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在外面听着,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进来打断了谢白的承诺。
一腔怨气,离别的伤心无处发泄,谢白一看到赵承,火气就起来了。
“大话谁不会说?你要真能保护好她,就不应该让她女扮男装进入那个龙潭虎穴,最后受伤这么严重。”
谢白气呼呼的,眼睛都瞪圆了。
他的话,直接一刀捅在赵承心上,让他无法反驳,也反驳不了。
赵承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银有点儿无奈,看着谢白说:“他脾气不好,你别逗他了。”
转过头,谢白有点生气,又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银,“你从哪看出来我在逗他,我明明说的是真心话。”
一句话火上浇油,就是这么来的。
赵承脸色漆黑一片,阴沉沉的,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又不是他的手下,臣子,谢白才不管这么多,依旧任性地看着陆银说:“总归你记住,如果你过得不开心了,你就来找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谢清:……
到这一刻,谢清才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弟弟,因为他真的很欠揍!
就连她这个亲姐姐都看不下去了。
陆银听着谢白的话有点儿不高兴,面色严肃的看着他。
“谢白,我很幸运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但太子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我的家人,我不喜欢你诋毁他,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他这么对你。”
“而他,他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不会对你说更过分的话或者做更过分的事,我希望你也如此,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就像我不会说伤害你姐姐的话一样,因为她是你在乎的人。”
陆银一直觉得太子哥哥自己可以伤害他,但是别人伤害他,她是受不了的,即使那个人是她的朋友,也不行!
而谢白,听完陆银的话,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不敢再去触碰,伤心的点了点头,“对不起。”
陆银叹了一口气,“我就在京城,你要是闲得无聊可随时去护国侯府玩,我偶尔会回家的,说不定我们能见面。”
对这些,谢白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太远了。
更何况,去了,又真的能见到吗?
显然不太可能,那时她已入宫了,要想出来一次何其艰难,且出来又怎见面?旁人看了会如何编排?他怎能给她找麻烦!
谢白笑了笑,笑容有点牵强与难过,“不了,西洲省距离京城来去四五十天的时间,怕是不行了。”
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自己身份的尴尬,原来他与陆银,只是朋友这两个字而已,更何况认识的时间还这么短。
谢白努力的笑了笑,却显得这个笑容更加苍白无力,笑着笑着笑容就没有了。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谢白本还想在转身之前,说两句狠话给这个太子殿下听,可到底说不出来,只得失魂落魄的离开。
谢清叹了一口气,有点心疼自己的弟弟。
转头看着陆银与赵承,“两位,我们走了,期待下次见面,后悔有期。”
“后悔有期。”陆银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句,也挺舍不得他们的。
等他们离开后,陆银摸了摸坐在床边脸色难看的赵承的手,“太子哥哥,这次的事多亏有他们帮……”
“放心吧,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赵承打断了陆银的话。
陆银嘴角带笑看着他,“我不是担心你会对他们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是好人,就这么简单。”
有点惊讶的看着陆银,赵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啊。”陆银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柔。
两人在房间里甜甜蜜蜜的说着话,陆潇本想进来又被陆渔拉回去了。
“你拉我干什么?我想见见二姐姐,跟她说说话。”陆潇有点不高兴。
陆渔无奈,“太子哥哥在里面呢,你怎么好意思进去?”
“好吧。”陆潇无语极了。
到了傍晚,陆潇总算找到时间去见自己的二姐姐,更搞笑的是,慕容珏还插了一腿。
陆潇脾气比陆焱好,不然肯定发火了。
几个人在里面说话,陆潇慕容珏直到天黑才离开,外面的赵承都有点等不下去了。
他们在这儿又等了两天,等陆银伤口愈合,轻微运动伤口不会裂开后,就启程回江州了。
去了江州跟他们会合,就回京城。
陆银躺在马车里,赵承的怀里,赵承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就怕她一倒一歪伤口裂开。
陆银有点好笑,“太子哥哥不要一惊一乍,我没事的,伤口早就愈合了。”
她说的轻松,赵承却不放心,还是抱着她,脸色严肃的护着。
外边,改名为清瑶的云瑶,骑着马跟在青冥身后,前两天青冥已在温县写了告示。
小县令云瑶,一直忍辱负重跟着灵州知府,他没有作恶,还救了很多人,但不幸的是,他已经被人杀死扔在了炼丹炉里。
但其实,炼丹炉里是那个炼丹师。
而温县的事,他们临走前,也交给了临县的县令处理。
这么好的一件差事,只要处理好就能在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陛下面前挂名!
因此这个县令很是尽心尽力,也处理得很好,所以他们才放心离开。
云瑶,也就是清瑶,他不敢相信自己不止没死还得了一个小吏身份,能跟在自己崇拜了好几年的人身边做事!
他这一路都在掐自己的大腿,提醒着自己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直到出了温县地界,他终于接受了事实,转头看着青冥,清瑶喜极而泣。
青冥看着他娘娘腔一样的样子,一时嫌弃不耐烦极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
委屈巴巴地看着青冥,清瑶脸上还挂着两颗泪,“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青冥:……
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见过哪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话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