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我一会回去烙上我的印记,它就真正独一无二了,你可不能弄丢了。”苏染离娇嗔威胁着。
说着说着又觉得没意思,总不能让忆豪哥哥将她送的簪子供起来吧!簪子买来就是为了佩戴的,她笑道:“丢了也没事,一根簪子罢了,我再送你。”
大小姐,您大可不必如此善解人意,做个矜娇的女子未尝不可!
锦书嗫嚅嘴唇,木着一张脸,认命地闭眼,暗自叹息后再次睁开。
尔朱忆豪站在苏染离的对面,余光自然瞧见了锦书并不显眼的动作,他抬眸扫视锦书一眼,才对苏染离轻言道:“我会时时簪戴它。”
他懂得她的心思,比起在意这根簪子,她希望他更在意她的心意,时时簪戴,就是对她心意的重视。
“嗯,”苏染离眼眉见的英气被温和笑意冲散,她将手放进尔朱忆豪的手中,“走吧,望京的夜市可热闹了,我们去放河灯?”
“好。”
两人牵手走过静谧的街道,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云阳河边。
看着三两成群的人们,尔朱忆豪带着苏染离缓步走到卖河灯的摊贩处。
“客官……”小贩先看到尔朱忆豪,正欲推销,又瞧见苏染离,惊喜道:“大小姐买河灯么?”
“嗯,我要一个方形河灯,忆豪哥哥,你要什么形状的?”
小贩听见大小姐的话,这才正眼瞧尔朱忆豪,见人模样俊俏,身穿金丝红袍,笑意更甚,“原来是尔朱家主,您与大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尔朱忆豪微微挑眉,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从袖袋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到摊贩桌上,“我也要方形河灯,不用找了。”
“多谢尔朱家主。”小贩将银子放进怀中,对二人道:“大小姐,尔朱家主,你们可要在河灯上写上心愿?”
苏染离摇头,“不了,心愿要放在心里,把河灯给我们吧。”
“是,您说得对,”小贩从身后的竹墙上取下两个河灯,分别递给两人,“大小姐,尔朱家主,给。”
尔朱忆豪用提着礼物的手接过,拉着苏染离往河边走。
锦书上前两步,“尔朱家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属下吧。”
尔朱忆豪没有推脱,交给了锦书,随后拉着苏染离走到河岸边的台阶上,从怀中摸出火折子。
“染离,把灯罩打开。”
苏染离将两盏河灯上面的罩子移开,“好了。”
尔朱忆豪吹出火簇,点上河灯,与苏染离一起将灯罩罩上。
将人将河灯拿在手中,苏染离抬头,“忆豪哥哥,先默默许个愿望。”
“好。”
苏染离闭上眼睛,灯火明灭映照在她的脸颊,尔朱忆豪眸光闪烁。
他与染离二人,难得有如此温馨美好的时光,让他的心底生出无限温柔。
当初的针锋相对,他的不谙情意,让他错失了多少缱绻时光。
看着她有板有眼地协调内外事务,遇事时的沉稳坚强,他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个咋咋呼呼,机敏灵动的小姑娘长大了,让他无端多了许多惆怅。
直到将才,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回想起这一路走来,她还是那个会冲他甜蜜的笑,大胆地牵着他走过大街小巷的姑娘,她会因为他‘嫉妒’,立马为他挑选礼物,会看着他满眼都是星光,会拉着他做放河灯这种看似无聊的事。
他心里有些痒,酥酥麻麻的,让他有些意动。
苏染离只觉手中的重量突然消失,她猛地睁开眼,就看着尔朱忆豪将两个河灯投入河水中。
“忆豪哥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落入尔朱忆豪的怀抱,下一刻,身体凌空而起。
“大小姐!”
锦书被尔朱忆豪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马施展轻功去追,可惜追了两步便跟丢了,脸色难看极了。
“忆豪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由于她会御剑飞行,所以凌空而行这种事,她倒不至于惊慌,只在一开始突然失去重心,有过一瞬的猝不及防。
“去一个没有旁人,只有我们的地方。”尔朱忆豪嗓音有些喑哑。
“……”苏染离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嫌锦书碍眼吧?”
尔朱忆豪收势,带着苏染离安全落地,“不全是。”
他们一人着白衣,一人着红衣,走到哪儿都有人认出来,他不喜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这……荒郊野外的,确实没旁人。”苏染离看着眼前的凉亭,环视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苦笑。
当初,大梵天主导意识的时候,带着宗敏来过。
一侧是山路,一侧是悬崖峭壁。
身处城外,半点灯火都见不到。
“染离,”尔朱忆豪揽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我有久愿未尝,想像你讨要,你会拒绝么?”
此情此景,苏染离哪能不明白他的愿望,她看着他眼眸中,自己微扬着满含期待的面容,勾唇一笑。
“得偿所愿。”
苏染离轻喃一句,将唇凑上前,呼吸相接。
尔朱忆豪搂着她,旋身贴近葱郁大树,他背靠大树,让心爱的姑娘紧贴着自己,唇齿相依之间,只余下想念。
月光撒落树林见,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之间。
缠绵,动情,隐含一丝疯狂的占有,两人沉醉在深吻之中,无法自拔。
抚摸,拥抱,唤醒难以纾解的渴望,吻过她的脸颊,下巴,脖颈,他心中狂躁的野兽渐渐苏醒。
最终,消弭在一声软糯带着哀求的哭音之间。
“忆豪哥哥~”
忆豪猛然回神,看着神情迷茫,泫然欲泣的小姑娘,低头便瞧见她衣衫半开,脖颈蔓延至锁骨都是他留下的嫣红痕迹,他有些懊恼。
“对不起~”
他有些失控了。
苏染离娇软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发出低声痴笑,“对不起什么~”
“我……”他抿唇不语,仿佛说什么都很苍白,他怕吓到她。
“你刚刚……想吃了我~”苏染离仰头,咬住他的喉结,“为什么……又放弃了?”
“染离……”尔朱忆豪被迫无法低头去看小姑娘的神情,有些无奈。
喉结发声引起的震动,让苏染离松了口,怕牙齿弄疼他。
“我不喜欢听对不起,”苏染离语气闷闷的,“大梵天说,你若真心喜欢我,便会恨不得吃了我,但又怕唐突了我,不忍心吃了我,我都感受到了,你这样是正常的,不用对不起我。”
“……”
他心中的难堪,因为苏染离直白的话,变得更加无所遁形。他颇为无语,大梵天到底为什么要教她这些!
苏染离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生猛了些。
大梵天教她阵法和术法期间,偶尔会说一些‘情感秘诀’来,大梵天直言不讳,她一开始懵懂,后来便有些无言以对,特别当问及吃了是怎么个吃法,得到大梵天的解释时,后来,大梵天说的多了,她也就免疫了。
可如今,在忆豪哥哥面前,这般口无遮拦,显得她好不矜持啊!
她无语望天,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染离,你没事吧?”尔朱忆豪连忙拍她的背,又因月光太暗,无法看清她的神色,为了确认她到底有没有事,他只得低头询问。
苏染离边咳嗽,边摇头,眼里泛着泪光。撕心裂肺的咳嗽啊,难受……
尔朱忆豪将人搂紧,伸出手悬在她胸腔上方,迟迟没有下手。
苏染离看出他是想给他拍一拍,缓解咳嗽,也明白他的迟疑,索性伸出自己的手来,拍自己的胸腔,太丢脸了,自己都没想起来用拍打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