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从未见过檀渊演戏,现在看来竟是有模有样,瞬间忍不住笑意,轻提了提嘴角,然而她担心被对方发现,及时的将头转向了檀渊所在的位置。
辅一转身,她便止住了笑意,扯回被檀渊抓住的手臂,反握住他的说道:“檀渊,别固执了,这是个多好的机会,这事我们不做自然有人会做,到时候州侯得到禀报派人来调查,我们知情不报的罪名就隐瞒不住了,我们又不是汝南人,旁人只会觉得我们对汝南郡并没有什么感情,知情不报乃是另有目的,况且我们本来就是带着调查的任务来的,现在查出了结果却不上报只会罪加一等,你愿意咱们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吗?”
归晨说的情真意切,檀渊自然也装出一副就要被说动的样子,犹豫着开口:“这……”
“别再瞻前顾后了,你看他们二人分明就是一心要将天灾翻到明面上来,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占一个先机才更有发言权啊。”
说完归晨就不再理会檀渊,而是看向莫舒阳再次说道:“我既在这里费了这么多口舌,莫莘蔚当知我的心意,我想要问出你幕后的人确实是为了自己来打算,不管你信与不信。”
莫舒阳本来有些疑心归晨的话,可看到檀渊和廖婴奇的反应后打消了些疑虑,他脑中快速思考着应对的方法,过了片刻,他眼珠一转,微笑着看向归晨。
“公仪莘蔚想来是同安阳莘蔚有同样的顾虑,怕我们得偿所愿之后再秋后算账,所以才要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你尽管放心,以公仪莘蔚你的身份我们是不敢妄动的,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能做主的都会尽量满足,我不能做主的也可回去转述,公仪莘蔚既知道我们的企图,手中便已经算是握有我们的把柄,至于幕后之人,待到他当上郡伯后你自然会知道。”
归晨心中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废话,她还不知道待那人当上郡伯以后自然就能知道那人是谁吗?问题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就太迟了!
她冷眼看了看莫舒阳,这家伙想把他当傻子耍弄还这么明目张胆,简直就是可恶。
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归晨灵机一动,突然冷着脸对莫舒阳说道:“我说了,我只要知道幕后主使,其他一律不关心,你既然不能答应,那这交易便罢了吧,莫莘蔚自可再找别人去做交易。”
她顿了顿,眉梢一挑再次说道:“不过想来莫莘蔚刚才也听到我的话了,这札册只要不是由我们的人送去,那我们几个的处境就会变的很尴尬,想来莫莘蔚这么会计较得失的人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为求自保做些什么吧。”
“你要做什么?”莫舒阳神色一凛,语气不善地脱口而出。
归晨倒是毫不在意他变来变去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去跟愿意做这件事的人讲讲后果啊,能去办这件事的人说少不少,可说多也不多,最名正言顺的当然是从弋阳调来的我们三人,我们受州侯的指派来调查,所以呈上调查结果最为合理。”
“可是……”她话锋一转再次说道,“可是莫莘蔚你提不出任何能打动我们的交易条件,只想让我们冒着风险全你的心愿,我和檀渊在这里将你的意思看得清楚,自然不乐意,可成阳他不在,所以若是莫莘蔚找上了他,身为朋友难道我不该告诉他这其中的利弊得失吗?”
莫舒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归晨一张一合的双唇,马上就要发作,可理智却强压下他的火气。
“公仪莘蔚可别自视过高了,合适的人选不止你们仨,你难道忘了连莘蔚了吗?”
归晨摇了摇头失笑道:“也不知莫莘蔚到底对连桐有多了解?她住在哪里?不善于权衡利弊得失吗?”
听完这句话,莫舒阳终于沉默了,连桐住在哪里?自然是和公仪归晨住在同一间院子,两人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说两句话可是太简单了。
莫说连桐就算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也不可能即刻动身,中间这段时间怎么也会见到公仪归晨,就说今晚他二人就能见上面,公仪归晨只要稍作提点,连桐立刻就能想明白,这世上哪有不会计较得失的人!
眼中瞬间迸发出灼人的光芒,莫舒阳心中起了杀机,他紧盯着归晨和檀渊,想着能不能有一个万全之法,既能不引人注目,又能把人除掉。
归晨察觉出了他的意图,右手一伸,一道红光射出,正打在莫舒阳左脸颊上。莫舒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他以为归晨抢先动手是想占的先机,极怒之下刚要反击,却意外的发现被红光打中的部位没有一丝疼痛之感。
他心中不明所以,摸了摸脸颊后看着归晨问道:“你用的这是什么?”
归晨刚想解释,莫舒阳旁边的冒仲衍却抢着说道:“糟了,这是公仪世家的独门印记,被打中的部位会留下红斑,非公仪世家的人不可解,否则就算你将皮肉割下来,新长出来的肉上面也会带着印记。”
归晨听完他的解释眼皮跳了跳,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半晌后她又看向檀渊,两人以眼神交流着心中的不解。
莫舒阳走到一面铜镜前面照了照,见脸上果然有一大块红斑,他擦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变化,然后他又试着用医术去解,却还是完全没有变化。
“我杀了她,这印就能解了吧!”莫舒阳眼中的光芒更加骇人了。
可冒仲衍却连忙解释道:“没用的,她死了这印记也消不了,只能让公仪世家的人亲手解开,她使用这手法的目的就是让你因为忌惮不敢伤她性命啊!”
这下归晨更奇怪了,从新审度了一直站在原地不怎么开口的冒仲衍。
他怎么会知道公仪世家的独门印记?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虽然见识过公仪世家独门印记的人不少,但冒仲衍方才那番解释却是她在及安的试练场中欺骗方墨清和明河的谎话。
这世上哪有那么邪门的印记,不仅施术人死了解不了,连将皮肉割去,新长出的皮肉上还会有印记。这番话乃是归晨在试练场里为了吓唬方墨清和明河所编的瞎话,归晨清楚的记得这话她只说过这一次,怎么这个冒仲衍也知道呢?
难道他是认识方墨清和明河的?可方墨清和明河不是澹台郡伯的人吗,怎么又会和这个想要扳倒澹台郡伯的人有瓜葛?他既能说出自己为保命为独门印记编出的瞎话,说明在试练结束后见过方墨清和明河。
想到这里归晨突然神色一凛,难道方墨清和明河并不是澹台郡伯派去试练场的?派遣他们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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