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提前说一声谢谢了。”
一路说着话,一行人很快到了秦香楼。
陆潇第一个冲上楼梯,直奔自己姐姐的房间,神色着急,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在门口遇到了陆渔,陆渔一把扯着他的手,“先不要着急,二姐现在睡下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陆潇脚步停下,还是把头伸进去看了一眼陆银,随后才点了点头,“好,我待会过来看她。”
看着陆潇,陆渔吐出一口气,“别光顾着二姐,你也需要休息。”
陆潇摇了摇头,一脸坚强的说:“我身体还好,三姐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听三姐的话去睡一觉,等你睡一觉醒来二姐也醒了,正好陪她说说话,去吧。”
陆渔虽然声音温柔,却也坚定不移,陆潇只好答应,“好,那我去睡一会儿。”
陆渔转身,安排他们所有人去睡觉,她去给他们安排了饭,热水。
只等他们醒来,就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再洗一个热水澡,整个人都会变得神清气爽。
赵承也撑不住,去眯了一会儿。
在这个空隙,谢白以及恢复了女装的谢清,两人一同来看望陆银。
当然,谢清是陪同的,主要是谢白太想见陆银了,他几乎都等不到陆银伤好。
陆银睡得太多,这会儿睡不着,看到他们进来努力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伤的重不重。”谢清笑着。
陆银看着他,眼睛里有些微惊讶,“没想到大家都是女子。”
“是啊,我也没想到大家都是女子。”谢清笑着说了句,就在桌边坐下了。
谢白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陆银有点生气,“你就不会叫我们一声吗?你叫我们一声,我们赶进去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陆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会叫人,“我自己也迷糊了,觉得奇怪呢。”
谢白冷哼一声,别扭的看着她的脸,她五官清冷漂亮,尤其一双眼贵气凌厉,十足吸引人的目光。
她是极为好看的一个女子,谢白见到了,同时心里更为难过,纠结与痛苦。
他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有点手脚无措,“之前对你说话很不客气,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但他就是想看着她,多看一会儿,能看一会儿就看一会儿。
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此次分开后,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陆银一开始就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现在更不会生气了,“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听到朋友这两个字,谢白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坍塌了。
“可是,陆白,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做朋友,即便你是个男人,即便你长得那么丑,即便你是断袖,我也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你明白吗?”
谢白有点儿着急了,他害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他的心思她不知道。
“陆白,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男子呢?我为了你,我也可以做断袖的,我也不介意你那么丑。”
他说到后来,有点伤心了,眼眶红红的,瞧着有点可怜。
陆银看着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自己的弟弟,谢清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提醒他,“她是女子,你不用做断袖。”
谢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谢白知道。
如若陆银是陆白,长得还丑,是一个断袖,那么他或许有机会与他走在一起。
可陆银不是陆白,不是一个男子,是一个女子,她长得凌厉漂亮,衿贵优雅,是个郡主,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与他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谢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伤心好难受,只稀里糊涂地重复一句话,“陆银,你为什么就不能是陆白呢?”
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陆银突然没了往日的潇洒,她觉得内疚,抱歉。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跟谢白传达一个事实,“谢白,从来就没有陆白,只有陆银,你明白吗?”
谢白抬起头,眼眶红红看着她,满脸倔强,“我不明白,我一点也想不明白,我就是笨,就是蠢,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让我怎么明白?”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他只觉得一颗心疼得揪成了一团,快要窒息了,甚至不能呼吸。
“陆银,我想讨厌你,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让我该怎么办?”谢白像一个孩子一样,整个人充满了痛苦。
“对不起。”陆银心里充满了抱歉与歉意,她没想到谢白会有这种复杂的感情。
“你跟我道什么歉?有这个必要吗?你什么都没做错,我还说那些话气你,明明我应该跟你道歉。”
谢白难受极了,那些时间说出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一句一句吞回去,或者从她耳朵里拔除,让她不要再留有任何记忆。
谢清一直看着,到这里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歉意的对陆银笑了笑,“抱歉,我弟弟他有点情绪激动。”
陆银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无碍。”
叹了一口气,谢清摸了摸谢白的头发,“我们走吧。”
陆银看着他们,又听到他们的话,突然福至心灵,“你们要回家了吗?”
“是,我们要回家了,这一趟出门**个月时间,爹娘想我们了。”谢清笑了笑,眼神有点疏离。
陆银问他们,眼里有点好奇,“你们是出来游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吗?”
谢清点点头,“是,这一路行来,我们做了很多事,最后一件事圆满结束,没有你们我们恐怕什么都做不了,也算阴差阳错了。”
“我也很感谢你们帮了我们。”陆银真诚的看着他们。
谢白到底不死心,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你在京城过得不开心,可随时去西洲省找我,我虽然不能让你过很奢华的日子,但衣食无忧还是可……”
“这就不劳谢少侠费心了,她是我的人,这辈子就算偶尔离开京城,也不会去西洲省找你,我会让她过上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日子,你就免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