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夫出去的时候,曲清来了。
“老爷,梅儿这次的伤不是我造成的。”曲清声音软软的,听上去异常委屈。
“这些容后再说,目前是要看梅儿的情况。”姜炳怀淡淡的说,并不打算在这时间段处理问题。
一听这话,曲清就知道姜炳怀一定是生气了,她咬咬唇,非常不甘心,“老爷,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去陷害梅儿啊!”
“不明目张胆,就暗地里来?”姜炳怀反问,而后冷哼,“曲清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姜炳怀背手而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可能就一直待在这里。
见姜炳怀走了,曲清立刻上前,盯着姜承梅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小妮子!
像是听到了曲清怨念一般,姜承梅幽幽睁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在曲清看来这个笑容是讽刺的,她白了姜承梅一眼后,转开视线,“没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喜欢用。”
“不是我喜欢,而是有用才用,你不是已经看到效果了吗?这还有什么好的说的。”姜承梅心情不错,躺在床上绞手指玩。
“这事情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收拾你。”
姜承梅无谓耸肩,“爹爹愿意怎么收拾我那就怎么收拾我把,我无所谓,正好离开了这里,我还能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待在这里,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生活一朝突变,没有意义活下去的时候,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替一个不认识的人继续她的人生。
回去,要如何回去,怎样才能够回去,姜承梅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都没有答案。
“你真的以为老爷收拾你,你就能离开这里,去江湖上飘一飘,你以为这丞相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姜承梅摇摇头,不置可否,“事在人为,你不能离开不代表我不能离开,敬请期待吧。”话落,姜承梅直接闭上了眼睛。
曲清被姜承梅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多次才勉强控制住喷发的怒火。
形势瞬间逆转,处在上风的她现在落在了下风,控制这一切的不再是她,而是她姜承梅了,所以现在不能动怒,千万不能动怒,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姜承梅察觉头有些昏沉,身子骨也虚弱得很,翻了身盖上被子,下逐客令,“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休息了,二娘您请吧。”
徐春丽咬牙切齿地说,“我会让你记住今天这一切的。”
姜承梅回头淡淡一笑,“我也会记住的.“非常明媚的一个笑容。
曲清拂袖而去,把门摔得很响。
傍晚时分,姜炳怀抽出时间过来看看姜承梅,曲清则跪在门外,祈求姜炳怀的谅解。
小怜把熬好的药汁端过来,一闻到药味,姜承梅眉头立即皱起来,转过脸去,一手捏着鼻子。
天知道,她最讨厌喝中药了。
见状,姜炳怀说:“梅儿,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不喝。”姜炳怀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可是话语间的关心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的。
姜承梅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令可好得慢一些都不要喝中药!“
小怜咬唇,笑意从唇边散出,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般讨厌喝药的呢?
“梅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是大孩子!”
姜炳怀:“.......”
“我就是讨厌喝药,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喝的。”
“梅儿,喝药这区区小事情都要别人为你担心,你要如何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不包括吃药!”
姜炳怀再次无语,示意小怜把药汁放下来,再让她去拿几颗蜜饯。
很快蜜饯拿过来了,姜炳怀指着蜜饯,继续耐心地说:“快把药喝了,只有这样你的伤才能痊愈,不喝药若身子再出什么问起,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姜承梅态度坚决,把碗推出去,“我不喝,爹爹,你端出去吧,这个药是怎么看怎么难喝,我是一口都喝不下去的。”
突然心中生出了一丝留恋,一丝不舍,不为别人,就为眼前一心一意待她好的小怜。
小怜见姜承梅半天不说话,疑惑不解,问:“小姐,你怎么了?”而姜承梅还在盯着她看,眼神里的东西她看不懂是什么吗,但绝对不是坏的,这点小怜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见状,姜炳怀沉下脸,端过药汁放在姜承梅手里,声音不复当时的温和,“自己都不想着去照顾,何谈过得更好,且速速把药吃了。”
姜承梅脸也垮下来,委屈地绞着手指头。她就是讨厌喝药,最怕的也是喝药,如今这样一碗浓墨重彩的药汁放在她面前,她要喝得下去才怪呢!闻着都想吐。
“爹爹,女儿是真的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就家法处置。”话落,姜炳怀站起身,看都不看姜承梅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路过站在门外的曲清一眼以后,姜炳怀沉声说:“跟我来。”
曲清立即喜不紫溢,小碎步跟着去了。
房屋中,姜承梅和小怜大眼瞪小眼。
“你帮我把这个药给倒了好吗?”姜承梅声音懦懦的,此刻由故意带上了鼻音,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小怜后退一步,低头尊敬而卑微,“抱歉,老爷说得对,药是根本,所以奴婢不能这么做。”
姜承梅挤挤眼眶中的泪珠,嘴唇嘟起来,哀怨瞬间占满脸,“是真的不能这样做吗?”
小怜非常想翻白眼,她怎么感觉小姐这次醒来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呢?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但就是和之前的小姐不同。
起码以前的小姐不会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帮忙完成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姐,老爷说得对,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还是喝了得好。”
姜承梅扁嘴,“不喝真的不行吗?”
小怜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对,对!”
“与其这样,还不如真的一头撞死好啦。”姜承梅摇晃着脑袋,心中腹诽,若不是那该死的曲清,自己犯得着用身家性命开开玩笑嘛?她以后再横行霸道在自己头上,看她不好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