度,“这几年过的好吗?”
“还行。”
顾南绯语气不冷不热。
陆斯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突然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南绯偏过头看着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女人到她这个年纪,对一些事情看的更明白,望着这个男人眼底盛满的深情,她沉默了一会,“也许见不到是好事。”
陆斯越皱起眉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顿了顿,顾南绯收回视线,平静的说道,“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不愉快,但是你也帮过我,其实我对你还是很感激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朋友?”
“是朋友,只是。”
顾南绯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朝这边走过来的女人,淡淡的道:“我有丈夫,你有妻子,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下距离。”
早在陆斯越走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
顾南绯跟陆家二少过去的那些往事几乎锦城每个人都知晓。
现在见他们又坐在一起,自然议论的人不少。
顾南绯拿了手包起身,“我先去个洗手间。”
话音一落,她没有再理会男人眼神的痴缠,去找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
陆斯越正要跟着过去,李心悦忙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斯越,妈在那边叫你呢!”
陆斯越回头看了她一样,眉眼间露出不耐烦,可想到现在是爷爷的寿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将心头的那点悸动压了下去。
“我们过去吧。”
……
洗手间里没有人。
顾南绯推开隔间的门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把手包放在旁边,拧开水龙头洗手。
这时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从外面进来。
她抬起头就跟镜子里的女人视线对上。
顾南绯很快收回视线,把水龙头关上,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张纸巾擦手,边淡淡的道,“萧小姐貌似很喜欢洗手间这种地方?”
“为什么要回来?”
萧沐晚满眼恨意的盯着眼前的女人,“顾南绯,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出现在我跟阿宴的面前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出尔反尔,阴魂不散?”
顾南绯将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掌心,抬起头与镜子里的女人对视,冷冷的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前提是你没有伤害唯一,也没有杀我的母亲。”
“所以你回来是想报仇?”
顾南绯红唇紧抿着,没有说话。
“顾南绯,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不管我做了什么,阿宴他都会护着我,他永远不会为了你来伤害我,有阿宴在,你永远伤不了我半个头发……”
“既然你这么笃定他对你的感情,那现在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萧沐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拳攥紧,“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张让人倒胃口的脸,顾南绯,我真的特别讨厌你,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男人?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裴桁不能满足你……”
“我是结婚了。”
顾南绯转动着手指上的钻戒,抬起头扬唇一笑,“听说萧小姐现在还是单身?”
萧沐晚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三年前,秦萧两家联姻,全世界都知道她跟秦宴要结婚,可婚礼当天,新郎却缺席了。
后来萧家以老爷子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婚礼。
之后,秦宴退出盛霆集团,出去自立门户。
外面所有人都以为萧家是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萧老爷子瞧不上秦宴这个孙女婿了。
可萧沐晚却知道,秦宴是不肯同她结婚,才退出了盛霆集团。
“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发的?”
她虽然觉得顾南绯没有那么大本事拿到视频,周彻明明把事情都给她处理干净了,而且顾南绯她如果有视频,不会发到网上,肯定会直接送到警察局。
可是,为什么刚好是婚礼当天!
如果是早两天,或者晚两天她都不会像那个时候那样难堪。
“你猜。”
这一声坐实了她心里的猜测,萧沐晚走过去扬起手就要一个巴掌甩过去。
顾南绯截住她的手腕,撩了撩唇,“被人抛弃的滋味好受吗?”
“顾南绯,你这个贱人!”
“你说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维护你,可他却在婚礼上抛下了你。”
顾南绯看着女人铁青的脸,嘴角的弧度拉深,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其实,你当初根本不用那么做的,我已经打算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了,你为什么要害唯一,为什么要杀我的母亲?你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心爱男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