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对的耳环,忽有一日房顶上出现一只,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墨尘归脸色难看,袖子里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答案明明在自己心里却不敢承认,
可屋子里那一个,若真是洛凌绯又怎么会那般凶残?
这不该是洛凌绯的风格,洛凌绯也素来都是极喜欢猫的,又怎么会那般说?剥皮拆骨,如此狠厉。
想着墨尘归便是闷哼一声,面色也越发难看的厉害。
这头气氛正有些古怪,那边杨平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过来,见到两人面上明显一喜,随即对着墨尘归拜了拜道,“将军果真料事如神,吩咐属下去城门下等着,果然便捡到了这南荒巫族的大弟子。”
墨尘归那里分明是毫不意外,只对着杨平微微点头道,“辛苦你了,不知道那南荒使者伤势如何?”
南荒使者这件事本就是事关重大件,关于两国和平,墨尘归自是要放在心上,待到这南荒使者醒来,他也是要及尽快盘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尘归心底沉沉,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会和洛凌绯有些关联。
又是想到屋子里的那个扬言要将猫剥皮拆骨的柳嫣然,墨尘归心底不由的一阵恶寒。
杨平抿紧唇,眉头皱起来,似是有些为难,片刻才低垂着头道,“那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本就没什么大碍,当时也只是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如今也已经醒来,只一睁开眼便是指名道姓要见您,属下本打算将此事放放,明日再同您细说,只是那南荒使者却是一直强调自己知道三皇妃的消息,属下便过来看看您的意思。”
杨平这时候也根本就对洛凌绯的事情不知情。
所以一头雾水,竟是有些不明所以。
洛凌绯明明就好端端的在三皇府,可如今那南荒使者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洛凌绯的踪迹。
可墨尘归却是不同,当下心底便是一沉,随即便是直直往木寻待着的地方过去了!
杨平心下一惊,随即看了司礼一眼,司礼面上却也是始终沉沉,看不出来什么。
眼见着墨尘归越走越远,二人也是慌忙跟上。
木寻原本在房间里等的心急如焚,还有些忐忑不安,按照他的固有印象,墨尘归该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该是不将人命放在心上、满眼都是政治权欲的王八蛋。
可自从见了洛凌绯一面,虽并未直白提起,可木寻心中却还是下意识觉得,在整个京城,自己或许只能相信墨尘归了。
想着木寻便是捂着自己的伤口轻哼一声,面上的冷汗密密麻麻。
又是来回转了几圈,隐隐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木寻的身子便一下坐直。
本以为传闻中的大宋上将军该是个莽汉,待到木寻见到他本人才意识到,原来大宋的上将军竟是这般的贵公子形象。
待到杨平开口说话,木寻才反应过来。
“喂!你这家伙不是想见我们将军吗?怎么我们将军到这里你竟是不吱声了?果然是南荒蛮人,竟是这般没有礼貌。”
话音落下,杨平便是对着木寻翻了个白眼,倒是同洛凌绯如出一辙。
木寻皱起眉头闷哼一声,心中虽有些怒气却是并未撒出来,只对着墨尘归深深行了一个大宋的礼节,随即便是闷哼一声开口道,“大宋将军见谅,虽有些唐突却到底因着事出紧急,我一行人本十六人,在半月前向大宋过来,被大宋使者接到之后,便是被处处刁难,可即便这样,我等也从未想过退缩,只因我们背负着国人希望,我南荒本就是战败国,受这等屈辱,算不了什么,可到最后,那伙歹人竟是转头变脸,在一家客栈里将我的同伴悉数斩杀!”
说着木寻面色便是越发难看,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若非,若非是我南荒同伴对我舍命相救,而今只怕这段真相要随着我的枯骨一并埋入黄土!!
木寻抿紧唇,拳头不由捏紧!!
小师妹!无论如何大师兄都是会为你报仇的!!
墨尘归始终皱着眉头,倒是不放过木寻话里的任何一个细节,只是只言片语,又没有什么证据,他这终究还是猜不到是谁。
到底还是杨平率先提出来,“你不是说有三皇妃的消息?如今将军已然在你面前,说便是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招!!
想着便是冷哼一声,眸子也冷冷撇着木寻。
如今“洛凌绯”就在府内,杨平全然是将木寻当做一个笑话看了!
木寻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眸里也多了几分雾气,“三皇妃,当时也遇上了那群歹徒,只是如今只剩下一抹冤魂……”
话说的轻飘飘的,可听在墨尘归耳朵里却是沉重异常。
只剩下一抹冤魂……
墨尘归面上冷色越发厉害。
杨平那却是冷然出声,带些讽刺的意味,“如今三皇妃正在这府中,南荒使者?你怕不是南荒骗子吧?”
“什么?她还活着!!?”杨平那头话音落下,木寻面上便是掩不住的喜不自胜!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那群人并没有要洛凌绯的命?
还是说洛凌绯从他们手中逃了出来?
无论如何,洛凌绯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墨尘归面上却是如何高兴不起来,沉吟许久,才抬起眸子瞥了木寻一眼,“听闻先生是巫族长老的亲传大弟子,我对南荒的文化素来有些研究,知道南荒巫族有一种制作面具的特殊方法,戴上这人皮面具的人,五官生动,表情鲜活,戴上这面具的人,能当下彼时脱胎换骨,化做另外一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木寻听他说的这般详细,眉头也不由皱起来,“将军说的没错,只是突然说起这个,不知将军是何意?”
墨尘归定定看着木寻,“我需要先生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