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了季光年。
季光年深知,单就自己在外的名声,这些人也怕是巴不得将自己推出去,更莫论眼下危机,必然要找集火的羊。
她佯装讶异,“都看着我做什么?祁老爷说了,破坏婚礼的人自行站出来,我是来喝喜酒的。”
“刚才分明是你推的新娘子,大伙可都看见了。”有人出头道。
“看见?谁看见?敢不敢站出来?”
这么一说,还真有人站了出来。
季光年瞧去,云渺宗弟子,除了念鸿落;祁南宗弟子,除了单晓晓。
后头站的人早就想移位置,但碍于那些城民,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借着此时,亦纷纷跟从,远离了身后。
三十多人,站成两边,季光年眼睛扫去,还不至于太惨,八个人原地不动,也相当于站在了她这边。
一云渺弟子道:“这大伙的眼睛可是亮堂堂的,季师弟,你推了人是不争的事实,做了便要认,可莫要害了大家。”
杨子樊皱着眉头,亦道:“季师弟,对不住。”
还有人道:“眼见为实,确实是你推的,这么多人作证,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是不争的事实,大伙说对不对?”
站出来的人纷纷响应。
季光年却奇怪了,“就算是我推的,和破坏婚礼又有什么干系?祁老爷可是说了,破坏婚礼的人站出来,而不是推了新娘子的人站出来,诸位怕是曲解了祁老爷的意思吧!”
“你这是强词夺理!若不是你推倒了新娘,婚礼又怎么会被打断!新娘又怎么会自刎而死!这难道不是你破坏了婚礼?”
“你要这么推的话,那就更怪不得我了。我们再往后推,新娘虽然跌倒,可是又站了起来欲要接牌位的,也就是说,婚礼还可以进行下去,但是呢,突然窜出的火团却灼伤了她的双手,新娘这才萌生了死志,这么看来,破坏婚礼的是不是那团鬼火?”
“强词夺理!”
“不服?那我们就往前推一推,诸位既是见了我推新娘,就该知道,我是不受控制地倾倒出去的,是不是?”
“那又如何?总改变不了你推人的事实!”
“没错!”
“哈,那我也是被人推出去的啊,我说破坏这场婚礼的是那团鬼火,你们觉得强词夺理,若是按着源头来,推我的可不更是这场婚礼的破坏者了?”
“这……”
“确实有几分道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究竟是谁这么乱来。”
众人纷纷被季光年绕了进去,有人顺着她的话道:“你可知是谁推了你?”
季光年莞尔一笑,变脸之快立马疾言厉色,“谁推的我请自觉站出来!”
人们分别看向身边。
当然,却是没有人的。
这时,最先站出来指责她的那名云渺宗男修又说话了,“破坏婚礼的人是要遭报应的!新娘说这话时可是看向季师弟的,无论季师弟是有意还是无意,主动还是被动,你都是接触新娘的第一人,她也是因为你才被除名的。这已经无关其他,季师弟,你休要再狡辩了,自己做的事便自己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