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木馆长,这次可真是谢谢你,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咱哥俩一定好好喝一杯。”
周建军握着阿里木馆长的手不停道谢,我见周建军打算离开,又慌忙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博物馆里那张绪帝颁给伊犁将军的圣旨。
“阿里木馆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把那件藏品的拓印本或者是照片,送给我一份?”
虽然现在有关四将军、折扇这些谜团,我还没找到多少头绪,可眼下在这博物馆里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又岂会轻易放弃。
面对我的哀求,阿里木馆长露出了为难的神态。
最后还是周建军出面替我说了情,阿里木馆长才答应给我一张照片。
在我千恩万谢之后,阿里木馆长摆了摆手,就转身去资料室给我取照片了。
乘着那个空档期,我又跑到那展柜前,仔细看了一遍那张圣旨,可那圣旨上除了提到四将军之外,对于四将军的身份,以及他们到新疆境内做什么,全没记载。
“小关同志,你好像对光绪年间这段历史很感兴趣?”
大概是我看的太入神,想的更入神,全然没注意周建军何时也走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老爹传给我一件光绪年间的遗物,这一来二去的我就喜欢收集这个时间段的老物件。”
我知道不说点实话,肯定会引起周建军的疑心,虽说现在我和陈八牛都加入了考古队,可实际上考古队依旧在怀疑我两是盗墓贼。
周建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倒也没追问什么,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把我给惊的不轻。
“正巧我有个同事,就是清朝历史的专家,前不久还有个美帝友人托人找到我那个同事,拜托他追查光绪年间的一宗秘闻。”
“等咱们回去,我介绍那位同事给你认识,保证让你受益匪浅。”
周建军之后说什么我已经记不清,那会我脑子里回响着的全都是周建军所说的第一句话。
不久前美帝一个友人,拜托一位清朝历史专家追查光绪年间的一宗秘闻。
周建军口中的那位美帝友人,难道跟我老爹留下的折扇和宝贝儿也有关系?
虽然我脑子里全是疑问,可那会明显没有时间给我去深思这些问题,一切的疑团,也只能等我从新疆回去之后,在去寻找答案了。
我小心翼翼的揣好那张很珍贵的黑白照片,这才和周建军踏上了返回卡达农场的旅途。
等我两回到卡达农场,已经是晚上了,周建军性子急,刚一下车,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跑去安排明天出发的事宜了。
而我只能一个人朝考古队的营帐走去,我走出去没几步,大老远的就看到陈八牛蹲在地上抽着烟,脸上那神情简直就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哎哟,八爷您这是给人上眼药了啊?”
陈八牛一扔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指着我就骂了起来。
“姓关的你别忘了,咱是一个脑袋磕在地上的革命战友,你倒好跟那教授去市区吃香的喝辣的。”
“把你八爷扔在着,被考古队那些小兔崽子上眼药?”
老实说以往陈八牛这家伙仗着嘴皮子利索,很少在争论当中吃亏,这会见他一脸受气包的样子,我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八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跟那群知识分子臭老九计较什么呢?”
又骂骂咧咧的好一会,陈八牛才算是消了气,拽着我就问今天我和周建军去干啥了。
我把在博物馆的事情以及周建军决定明天出发的事情告诉了他。
“按照你们这路线,改道之后那就是戈壁滩啊!”
“我可听说那戈壁滩里,什么毒虫毒蛇野狼的不计其数弄不好再把命搭进去,要不然咱两今晚就三十六计?”
我又何尝没想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这会杀害巴图尔那伙盗墓贼还没抓到,我两要是溜了,弄不好就得被定性成畏罪潜逃了。
“这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去,八爷要不然我跟周教授求求情,你先撤……”
我还没说完呢陈八牛就急了,他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
“姓关的,八爷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小气了,你跟着考古队去找古墓找宝贝,想让你八爷回四九城啃馒头,做梦呢!”
虽然陈八牛嘴上骂骂咧咧,说的话也不好听,可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考古队。
等到他骂完了,我两互相瞪着对方看了一会,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累了,我两也不讲究,仰头就躺在了沙地上,看着夜空。
虽说我两已经到新疆好几天了,可那晚也是第一次发现新疆的夜空,不仅美,而且还透着梦幻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两还在睡梦中,就被周建军给叫醒了。
“小关同志、小陈同志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咱们吃过饭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在卡达农场吃过早饭,九点多便从卡达农场出发,沿着伊犁河一路北上。
我们的队伍由十个人组成,除去我和陈八牛之外,还有周建军和他的两个学生陈爱民、赵建伟,剩下的五人则是兵团安排跟我一道前行的。
因为我们此行,除了要寻找猎骄靡的古墓,还要追捕那伙过山猿,可以说是十分的危险,所以兵团才会给我们安排五个能征善战的士兵。
领头的是一个兵团十几年的老兵,也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叫奎尼,我们管他叫老奎班长。
老奎班长在新疆呆了一辈子,进过戈壁滩、闯过大沙漠,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老奎班长就等于是我们的向导。
我们乘坐着汽车,沿着伊犁河北上,一路上伊犁河两旁的绝美风景,都让我们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至于老奎班长他们五人,似乎是当兵人向来不喜言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两天后,我们沿着伊犁河到了一个叫阔拉的小村子,按照计划,我们会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然后补充物资,第二天就改道向西南方前往茫茫戈壁滩,去寻找数千年的伊犁河古河道。
对于即将改道去茫茫戈壁滩这件事,周建军教授的两个学生,都显得很兴奋,就连陈八牛那家伙也是满脸的雀跃,毕竟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个冒险梦。
唯独老奎班长脸上的神态显得比往日更加严肃了,他告诉我们等真改道进了戈壁滩,才算是考验的开始,如果现在谁想要退出,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